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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再有人看到這幅美景。畫展中心只有一幅畫,大概長兩米,寬一米,遠(yuǎn)遠(yuǎn)就能看到。林秋郁拉著顧歸同湊近那幅畫,只一眼就愣住了,慢慢松開顧歸同的手,心神全被吸引住。一譚黑水正在淹沒一個眼睛睜得大大的嬰兒,在嬰兒上方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似是要救他。但是手腕處卻被割開了,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嬰兒的臉頰上。水的黑與嬰兒和手腕的白形成強烈的對比,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林秋郁被畫所感染,手輕輕揪著胸口的衣服,心里難受極了,仿佛自己就是那溺水的嬰兒。畫本身就大,林母色彩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明明表面只有三種顏色,卻好像讓人不自覺的感到急切,想伸手去救下嬰兒。“好??!好!”后方突然傳來拍掌聲和叫好聲。顧歸同和林秋郁轉(zhuǎn)身回去看,原來是一個頭發(fā)銀白,精神抖擻的老人。他后面站著幾個中年人,也是一副感嘆的樣子。老人鼓完掌轉(zhuǎn)頭對身后幾個中年人說:“看到?jīng)],你們小師妹就是二十年不畫畫,都比你們強。這就是靈氣!”幾個中年人倒也不惱,反而紛紛贊同地點頭。“是是,小師妹實在厲害!”“要我說,這畫展搞得太小了?!?/br>……“好了,你們小師妹自然有她的考量。”老人制止了幾人的話,回過頭看見林秋郁,眼前一亮。“哎呦,這是小郁兒吧!”只一眼,老人就認(rèn)出來林秋郁是自己小徒弟的兒子。“您是?”老人慈祥地笑道:“我啊,是你母親的師父,當(dāng)年在海市還抱過小郁兒呢!”摸了摸林秋郁的頭,又道:“你父親也不知道犯什么渾,突然就要來平城發(fā)展。你母親也跟著亂來,畫都不畫了!”“幸好小師妹沒有荒廢。”一旁的黑衣中年人插嘴道。人說著說著又聊起了畫,林秋郁見狀退后幾步,讓他們站到畫前面去。顧歸同攬過林秋郁走到一邊,林秋郁把頭輕輕靠在顧歸同的胸口上,微微閉著眼睛,因為那幅畫心里還沒緩過勁來。“小郁。”顧歸同低下頭叫了一聲林秋郁。“嗯?!绷智镉舯犻_眼看著顧歸同,不明就里。顧歸同不愧是從小和林秋郁一起長大的,看他的一舉一動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顯然林秋郁剛剛初略地看了一眼畫就被沖擊到了。顧歸同不懂畫,也正因為這,他一眼就能看到畫里的玄機。“仔細(xì)看看小孩的眼睛?!鳖櫄w同伸手撫平林秋郁彎下去的嘴角,輕聲說道。林秋郁乖乖地望了過去,剛好老人和幾個中年人沒擋住,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嬰兒的眼睛。要救人的手腕在嬰兒的正上方,按理來說,嬰兒眼底應(yīng)該是手腕主人的倒影。但嬰兒眼里卻顯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倒影,順著嬰兒的眼光看向畫的左上方,那,沒人。只有一縷光線照了過來,不顯眼,但一注意就忽視不了。這會兒林秋郁再看整幅畫的感覺全變了。絕望的感覺在消弭,希望好像在升起。“好厲害!”林秋郁抬頭看向顧歸同,卻只看到顧歸同皺著眉,正想問怎么了。顧歸同就朝自己伸手過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掉了眼淚。老人那邊安靜了下來,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畫的另一面。第六章邀請的人差不多全到齊了,林母和周嵐也進來了。很快大家都聚集在畫展中心議論著那幅畫,林秋郁兩人站在外圍,顧歸同個子高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林母臉上并沒有什么笑容。能受邀來畫展的人基本都是畫界名流或是對畫這方面感興趣的人,大家雖圍在一起看這幅畫,卻下意識不堵塞通道造成擁擠,所以周嵐輕而易舉就從人群中穿過。“怎么了?”林秋郁問剛走到他們面前的周嵐。周嵐聳聳肩,說道:“林姨讓我和你們在一起?!鳖D了頓又轉(zhuǎn)身戀戀不舍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那副畫,“林姨真是太厲害了,我其實想聽林姨解說的。”“那你去啊?!绷智镉舨唤?。周嵐頹然:“你看看圍著林姨的都是什么人,我這種小雜魚在那里干嘛?”她看著那些傳言一個比一個高冷的大師腳都軟了。畫展有些人是林母特邀的,中午想和他們一起吃飯,談?wù)勈?。吃飯這事昨天顧歸同攬了下來,晚上就幫他們訂好了餐廳,其他的人都散開去看別的畫了。林母邊走邊和幾位大師說著話。周嵐在這邊也呆不住,林姨的畫除了中心那幅她沒看過,其他在裝畫框的時候早看了。但是她沒想到林姨在畫界的影響力這么大,除了一些慕名而來的,其他哪個單獨拎出來不是她要叫一聲大師的,更別提林姨身邊那位跺跺腳畫界就為之動蕩的人。等人都散開了,林秋郁才慢慢靠近那幅畫。整幅畫乍一看絕望的色彩濃烈,即使再一次看,林秋郁的心都忍不住揪了起來。只有將視線慢慢轉(zhuǎn)移到光線上,希望才像光一樣擴散開來。顧歸同看著那幅畫若有所思。“小郁,”顧歸同輕輕摩挲了掌中細(xì)長的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從昨晚就沒看見叔叔,他不來陪林姨嗎?”一提起來,林秋郁的怪異之感也涌現(xiàn)出來,“媽說爸爸最近出差去了,公司有事要忙。但是之前出差都沒有這樣快一個星期不回來。”林家的公司最近根本沒有任何項目,也只有小郁不關(guān)心這方面的事才會被騙。顧歸同倒不擔(dān)心林姨他們會做什么對小郁不利的事,畢竟林家對林秋郁的疼愛有目共睹。但他不希望有任何隱患。看來小郁來平城之前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也許還和林秋郁從小愛做噩夢有關(guān)系。有必要叫許斌動作快點了,顧歸同心想。快到中午,林母帶著周嵐去了餐廳。離開之前拉著林秋郁看了好一會兒才讓顧歸同要看好他,顧歸同覺得“看好”這個詞有點耐人尋味。“想吃什么?”顧歸同轉(zhuǎn)頭問靠在副駕駛座上林秋郁。“歸同哥做的!”林秋郁毫不猶豫地說道。顧歸同笑著應(yīng)了,冷峻的眉也舒展開來。掉頭開往寧化小區(qū),路上打給保姆讓她買好菜再回去。林秋郁進門就把鞋甩掉,撲進了沙發(fā)里。顧歸同彎腰把他的鞋子撿起來放好,打開空調(diào),再從冰箱拿出水果去榨汁,昨天不在家沒有準(zhǔn)備果汁。“謝謝歸同哥。”林秋郁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接過果汁。顧歸同順手打開電視讓他看著,摸了摸林秋郁細(xì)軟的短發(fā),說道:“我去做飯,你在這等著。”才不到半個小時,林秋郁就膩了,悄悄進了廚房。即使男人圍了圍裙,氣質(zhì)也依舊冷淡,高大的背影在廚房卻不違和。林秋郁穿在軟綿綿的拖鞋里的腳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