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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笙做事極具規(guī)劃性,幾乎完全按計劃走,誰若是打亂了他的計劃,一個冷刀子過來就足夠把人凌遲處死了。養(yǎng)狗養(yǎng)貓養(yǎng)小動物這種事,從來不在他的計劃里。因為他認為養(yǎng)動物最容易破壞自己每日有條不紊的計劃。但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電話那端,侯一笙似乎讓番茄坐下失敗了。不過他總算接著說了下去。“——你家的狗是怎么訓(xùn)練出來那么乖的?”紀律:“……”他把手機從耳旁拿了下來,舉到眼前看了看,沒錯啊,是侯一笙打過來的。紀律:“你手機被盜了?”而且這會兒還是下午上班時間,時間安排精確到分秒的侯大律師有空逗弄狗?侯一笙:“……”“番茄,坐下,說了坐下,別鬧——番茄!”電話那邊似乎又發(fā)生了什么,侯一笙的語氣嚴厲下來后,那不知長什么樣的狗暫時消停了下來,不再出聲。侯一笙松了口氣,重新對紀律說:“常非這幾天一直在念叨你們家的狗,不過到底叫小金還是大發(fā)——不管叫什么,我看得出常非很舍不得。既然如此,我們家也養(yǎng)一條吧?!?/br>紀律:“大名金大發(fā)——所以你就去買了條金毛?”侯一笙:“小金毛,怎么一點也不怕人?它這是今天第一次見我,第一次來我家?!?/br>正常情況下,到了一個陌生環(huán)境,見到了陌生的人,即便是狗,不也該需要時間來適應(yīng)嗎?怎么這只小金毛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還一個勁兒地黏糊糊地撲上來。該不會買了只母狗吧?侯一笙舉起小金毛,往他肚子底下看了看,沒錯啊,是公狗。他特地買了只公狗,就是覺得母狗可能比較麻煩??墒乾F(xiàn)在看來,公狗也挺麻煩的?還不聽話。如果條件允許,紀律怕是真會沖上天去瞅瞅地球是不是變方了。他說:“你問問它?!?/br>侯一笙:“……說正事,怎么訓(xùn)練的?宋先生在嗎?我問問他?!?/br>紀律:“不在?!?/br>侯一笙:“……”紀律:“沒事我就掛了?!?/br>侯一笙和紀律從小認識,相交多年,哪怕這么一句平常的話,他也聽出了這話下的急迫。“怎么?宋先生出事了?”侯一笙一針見血地問道。侯一笙和夏霽不一樣,紀律沉默了一下,沒有瞞著,卻也只含糊說了一句:“和‘M1’有關(guān)?!?/br>聞言侯一笙皺了皺眉:“你先前沒告訴我你找到的當年從基地爆炸中存活下來的人是誰,現(xiàn)在你打算告訴我了?”紀律:“不告訴。不過劉文韜,現(xiàn)在我們在調(diào)查的這個案子的受害人丈夫,也是犯罪嫌疑人,極有可能是現(xiàn)在在研究‘M1’的主力?!?/br>“劉文韜,我聽過這個人?!焙钜惑险f,“這人癡迷于研究,現(xiàn)在好像是在研究腫瘤相關(guān)吧?”紀律淡淡“嗯”了一聲。侯一笙:“他不會把‘M1’當成治療惡性腫瘤的良藥吧?”紀律:“估計不是。”現(xiàn)在的“M1”團隊殺人放火好像什么都不怕,他可不認為他們的目的是腫瘤。侯一笙:“我暗地里也特地關(guān)注了‘M1’,但很可惜,沒聽說什么?!?/br>紀律想了想,把何小貝和何小寶的名字告訴了他,說:“這倆人我們懷疑也跟‘M1’有關(guān)。”“行?!焙钜惑险f,“回頭你把照片發(fā)我,還有那劉文韜,我平時也關(guān)注下?!?/br>掛了電話,紀律垂眸看了看宋不羈。他還是那樣的姿態(tài),僵直著身體躺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亂一分。伸手把他的頭發(fā)往耳后別了別,紀律小心地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同個姿勢躺久了,身體總會累的。---宋不羈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他一動,睡在他旁邊的紀律就倏地驚醒了,睜開的眼中完全沒有一絲剛清醒時的迷茫困倦。“哎喲?!彼尾涣b嘗試著叫了一聲,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能快速而流利地講出話了。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竟然不知不覺軟了下去,睡著睡著便有了微彎的弧度。他抬起手臂——能抬起來了!手指抓緊、松開,抓緊、又松開,很靈活,完全沒問題了!被子里的腳也動了動,沒問題沒問題,通通都沒問題了!不過這一動,就碰到了紀律的腳。宋不羈抬頭對紀律彎了彎唇,然后故意用腳往紀律的腳上蹭了蹭。接著他摟住紀律的腰,把腦袋埋到他脖頸處,深吸了口氣,說:“紀隊我愛你?!?/br>表白突如其來,紀律明顯愣住了。趁此機會,宋不羈“刷”地一下從紀律懷里鉆出來,鉆到了被子外。“太熱了太熱了——紀隊,我們開個冷氣好吧?”恢復(fù)了正常,怕熱的特性也回來了。宋不羈站在床上快速踩了幾下腳,仿佛這樣就能把熱意驅(qū)散出去。紀律撐著一側(cè)腦袋,抬眼看他。剛回來那會兒他給宋不羈換上了睡衣,后來他自己也躺進去后就給宋不羈脫了上衣。所以這會兒宋不羈是光著上身穿著睡褲在床上蹦跶的。從下往上看……唔,也挺好看。“我覺得我可能是被熱醒的,你看我這一身汗的……”宋不羈越說越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他低下頭看向紀律。這一看,宋不羈瞬間瞪大了眼:“哎哎,你怎么沒穿衣服呢,你看你身上也黏黏糊糊的,這天氣開熱空調(diào)蓋厚被子,不出汗才怪呢!咱們一起去洗洗怎么樣?”說罷他彎了彎眼,討好地一笑。紀律不為所動,淡淡地沖他抬了抬下巴:“自己去洗澡?!?/br>宋不羈心里“咯嗒”一下,心道:“完了,等我洗完澡,紀隊肯定想算賬了。”果然,下一秒,紀律就又說道:“洗完澡你跟我好好說說昨天下午發(fā)生了什么事。聽清楚,是好、好、說、說?!?/br>宋不羈討好失敗,獨自一人去了浴室洗澡。等里面水聲響起后,紀律也下了床,去外面的浴室洗澡了。---“就是這樣,我就去找劉文韜了,然后附身到王余的尸體上?!彼尾涣b從頭到尾說完,在紀律的要求下,說得特別詳細。“紀隊,也算有收獲是吧,你別生氣了啊,氣壞了可不值……”說的時候紀律一直板著張臉,臉上神色的難看程度不見緩解。紀律靜靜地瞅著他,半晌后淡淡地說:“我不生氣,只是心疼。”宋不羈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快速說:“沒事了啊,你看我都沒事了。”紀律抬手,宋不羈以為他要像摸金大發(fā)一樣摸摸自己的腦袋,于是主動把腦袋送了過去。結(jié)果,紀律卻只是曲起手指,彈了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