覺了。

踢完二十五圈，剛好趕上弗拉達來接他。歐如意宛若一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在弗拉達的陪伴下顫顫巍巍地往停車場走去。

半路碰上幾個熟人，回教室拿包。一個下午沒見著，多半逛街去了?？纯?，這才是該被懲罰的懶鬼!

“我們也去看費迪南先生演出啦！本來該上的男一號技術(shù)不行啊，早知道這場坐不滿，我們溜進去蹭的空位?！?/br>
同人不同命。跟錯隊，歐如意自認倒霉。

弗拉達想摸摸他的腦袋安慰一下，一想他出了身大汗，肯定滿頭油不拉幾的，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來。

上了車，剛發(fā)動，弗拉達隨口問他:“日料?”

“我需要補充能量!我要吃小牛排!”

“烤只整牛都沒問題?！?/br>
鑒于車上有只趕著投胎的餓死鬼，弗拉達就近選了家看起來還行的，沒吃過，正好帶著他嘗個新。

倆人吃到一半，歐如意突然擺出一臉警戒。

“……怎么?”

“噓，左邊?！?/br>
先前費迪南臨時加入的這場反響非常好，幾位劇團高管托經(jīng)理拉上幾位主演搞個小慶功宴。說是慶功宴，其實是想拉費迪南入伙，能長期穩(wěn)定做榨錢機的那種。

“您不考慮一下復(fù)出?畢竟……不，不，先生，那件事我知道。只要您愿意復(fù)出，不用擔(dān)心這個，我們有專門的公關(guān)團隊能處理好?！?/br>
噢，是罪惡金錢交易的氣息!

“需要時間考慮?對，對……這是大事，您是該好好考慮……希望能盡快給出答復(fù)。我們劇團非常需要您這樣的人才!”

歐如意和弗拉達心照不宣，慢條斯理吃到他們散場。說白了還是八卦之魂在燃燒。

那邊剛散，他倆也打算回了。歐如意像個混吃等死的小白臉，趴在柜臺盯著自家富婆刷卡。

轉(zhuǎn)身就碰見回來取遺落物件的費迪南。

一見他，弗拉達下意識架起作樣，擺張“老娘天下無敵有錢”經(jīng)典貴婦婊臉。歐如意則沉浸在“吃軟飯的廢材”人設(shè)中尚不能出戲。

“歐如意，明天留堂，我得跟你聊聊。”

“您真當(dāng)自己是德育處主任?”開口的是弗拉達。她一伸手摟住歐如意的小身子板，就要把“老娘養(yǎng)的小白臉從不留堂”寫在臉上了。

費迪南認得她，甚至可以說單方面熟悉。畢竟歐如意哭起來一口一個弗拉達，他印象深刻。

歐如意識相地把腦袋靠她肩上，第一下沒靠著，扎了個馬步才靠上。

真是小鳥依人。

“我清楚你們的關(guān)系就像母子一樣，可也不必這樣吧……”

“……姐弟?！?/br>
“這不是重點?！辟M迪南干脆利落地?zé)o視掉弗拉達的訴求，“重點是明天……”

弗拉達面無表情地順手將歐如意摟得更緊，大胸把人擠得快要喘不過氣。她面向費迪南，一臉和藹。

“沒聽清，重新說一遍?”

“弗拉達……弗……拉達……我……”歐如意嘗試求救。

無視。

“好的。姐弟?！辟M迪南把歐如意拽出來，朝他說:“我救了你一命。明天下午留堂，我有事跟你談?！?/br>
頭暈眼花的歐如意嘿嘿一笑，面朝弗拉達，說:“認識六年，今天終于埋到了……”

弗拉達＆費迪南:???

10

癡漢屬性真是結(jié)束友誼的利器，自此后，弗拉達看歐如意的眼神不再慈愛如初，歐如意百口莫辯。

藝術(shù)人的事，怎么能叫猥瑣？

次日下午，歐如意獨自面對費迪南的約談。

“你是雙性戀吧?！辟M迪南坐在椅子上，穩(wěn)如泰山，說接下來的話也依然面不改色，“昨天你差點悶死在弗拉達的胸里，可你很滿足，不是嗎？”

“不是!”歐如意急得跳腳，“我對弗拉達的胸只有仰慕之情!沒有非分之想!”

“可你……”

“巨乳不會使我勃`起!”

……

請問外太空怎么走?

費迪南先緩過來，他清了清嗓子，說:“我就是跟你要聊這個?！?/br>
“那真是個好話題啊，我一點也不尷尬。”

“最好是這樣。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當(dāng)時是一時沖動，我和你一起忘記這段不太愉快的經(jīng)歷怎么樣?也能保障以后的教學(xué)質(zhì)量?！焙吞@得不像個要吃小孩的教導(dǎo)主任。

歐如意不懂，為什么費迪南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在排斥自己對他的真實想法，排斥到強行否認。

“先生，我記得我說過，‘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能褻瀆我的心意’，這是我的真心話?！?/br>
費迪南下意識摸摸口袋，還是忍住了不在學(xué)生面前抽煙。盯著他的動作，歐如意一個大喘氣。跟鬼佬惡俗性｀感大片就這么擦肩而過了。

“好的，你是真誠的，我承認這一點?，F(xiàn)在我也需要你完全明白，我對你是不可能產(chǎn)生師生情誼以外的感情。希望你接受。”

“先生，上次我吻您的時候您已經(jīng)表明過。我已經(jīng)很清楚您的態(tài)度了，也沒有再糾纏……”

“最好，保障教學(xué)質(zhì)量是我的責(zé)任?！?/br>
“只有您在在意。您的在意影響了您認為的教學(xué)質(zhì)量，不是我?！?/br>
費迪南轉(zhuǎn)開眼神，他現(xiàn)在急需一支煙。

“這樣說開了很好。我以后也會注意的，你可以回了?！?/br>
“再見先生。”

從這天起，費迪南渾身就開始散發(fā)出一種人造和諧的氛圍，只針對歐如意一個人。簡而言之就是:作到不行。

除了劇團的日常練習(xí)，興趣社排也是要常見面。本來弗拉達給歐如意精心設(shè)計的“融入彼此生活來增加增進感情的機會”計劃，現(xiàn)在變得多余得不能再多余。歐如意要靠全身心投入排練來掙脫這種尷尬和諧。

付出就會有回報，這次參賽，收效甚好，出人意料。臺下掌聲雷動，歐如意頭一次體會正真作為c位艷驚四座的驕傲。喝彩與聚光燈使人目眩神迷，舞臺神圣如王座，整個劇場為他加冕。

一下臺，弗拉達塞給他一束花，然后給了個大大的擁抱。

“我以為你再不跟我抱抱了呢!~”

“哦我的好寶寶，mama怎么會拒絕給你抱抱呢！~”

歐如意將頭上的布花取下，別在弗拉達頭上。

“你的卡門才是真正的卡門，無人能超越?！?/br>
弗拉達被他突如其來夸得心里一甜，拉過站在一邊的費迪南，說:“是他說這出劇一定能拿獎，事先提醒我備好鮮花?！?/br>
歐如意心頭一顫，余光瞥到參演社員人人都有花，又平靜下來。費迪南后半場才到，歐如意在舞臺上看得一清二楚。

“慶功宴在明天，記得來，地址我回去發(fā)群里，記得看。”頒完獎已經(jīng)八點過將近九點了，等他們卸完妝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