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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倒是個心細的,也多虧了他報的及時,三爺就放了他吧?!?/br> 阿青忙看桓玹,卻見他點了點頭。 八紀聽了打二十板子發(fā)去偏遠的莊園,更加深深地把頭埋在胸口。拼命祈禱這一次的事跟自己的泄密無關。 突然聽桓玹道:“你呆站著干什么?” 八紀心虛地一抖,桓玹道:“還不進去看看你姑姑?平日里不是最會哄人么?去好生哄她開心,不許叫她哭!” 八紀如蒙大赦:“好的三叔?!泵σ哺苓M房里去了。 寶寧看到這里,心里知道里面不需要自己了,她便對桓玹道:“那我就回去老太太那邊兒了,三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叫我?!币娀斧t頷首,寶寧便垂頭轉身走了。 *** 桓玹進了屋里,卻見子邈坐在羅漢榻邊上,眼巴巴地看著錦宜,八紀也趴在旁邊,不知在說什么。 容先生正往外走,見桓玹入內,便交換兩個眼神,兩人往門口走了幾步,容先生道:“恭喜三爺,姑娘的病癥,目前看著是沒什么大礙了?!?/br> 桓玹聞聽,仿佛漫天陰翳消散,呼地吁了口氣。 容先生看在眼里:“但還是要注意調養(yǎng),尤其是別再……再激著她。我會再開一副寧神的方子,只是這藥不像是除寒癥的,得長期服用才有調養(yǎng)功效,若沒有別的吩咐,我便去叫人熬藥了。” 桓玹答應了,送了容先生出門。 桓玹重又入內,還未進里間兒,就聽子邈道:“可是他們說,是三叔公把jiejie抱回來的……如果不是出了事,怎么會抱回來?” 桓玹腳步一停。 八紀因牢記桓玹的叮囑,生恐子邈惹錦宜哭,便道:“你傻呀,三叔喜歡姑姑,抱她回來又怎么樣,以后還要洞房花燭呢,先練練手不成嗎?” 子邈瞠目結舌:“可、可是你之前跟我說……是我外祖母打傷了jiejie的……” “呸呸,我說什么你信什么呀,”八紀趕緊否認自己說過這話,“再說了,那些不開眼的家伙,他們傳的話里有三分真就不錯了,你難道不知道?” 這般振振有辭,竟然把子邈都給問的無言以對。 錦宜因見了子邈,看著他活蹦亂跳,活潑可愛,心疾不覺也消散了大半兒,恨不得把他抱到懷里揉一揉臉。 此刻聽八紀胡說八道,錦宜又羞又窘,卻也覺著十分好笑,便掩著口,笑的眼睛彎彎。 八紀一眼看到,指著叫:“看,姑姑都笑你了!” 子邈原本極為擔心錦宜,可進來后,發(fā)現錦宜衣著鮮明,頭發(fā)也很整齊,又因為方才醒來給桓玹一抱,弄得原本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許紅暈,并不像是被打傷了的狼狽模樣,子邈心先放下一半。 又因為桓玹叮囑不許惹錦宜落淚,子邈就也逼自己不要露出害怕感傷的模樣,此刻被八紀胡攪蠻纏,看錦宜笑的燦爛,子邈便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桓玹站在簾子旁邊,望著錦宜坐在榻上,美人如玉,笑容卻像是春日自在爛漫的花兒,如此清新而甜美,令人很想把她這種笑容珍藏起來。 他知道自己一旦進去,這種笑也許就會從她臉上消失,因此雖然極想靠近,卻硬是克制著不肯挪步。 寧肯就站在這咫尺之遙,望著她微笑如花的模樣。 *** 輕輕地敲門聲從身后響起。 桓玹轉身,卻見是個小廝,垂手低聲道:“三爺,外頭酈……” 桓玹聽了一個“酈”,即刻抬手制止了那小廝。 走到門口,桓玹道:“怎么?” 小廝才道:“是酈家大公子來拜,急著求見三爺。另外……是酈夫人也回來了,據說這會兒正在里頭見老太太呢?!?/br> *** 酈子遠在廳內焦急地等候桓玹召見的時候,桓素舸已經入內見過了桓老夫人。 這會兒正是清晨,老夫人才剛剛起身,洗漱妥當。 見桓素舸進門,桓老夫人道:“你今日怎么來的這樣早?吃了早飯了?” 桓素舸行禮落座:“哪里顧得上吃早飯,只是打擾了您老人家?!?/br> 老夫人擺擺手:“既然如此,就一塊兒吃飯再說?!?/br> 桓素舸聞聽,只得陪著吃了早飯,等丫鬟仆婦們撤了席?;咐戏蛉顺粤瞬瑁艈柕溃骸澳銇淼倪@樣早,想必是有事?” “是,”桓素舸欠身,“不知道您聽說了沒有,昨兒晚上三爺把錦宜給帶了回來。” “這件事,我正好聽寶寧丫頭說了。你是為了這件來的?” 桓素舸面帶憂色:“正是為了這件事呢,不知錦宜現在怎么樣了?” 桓老夫人道:“說起來,著實叫人不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聽寶寧說錦宜那孩子被打的很厲害,唉,怎么下手那么狠呢?連那容先生都說、說什么來著?” 寶寧在旁道:“說三爺若是去的遲了些,只怕就回天乏術了呢?!?/br> 桓素舸的臉色微妙地一僵:“我當時已經攔了,老太太在氣頭上,連我都罵了,說我不要多管閑事,她訓自己孫女兒之類……我也著實沒想到竟鬧到這個地步,正因為自己管不了,雪松又不在府里,所以偷偷地叫人送信過來給三爺,唉。” “是你叫人過來送信的?”桓老夫人有些驚奇。 桓素舸道:“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但我也實在沒法子,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錦宜受罪……” 桓老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如此,你也已經是盡力了,畢竟你嫁了過去,凡事必要聽婆婆的,不能直接忤逆她。也罷了,那到底是為了什么,你們那老太太如此大動肝火?” 桓素舸頓了頓:“其實沒什么大事,只是為了先前錦宜那孩子……在寫意樓的事兒?!?/br> 這件事桓老夫人卻也聽說了,一皺眉。 寶寧在旁道:“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很久了,我都快忘了,怎么這會子又提了起來?” 桓素舸沉默了會兒:“其實是還有另一件事,只是不好告訴老太太?!?/br> 桓老夫人道:“有什么不好說的?我倒要聽聽是什么緣故,把個孩子打的半死呢?!?/br> “原本……”桓素舸面露難色,終于放低了聲音道:“我是無意中聽八紀說的,說是……錦宜偷偷地繡了一塊兒手帕子,暗中給了三爺。” 桓老夫人震驚:“你說什么?” 寶寧也沒想到,睜大雙眸看著桓素舸?;杆佤吹溃骸拔以疽哺咸频牟恍?,所以昨兒才私下里詢問錦宜,她竟承認了!我正教她不要再如此,免得再度落人口實……誰知道那位老太太偏聽見了,不由分說就進來打人,那陣仗把我也嚇呆了?!?/br> 桓素舸身后的范嬤嬤道:“可不是么,夫人叫我們攔著,那老太太卻跟瘋虎似的,差點兒把夫人也都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