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么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宋不羈熱情地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全力幫你?！?/br>
紀律扯了扯唇，緩緩露出一個笑：“你幫得上。”

說話間，紀律的手機響了，被派去調(diào)查死者簡為源人際關(guān)系的老于打來了電話。

“紀隊，我們?nèi)ピ儐柫撕啚樵吹墓?，有重大發(fā)現(xiàn)！”老于說，“簡為源的一個同事透露，簡為源曾和另一個廣告公司的人有沖突，那人曾當著他們的面說總有一天要弄死他！”

第10章

“金盛廣告公司，新起點廣告公司的競爭對手。半年前，這兩家公司競爭電梯廣告，新起點勝了。”電話中，老于快速說道，“簡為源當時剛進新起點不久，跟著參與了這場競爭。巧的是，金盛負責這場競爭的是簡為源大學時的學長，更是……”

老于重重吐出吐出幾個字：“更是簡為源的前男友?！?/br>
“陳明勇，男，26歲，大四時與當時剛?cè)雽W的簡為源交往了一年，畢業(yè)分手。據(jù)陳明勇交代，分手是因為異地?！崩嫌谡f完，補充道，“但我看這孫子有隱瞞，問話時摸了不下十次手表?！?/br>
“競爭電梯廣告當日，簡為源和陳明勇在開始前見了一面，結(jié)束后出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陳明勇很氣憤，上去就對簡為源抬起了手。后來是陳明勇身邊同事拉住他，他才憤憤離去。離去前，就摞下了狠話——總有一天要弄死他?！?/br>
“聯(lián)系他們的大學同學，問清楚情況?！奔o律看了眼宋不羈，對電話那頭的老于說，“半年前的電梯廣告競爭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也去了解清楚，兩小時內(nèi)告訴我詳細情況。”

“這還用紀隊你交代嘛，嘿嘿，我早就吩咐手下那些年輕人去做了！”老于說，“那行，就先這樣，掛了啊?！?/br>
宋不羈乖乖地等紀律打完電話，殷殷切切地看著他。

紀律被他這個眼神看得頗有些毛骨悚然，手臂上雞皮疙瘩一點一點地冒出來。

——克制多年的暴躁脾氣被挑起了幾分，很想把眼前這人揍一頓。

——這情緒來得莫名其妙，最后，紀律把它歸結(jié)于“宋不羈這人有病”。

“跟我走?！奔o律把手機收回兜里，斜了宋不羈一眼。

宋不羈乖乖站起，笑得溫順：“好的。”

紀律無法把現(xiàn)在這個宋不羈和前兩次的宋不羈聯(lián)系到一起。

——宋不羈身上有秘密。

紀律不知道他身上的秘密是什么，但顯然，有秘密。

——肯定不是智障或戲精那么簡單。

宋不羈顯然是不會主動告訴他的，那就只能自己來觀察了。

最好的觀察方位，顯然是把他放在身邊。

紀律沒有開警車，開的是一輛極其普通的大眾。

宋不羈把手放在副駕駛那邊的門把上，半晌不動。

紀律從后方看去，問：“怎么？”

宋不羈握在門把上的右手松了緊，緊了又松，最后手臂甚至輕顫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然而額頭的青筋還是跳了跳，宋不羈抬起左手壓了壓——實在是不想去啊，可是、可是……

“沒事呢，紀隊，我這就上去。”宋不羈回頭，對紀律笑了一下。

他膚色偏白，唇色偏淺，陽光照射下，給人一種他是個易碎瓷器的錯覺。

紀律閃了閃眸，走到駕駛座，坐了進去。

倆人都進去后，紀律啟動了車子，偏頭掃了宋不羈一眼，說：“安全帶。”

“對對，忘記了！”宋不羈感激一笑，飛快從旁拉出安全帶扣上，“謝謝紀隊提醒！”

紀律扯了扯唇，沒說話。

車子呼嘯而去，穿過雙景街，奔向市局。

紀律直接把人帶到了視頻偵查室。辦公室里，圖偵們正在目不轉(zhuǎn)睛地查看2月4日冰箱碎尸案案發(fā)前后綠景花苑小區(qū)外的監(jiān)控視頻。

“紀隊?！?/br>
警察們看到紀律過來，齊齊喊了一聲。

紀律朝他們點了下頭，問：“如何？”

一個看上起三十多歲的警察搖了搖頭：“暫時沒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br>
紀律“嗯”了一聲，對身后的宋不羈招了招手：“過來，一起看監(jiān)控?！?/br>
宋不羈滿頭都是問號，心說：“智障吧，我又不是你的下屬，你說過來就過來，招狗吶？”

可身體明顯違背了宋不羈的意志。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露出一個“一定盡力幫你”的可笑表情，然后“蹬蹬蹬”跑了上去，說：“好啊?！?/br>
……真是媽的智障了。

還有多少時間來著？

宋不羈在心里默默地計算，心想，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吧……

簡直生無可戀了。

一個警察飛快給宋不羈搬來了一張椅子，笑道：“坐這吧——誒，你穿這么少，不冷嗎？需不需要我拿件大衣給你？”

宋不羈微笑著婉拒了他的好意：“不冷?！?/br>
紀律走到他旁邊，一手撐在他前面的桌上，一手拿過鼠標，在監(jiān)控視頻上點了幾下，然后回頭對宋不羈說：“仔細看，看看有沒有可疑的?！?/br>
“可疑的？”宋不羈聽到自己問，“什么可疑的呢，紀隊？”

紀律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比如監(jiān)控中有沒有出現(xiàn)常非、高彬，有沒有表現(xiàn)出某種異樣，再比如，有沒有什么你認識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你家附近……”

宋不羈快速點了幾下頭：“嗯嗯，我知道了。”

“行，那你看著，”紀律說，“有發(fā)現(xiàn)了叫我。”

紀律出去了，宋不羈“被迫”開始了冗長無趣的查監(jiān)控行程。

內(nèi)心的氣已經(jīng)嘆不動了，宋不羈只能祈禱著這次的后遺癥快點過去，早日回家，早日遠離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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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報告里說在死者的左小腿內(nèi)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文身？”紀律來到法醫(yī)室，問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白卓。

白卓含糊的聲音從蓋在腦袋上的本子下傳來：“是啊，我拍了照，看到了吧，是一個字母和一個數(shù)字，M1?！?/br>
紀律從旁邊柜子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彎下腰翻看著被切成數(shù)塊的左小腿，翻到腳踝上面的一塊時，頓住了。他把這塊拿起來，仔細地盯著上面一個紅色處看。

那紅色處是兩個很小的標記，仔細看能看出是“M”和“1”，但，真的很小。

于是紀律往旁邊看了看，找出放大鏡，對準那紅色標記，仔細看。

字母“M”很飄逸，像是某種藝術(shù)字體。數(shù)字“1”也是，小尾巴卷啊卷的，要卷上天了。

白卓靜默了一會兒，又認命般地拿了本子，抹了抹疲憊的臉，起身走過來，說：“是用文身的手法和染料弄上去的。”

拿著放大鏡把尸塊上的這標記多角度地觀察了一番，紀律突然說：“這文身是剛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