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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檢的法醫(yī)好好聊聊。景華區(qū)公安局和馬曉燕的辦公室隔著一條街,近得很。紀律和別人一起的時候,除了工作上的事,話很少。白卓靜了一會兒,憋不住了,說起了閑話。“老紀啊,我問個問題哈。你和宋、宋……宋不羈,對,宋不羈一起的時候,也不愛說話?他不會想打死你嗎?”紀律勾了勾唇,沒說話。“哎哎,你都笑了!我的媽,你竟然笑了!”白卓大驚小怪,“我去,我突然好奇了,宋不羈到底有什么魔力啊……”紀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別打他的主意?!?/br>白卓瞪眼:“我又不是同性戀,我還能打他的主意?老紀同志,別想太多好不好?想太多容易禿頭啊,禿頭了可就不帥了……”紀律:“……到了,下車?!?/br>白卓嘰嘰喳喳說了一路,心滿意足了,心情愉快地下了車。不過一下了車,他就正了神色。死人何時都令人沉重。而他們作為公安機關的工作人員,身上的責任更是重大。紀律和白卓順利進了馬曉燕的辦公室。紀律按例問了幾個問題,馬曉燕一一作答。“紀隊長,”馬曉燕得體地說,語速把握在合適的一個區(qū)間,“先前我也說了,錦博是個從來不讓人cao心的一個孩子,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他有大好的前途,我們是計劃在他高中畢業(yè)后,把他送出國的,他也很期待國外的生活。你們警方給我一個自殺的結論,我是無法接受的?!?/br>“請你們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錦博是你們的孩子,他平時從沒表現(xiàn)出任何自殺傾向,突然之間別人告訴你,他是自殺的,你們會信嗎?”紀律:“找出真相是我們的職責?!?/br>馬曉燕點點頭,說:“紀隊長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梁局也保證你是最好的?!?/br>紀律:“調(diào)查期間,我們需要去您家里勘查一番,到時候請您配合。”馬曉燕:“這是自然,只要于調(diào)查有利,任何方便我都配合?!?/br>紀律:“那到時候我再聯(lián)系您?!?/br>出了市政大樓后,紀律和白卓緊接著來到了隔了一條街的景華區(qū)公安局。調(diào)查這三起跳樓案子的民警跟紀律他們詳細說起了之前的調(diào)查經(jīng)過,說完之后苦笑道:“紀隊,你說,我們這調(diào)查也沒問題吧,硬要說他殺的話……可能性真的幾乎為零啊?!?/br>如果不是馬曉燕,馬錦博的案子估計也很快就會結案了。紀律:“你們的調(diào)查沒問題。”見紀律肯定了他們的調(diào)查,民警們松了口氣。紀律:“帶我們?nèi)タ纯词w吧?!?/br>于是,在民警的帶領下,紀律和白卓去查看了馬錦博的尸體。跳樓死亡的尸體不太美觀,白卓搖著頭嘆息了幾聲,然后戴上口罩手套等開始工作。他粗粗檢查了一遍,說:“確實是跳樓死亡?!?/br>景華區(qū)公安局的法醫(yī)在一旁補充道:“死者身體上沒有其他傷痕,也不是喝下藥物或吃下什么東西中毒而死。確實是跳下來之后摔死?!?/br>白卓點了下頭,說:“尸體麻煩你們運來市局吧,之后我再仔細檢查?!?/br>傍晚時分,紀律和白卓回到了市局。不多時,馬錦博的尸體也送過來了。白卓吃了個晚飯后,就進入了尸檢工作當中。紀律在市局加了會兒班,回到小區(qū)時,剛好看到宋不羈和常非在遛狗。侯一笙偶爾會和常非一起遛狗,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不在。兩只金毛在小區(qū)里撒歡似的跑,你追我趕,十分歡樂。金大發(fā)第一時間瞅見紀律過來,便蹬開腿,忙不迭地跑了過去。跑到跟前了,后腿一蹬,前腿一抱,便掛到了紀律腰上,親密地蹭著他。番茄見狀,也一溜煙兒地跟過來,作勢也想跳起來抱上去。但無奈金大發(fā)占據(jù)了好位置,番茄左看右看,最后竟然一把抱住了紀律的后腰。紀律身上拖著兩條十分有分量的狗,步履重了重。宋不羈見狀,頓時笑了起來。“被兩條狗前后夾擊,感受如何啊紀隊?”宋不羈彎唇笑得十分愉悅,“哎,常非,你說這像不像古代什么妃子,求皇帝寵幸啊?”常非對于宋不羈的形容默了默,然后他說:“大發(fā)和番茄都是公的,那得是男妃吧?”宋不羈:“男妃女妃不都是妃嘛,差不多差不多——紀隊打算先寵幸哪個呢?”紀律看了他一眼,寵幸一般地把手往前面掛著的金大發(fā)的腦袋上拍了拍,然后手往后探去,往番茄的腦袋上拍了拍。“下去?!奔o律說。金大發(fā)“汪”了一聲,尾巴搖得歡快,卻還是聽話地爬了下去。番茄見狀,也跟著松了前腿。兩條狗又一起撒歡去了。宋不羈走過來,拍了拍紀律身上被兩條狗摟抱住而皺起的襯衫,說:“下班挺早呀,晚飯吃了吧?”本來這段時間他們都是一起吃晚飯的,但今天既然紀律他們接手了這么一個重要的案子,不能一起吃飯也在所難免。紀律“嗯”了一聲,問他現(xiàn)在回不回去。“回去吧?!彼尾涣b說,“也遛了半小時了?!?/br>金大發(fā)被叫了回來,很是不舍,一走一回頭的。最后紀律拉著牽引繩,把它拉回了家。回到家后,紀律先去洗了個澡。洗完澡出來,他看到宋不羈坐在書桌前,翻著一個筆記本。正是劉文韜的筆記本。紀律走過去。宋不羈感覺到他的靠近,指著翻開的一頁,說:“你看,這些數(shù)據(jù),就是他那會兒給我檢查后,寫下的我身體的各項數(shù)據(jù)。”比起現(xiàn)代化的各種儀器,比起電腦打字,劉文韜似乎更習慣書寫。他在筆記本上寫了不少數(shù)據(jù),每個數(shù)據(jù)旁還都寫了分析。雖然寫得并不多,但是宋不羈還是基本能看明白。自己的身體檢查出來沒什么問題。和他之前去醫(yī)院體檢時,體檢報告上寫的差不多。但是劉文韜臨死前,卻問出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異?!边@樣的問題。所以,他肯定是從數(shù)據(jù)上看出了什么。紀律聽了宋不羈的猜測后,沉吟了一會兒,而后說:“或許注冊了‘M1’之后的身體各方面數(shù)據(jù),不是你現(xiàn)在這樣的?!?/br>宋不羈一愣,一拍額頭,說:“對,有可能?!?/br>紀律:“不用想太多,總之你現(xiàn)在身體沒什么問題,這就行了?!?/br>宋不羈本來就不是個糾結的性子,翻看劉文韜的筆記除了好奇便是一時興起,他把筆記本往前翻,翻到記錄注射了“M1”之后可能會有的后遺癥這一頁,指著上面的文字,說:“這些特性,我覺得盧浩才都挺符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