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刀的吧？那這把水果刀，兇手是隨身攜帶的？”

紀律說：“也可能是到達走廊前的哪個地方，有水果刀，兇手看到了就拿了過來?！?/br>
宋不羈“唔”了一聲，視線又回到了歐杰的臉上。

垂在兩側(cè)的雙手漸漸握緊，宋不羈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抓到殺死歐杰的兇手。

——可是，即使抓到了兇手，歐杰他也回不來了。

紀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做你自己能做的事就好?！?/br>
宋不羈看向他。

“其他的，交給我。”

“如果連個交代都無法給予死者，那要警察有什么用？”

門衛(wèi)處打了電話來，歐杰的父親歐春林來了。

紀律探尋地瞅了宋不羈一眼，宋不羈搖了搖頭，說自己不回避。

趁歐春林上來前，白卓湊近紀律，小聲地說：“那衣服，我準備送到省廳去了?！?/br>
紀律點了下頭。

白卓在檢測歐杰死前穿的那粉色毛衣，他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小塊不屬于歐杰的血，但憑市局如今的技術(shù)，還無法對這么一小塊血跡做DNA檢測。

來的人除了歐春林以外，還有歐悅。

宋不羈站在紀律的身后，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歐悅。

歐悅說不上多好看，她長得甚至沒有歐杰清秀。但你看著她，完全想象不到她竟然才十六歲。她臉上還帶著未卸的妝，舉手投足間像是二十六歲。

但她似乎有些膽小、害怕，戴了美瞳的眼珠子不自覺地左右轉(zhuǎn)動著，看到歐杰的臉后似是一驚，怔怔地停住了腳步，然后流出了淚。

歐杰此時已被白卓蓋上了白布，只露出一個腦袋。

歐春林本來是挺沉默地跟著民警進來的，一見到歐杰，突地失聲痛哭了起來：“我的兒子啊……我苦命的兒子啊……被親娘拋棄……又被人殺死了啊……”

宋不羈：“……”

這演的是哪出?。亢?！

歐春林沒有走近看，他就隔著一兩米的距離，邊哭邊矮了身體，漸漸蹲了下去。

歐悅除了默默流淚外，倒是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安靜得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宋不羈無法把她和那個堅持盛新耀強jian堅持要告他的女孩聯(lián)系起來。他從面前這個歐悅臉上，看不出堅毅與勇敢。

相反，他覺得歐悅有些懦弱。

喉嚨有些癢，宋不羈突然想抽根煙。

他沒有煙癮，也已經(jīng)很久沒抽過了，只是某種情緒在這樣的氛圍中，又浮上了心頭。

——被殺的那個人，是自己當(dāng)年一手帶大的少年啊。

宋不羈經(jīng)過紀律身邊時，低聲說了句“我出去下”，便快步朝衛(wèi)生間而去。

他沒帶煙，沒帶打火機，也不打算問市局的人要一根，便去了衛(wèi)生間。

冷水撲到臉上的時候，宋不羈深深吸了口氣。

又連續(xù)撲了好幾把冷水，宋不羈再抬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旁邊，多了另一個人。

宋不羈抹了把臉，任由剩下的水珠順著他的臉?biāo)念^發(fā)流下，浸染到襯衫里。

“紀隊?！彼尾涣b看到紀律的表情，突然有點想笑，“你這副表情，是在擔(dān)心我？”

紀律沒說話，隨手從旁邊的墻上扯了幾張擦手紙下來遞給他。

宋不羈不客氣地接過，隨意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后揉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里。

“謝了?！彼尾涣b說，“看不出紀隊你挺貼心的嘛。”

紀律依舊沒說話，沉默地跟他往外走。

走了幾步，宋不羈回過頭來，挑了下眉，調(diào)笑道：“紀隊，你再這么看我，我會認為你喜歡我?！?/br>
“不過還是別了吧，我的人生計劃中沒有警察?！?/br>
悲傷壓抑的情緒短暫地被驅(qū)散了，然而等宋不羈坐到紀律的車上，嚴肅認真就又回到了他臉上。

紀律打著方向盤，往外開去。

車剛開出市局，也看不出來是往哪開，宋不羈隨口問道：“去哪?！?/br>
紀律：“嗨秀KTV?！?/br>
宋不羈偏頭，說：“你不是讓別的刑警去那了嗎？”

紀律直接挑明：“你有某種能力，我暫時猜不到。但你能利用這種能力去查案，去找到兇手，對吧？既然目的相同，那與其讓你自己行動，不如咱們合作?！?/br>
宋不羈“哦”了一聲，尾音上揚，也不否認自己有某種能力的事實：“這就是你讓我當(dāng)顧問的真正原因？你想近距離觀察我，知道我的能力？不過紀隊啊——”

他似笑非笑：“你怎么好像對于我有某種能力的事，一點也不驚訝呢？這好像不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yīng)吧？”

紀律答非所問：“高彬當(dāng)時放在寵物診所的行李箱，是你讓人送過來的吧？”

話題轉(zhuǎn)得有點快，宋不羈這會兒腦子里的馬達消失了一樣，沒反應(yīng)過來，便沒應(yīng)聲。

紀律：“寵物診所被拉下電閘前，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中最后的畫面是一只哈士奇。我不信這只哈士奇和你沒關(guān)系?！?/br>
宋不羈放松地靠到椅背上，右手搭在門上扣了扣，說：“我養(yǎng)的狗是金毛，叫金大發(fā)，它才和我有關(guān)系?！?/br>
——這就是否認了。

紀律一笑，又嚴肅道：“你以前也沒利用你的能力做下什么違法犯罪的事吧，現(xiàn)在——我能相信你嗎？”

宋不羈凝視著前方筆直的馬路，堅定地吐出一個字。

“能。”

第38章

馬路上行車川流不息，經(jīng)過的公交站牌上貼著某個知名藝人代言的手機廣告，沿路的早餐店前還有人排著隊。

宋不羈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上午九點還差一刻鐘。

快到嗨秀KTV時，宋不羈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手機，漫不經(jīng)心地偏頭道：“紀隊，我也能相信你吧？”

紀律手上方向盤微轉(zhuǎn)，超了一輛車過去。他目視前方，了然地說道：“關(guān)于你的能力？”

宋不羈說：“其實說句實話吧，從小我就不喜歡警察——我不是針對你啊紀隊，我是針對所有警察?！?/br>
紀律：“……”

“為什么？”紀律問。

窗外似乎突然起了大風(fēng)，宋不羈一邊看著外面的樹木被風(fēng)吹得搖頭晃腦，一邊說：“不知道，但就是不喜歡。”

紀律默了一秒，然后問：“這就是你的人生計劃中沒有警察的原因？”

天空上云層變多變厚了，原本還有點微弱陽光的多云天氣似乎要變成陰天了。宋不羈收回看天的目光，偏頭又看向紀律，說：“算是其中一個原因吧?！?/br>
紀律又默了一秒，他再開口時，只說了一個字。

“能?！?/br>
宋不羈笑了笑，說：“那我可就相信你了啊紀隊?！?/br>
紀律承諾般地“嗯”了一聲。

前面就是嗨秀KTV了，宋不羈看著那經(jīng)過多次的娛樂場所，瞇了瞇眼。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