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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論起臉皮,她怎么也不是韓均的對手,自己為什么非要作死地想要和他分個高下?這不是想不開么,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次是真啐了一口:“你還不走?” 家里沒長輩,只有她一個閨閣女子,待久了影響多不好呀! 孰料韓均大約是徹底不想放過她,滿面委屈地道:“我都要走了,你還趕我?就不想與我多待一刻嗎?可見方才說什么想我都是假的?!?/br> “那、那你不準動手動腳,咱們坐著好好說話。”路子昕紅著耳朵尖道。 “我哪里動手動腳了?動的明明是……” 路子昕立即轉身就要回屋,卻聽韓均在身后改口道:“好,我保證不動。昕妹,再和我說說話吧!”瞧著她那嬌俏的小模樣,韓均伸手拍了拍她的發(fā)髻,“傻丫頭,我哪兒都不想去,只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她抿著嘴角偷偷一笑,心道:比不了沒臉沒皮,還不能裝個嚴肅正經?這個她可比韓均拿手多了。 待走至一處四面開闊的亭子里,路子昕方才搭理他,問道:“那你什么時候走,可有準信兒了?” “大約要等秋狩以后,我既答應了帶你跑馬,自然不會食言。” 路子昕一聽眼里就放了光,心里有些暖意涌上來,沒成想他還記著這樁事呢! 嗯了一聲,“正事要緊,我不去也沒關系的,你肯定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必非要陪著我?!毕肓讼脒€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道,“其實不疼的?!?/br> “那就好?!表n均放下心來,“你方才進去了那么久,在做什么?” 他自然注意到路子昕換了衣裳,其實心里也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孟浪,心里突突地,就怕路子昕真生了氣。 “姑娘,世子,夫人回來了。” 路子昕正要說話,忽地隔著老遠,便聽見青檀站地遠遠地,大聲朝二人道。 她這是怕了,萬一又撞見什么…… 韓均便起身,與路子昕一道開始往外走,齊氏已經聽下人回稟過,知道韓均正在家中,雖覺得不妥,但兩人感情好做父母的才能安心,因而壓了壓,腳下匆匆往幺女院子里去,幾人恰在綠扶院的院外碰上了。 韓均便告了罪,解釋道:“晚輩唐突了,未曾事先打個招呼,實在失禮了?!?/br> “哦?!饼R氏顯見是有些不待見他,面上淡淡地,“世子今日怎么有空?” 挑了個長輩都不在家的時候來,還和自己女兒獨處了這么久,擱在誰身上也不能不膈應,韓均卻是得了佳人笑,失了岳母心,虧了。 為了挽回在齊氏心中的光輝形象,他連忙道:“圣上有意讓晚輩去甘肅歷練,因事情定的急,便想著親自來與您說一聲……” 他這也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路子閔既已知曉,斷沒有不說給齊氏聽的道理,哪里還用得著他來? 齊氏聽了,卻緩了緩臉色。 怕是小兒女就要分開,特意來給幺女解釋的。 這么想著,倒覺得韓均十分體貼,沒那些紈绔子弟的壞習氣,知道為自家女兒考慮,不過也就是心急了一點,她做長輩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 ☆、145 以公謀私 過了重陽節(jié),朝堂上傳來消息,新任甘肅巡撫由原工部侍郎程直擔任,與之同行的,還有齊安侯府的韓均,領了個同知的官銜,卻是要做程直的輔官,另外還有錢家大郎錢雅棠,升了千戶,駐地正是甘肅。 程直是出了名的直,誰的面子也不賣,但也是個好官,兩袖清風,如今在京城還連個宅子都買不起,一家人住的是個賃來的二進小院。自他唯一的女兒落發(fā)后,便越發(fā)清心寡欲起來。 至于錢雅棠,在活捉那木桿大皇子一事中早已經被皇上掛了牌子,這個時候讓他去甘肅做一個千戶,更是信任的意思。 幾人里頭,沒有任何一個屬于那兩派的,顯見是在警告大、三兩位皇子了。 拋開這些不提,另還有件振奮人心的事情,便是圣上決定親臨康北行宮秋狩,一展大関朝雄風。 大関以武立國,歷經幾代國君,并沒有忘了自己是馬背上的民族,向來文武并重,君子六藝里面,騎射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但也有諸如付家二哥和齊琛那般,專注于讀書科舉,不大會的。 隨駕的名單早已經定了下來,大、三兩位皇子都在其中,互相牽制,京城則由首輔沈大人坐鎮(zhèn),每日有快馬會往返行宮與京城之間,傳遞緊急奏報。 五日后就是出發(fā)的日子,因了韓均,路家這一次都能跟著去一覽行宮景色,幾天里大家都興致勃勃地收拾行裝,討論草原風情。 唯有韓均,此時還在苦哈哈地做事。 四皇子趙居為手里仍舊拿著那把折扇,優(yōu)哉游哉地吃了口點心,全然不顧在一旁十分忙碌的韓均,涼涼地道:“有些人啊,只顧著幽會佳人,借了我的人和名頭以公謀私,哪能不付出點代價呢!” 韓均全做耳旁風,手下飛快地寫著什么,旁邊堆了厚厚一摞紙張,似乎是各地送來的密報。 良久,他才抬起頭,那一堆紙張已經被移去了另一邊,這才有心思和趙居為道:“那也總比有些人只能待在京城玩他的扇子好?!?/br> 這話頗有些大逆不道,誰能隨駕是天子的旨意,何況趙居為乃皇子,更不可能隨意出京。 但他卻絲毫不在意,連搖折扇的頻率都沒有變化,噗嗤笑了一聲,“誰想去誰去,與我何干?” 知他是真心不在意,韓均便也不再說,轉而問道:“保七爺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辦?” 那個叫沈八爺地被韓均關了后沒多久,保七爺和秋錦也相繼落在了錦衣衛(wèi)手中,盛國公和大皇子正與三皇子斗的如火如荼,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么一號人已經消失了許久,如今縮著脖子做人更是顧不上了,這些人便在錦衣衛(wèi)的地牢里一直關著。 “既然都吐了口,便自生自滅吧!”趙居為伸個懶腰,清俊的面上帶著慵懶,“我這么忙,哪里還管的過來,不如就由副指揮使代勞?” 考慮到他們見過路子昕,韓均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應了這個差事。 “對了?!彼麖哪呛窈褚欢衙軋笾谐槌鲆粡垼S手遞給趙居為。 “什么?” 趙居為接過來一看,面上的慵懶頓時僵硬了一瞬,繼而又恢復正常,“你看過了?”他的語氣有些冷,還帶著不易察覺的陰鷙。 韓均不否認,“看過了。” “呵!”趙居為冷笑一聲,“居然查到我頭上了,真是膽子不小,看來他還是太閑了,要找點事情做做。” 韓均心中默默想:是查到你娘頭上…… 不過他并未打算多置一詞,既然東西已經給他了,于是瀟灑地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