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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看向紀律的方向,紀律正合十了雙手,上半身微微前傾,一副正要拜的姿勢。顯然紀律也聽到了旁人的話,拜觀音的姿勢一頓,繼而……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拜了三拜。宋不羈:“……”在出口與紀家人匯合后,宋不羈按照計劃,提出了離開的想法。紀mama有些不舍,這小伙子長得比她家兒子好看,脾氣比她家兒子好,笑容也比她家兒子多——其實主要還是第一條,長得好看,看著順眼。然而長得再好看也不是自己兒子,人家要走,紀mama也不好再攔著。于是,宋不羈隨著人群,往山下走去,而后一路出了山門。回到花城是下午,宋不羈昨晚沒睡好,又爬了那么大早,一回到家便打開冷氣,把自己摔進了被子里——先睡他個昏天暗地再說。第30章從普陀山回來后,宋不羈在家里窩了兩天,之后去了趟北山福利院。北山福利院位于花城的北部,毗鄰北山。它是個老福利院,存在已有幾十年。院長換了三代后,如今的院長姓宋。宋不羈就是跟她的姓。宋不羈每年春節(jié)都會去福利院,看看他從小長大的地方,看看把他養(yǎng)大的叔叔阿姨們,看看院里的小朋友們。小朋友們很喜歡他過去,因為宋不羈每次都會帶一堆吃的玩的,也就是這時候,宋不羈才會把他停在車庫落灰的車開出來。從綠景花苑到北山福利院要開一個小時,春節(jié)期間市區(qū)里車很少,宋不羈慢慢悠悠也不過四十分鐘就到了福利院。一下車,小朋友們就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搶著跟他說話,幫他從車上把一袋一袋的東西拿下來。宋不羈陪他們玩了會兒,便去找宋院長了。宋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她笑起來眼睛就彎,眼角都是和善的笑紋。“每次都帶這么多東西。”宋院長探頭望向窗外,看到愉快分零食的小朋友們,也不自覺笑彎了眼,“你每年捐的錢足夠多了?!?/br>宋不羈笑笑,沒接這話,反而問起了年前丟的那條狗。宋院長嘆了口氣:“這么久了,應該是找不回來了?!?/br>宋不羈說:“過兩天等春節(jié)過去了,我去再買一條吧?!?/br>見宋院長想拒絕,宋不羈笑說:“您也別覺得是麻煩我,我這是順便呢,我自己也想買一條養(yǎng)養(yǎng)?!?/br>宋不羈說這話是隨口說的,但等真過了幾天,去先前聯(lián)系好的賣家那選狗的時候,宋不羈被一條狗……舔了。那是條小金毛,看上去不過兩三個月大,本來關(guān)在籠子里,百無聊賴地趴著。但等宋不羈一走近,經(jīng)過那籠子的時候,小金毛就倏地站起來,響亮地“汪”了一聲。宋不羈腳步一頓,循聲望去,低頭便看到一只小金毛攀著籠子站了起來,圓溜溜黑亮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然后小金毛伸出了舌頭——宋不羈覺得垂在身體一側(cè)的手背一濕——被舔了。“汪!”小金毛又叫了一聲,還歡快地搖起了尾巴。宋不羈心下一軟。——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連續(xù)附身在狗身上的緣故,最近碰到的狗對他都挺自來熟的,而他自己,看到狗們,也不自覺地就想揉一把……走在他前面帶路的狗場老板回過頭來說:“看來它挺喜歡你的呢——要不買兩條?我再給你打個折?!?/br>宋不羈蹲下身,伸出手。那小金毛竟也伸出右前爪,往宋不羈的手上碰了碰。這個小動作瞬間萌化了宋不羈的心,他想:“那就養(yǎng)一條吧?!?/br>“爽快!”狗場老板也是個爽快人,在宋不羈二話不說買了兩條狗后,還送了他兩袋狗糧、兩條牽引繩和兩個籠子。小金毛宋不羈自己留了下來,另一條薩摩耶,被送去了北山福利院。小金毛到了宋不羈家也不認生,一被放到地板上,就歡樂地跑了起來,但沒跑幾步,就突然停了下來,尾巴下垂,對著冰箱叫了起來。宋不羈換了拖鞋,走過去,彎腰摸了摸小金毛的頭,看著廚房里那兩扇門的大冰箱,心想:“找人把這個冰箱搬出去扔了吧……再買個新的。”——畢竟是放過尸塊的,雖然后來清洗了,但還是膈應得慌。他突地又想起那天晚上和常非的對話。那天他和常非一同想到行車記錄儀后,常非又茫然地反問他:“為什么彬哥會選擇分尸呢?那么短的時間,殺人、分尸,還要小心血液四濺,大費周章地把尸塊放到冰箱里……甚至是處理現(xiàn)場痕跡……為什么不選擇更便捷的方法……”宋不羈不知道,后來他在審訊室里也問過高彬,可高彬只是笑了笑,沒解釋。“也不知道警察們有沒有繼續(xù)問出什么。”宋不羈想,“不如找個時間再去問問那紀隊長……”一想到紀律,宋不羈眼前便下意識地浮現(xiàn)出黑暗中紀律背對著他坐在床邊,上衣上縮后露出的那精瘦的腰,以及白色的內(nèi)褲……打住打??!被哈士奇上身那天在審訊室里說的話,宋不羈有一句沒撒謊——他確實是純零。強行驅(qū)散眼前畫面的宋不羈低聲自言自語,似在堅定自己的決心:“遠離命案,遠離市局,遠離紀律——世上比他帥的多得很呢?!?/br>如此重復幾遍后,宋不羈掏出手機,聯(lián)系了個搬運公司,請他們幫他把冰箱搬走扔掉。接著他又飛快地在網(wǎng)上下單了新冰箱、狗窩、狗糧等一系列東西。常非已經(jīng)回來上班了。當晚,常非回來后,換拖鞋時猛然發(fā)現(xiàn)腳旁邊有個黃毛的一團,一驚,往后退了一步。小金毛不怕生,又黏糊糊地蹭了過去。宋不羈從客廳走過來,笑罵了一句:“這小東西,竟然見人就蹭,也不怕被拐走。”常非已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彎腰摸了摸小金毛的頭,笑說:“剛買的嗎?”“是啊?!彼尾涣b把腳伸到小金毛面前,任由它抓著玩,“去給福利院買狗,這小東西就看上我了?!?/br>常非彎了彎眼,說:“很可愛——起名了嗎?”距離簡為源被殺、高彬被捕,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來天,常非的狀態(tài)雖然說不上多好,但比案子剛發(fā)生那幾天精神了不少。宋不羈懶洋洋地倚在墻上,說:“金毛嘛,姓金,金大發(fā),大發(fā)大發(fā),好名字吧?”“還真是你的起名風格?!背7钦f。當初剛來時,聽說房東叫宋不羈,他就奇怪現(xiàn)在什么樣的家長會給自己兒子起這名。后來才知道,“宋不羈”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經(jīng)過廚房時,常非克制不住地把目光往那顯眼的大冰箱上瞟去。宋不羈暗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