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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不知道何時居然就和表妹生分到了這個地步。 想起從前種種好處,倆人笑鬧無忌,那樣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候終究是不復返的。 “表哥呢,最近怎么樣?”良久,路子昕出聲問道。 “我也挺好的,打算明年就下場一試,不知……” “表哥定然是沒問題的,我聽爹爹說,吳老先生數(shù)次夸贊于你,可見是極得意的。” 齊琛卻苦笑一聲,“不過是因了吳姑娘,哪里是我?!?/br> “表哥說的哪里話?!甭纷雨磕樕徽?,“吳老先生是什么人?怎么會因為私情便隨意評價?定然是你有極出色之處,又何必妄自菲?。课抑赖?,表哥向來聰慧,只是以往心思并不在這些上頭,如今既然潛心向?qū)W,自然會有所收獲。” 她這話說的是實情,齊琛此前雖然聲名不顯,是因為更偏向于詩詞歌賦一道,宋氏一直說有了功名才能娶路子昕,可他心底總以為二人必然能成,因此倒沒有盡十分力氣。 此后一來想博個功名再爭取一番,二來既然已經(jīng)知曉了父親齊繼如的打算,縱然萬般不愿,可看著宋氏日日垂淚,又想起以往的朋友看他的眼神,加之吳仟林親自教導,到底是不一樣了。 此時路子昕這般說,他心里更加有底,開口就道:“有表妹這些話,我、我便是無論如何也要搏一搏的?!?/br> 話出口方才察覺有些造次,見路子昕臉上并無不虞,才放下一顆心來。 數(shù)日不見,她卻是越發(fā)嬌美俏麗了。 心底突然冒出這么一個想法時,齊琛狠狠抽痛了一下,方才的一點意氣又滅了下去。 不管他做的如何好,表妹也已經(jīng)與別人有了婚約,盡管總是想著她歡喜就好,但還是不自覺地問道:“他、他對你可好?” 忽而又想,她這副模樣,必然是十分好的。 果見路子昕點了點頭,只是“嗯”了一句,齊琛卻覺得心底深處有股子酸澀涌了上來,一瞬間漫過心房。 酸澀過后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頹然,如今看她嬌顏粉嫩,又想起初見吳宣月時也是一般的神采飛揚,可現(xiàn)今呢?倆人卻是一同削瘦了下去,再也不見她笑顏如當初一般生動。 他不能阻止母親去路家退婚,也給不了吳宣月一個承諾。 心里又有愧疚,可一時半會齊琛著實放不下原本的情意,亦只好這般委委屈屈地拖著她了。 路子昕見他這副神色,有心要勸,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不禁想起“物是人非事事休”這句酸詞,心內(nèi)悵然不已。 “吳姑娘處處都好的?!卑肷沃粩D出這么一句, “我知道。”齊琛說道,“終究是我對不住她,只是有些事我也沒有法子……” 不知何時鼓樂聲又大了起來,迎親的隊伍大約是要走了,有定國侯府的丫鬟來尋人,見著路子昕道:‘路三姑娘,顧小姐讓奴婢來找您,說是要一起看著咱們家姑娘發(fā)嫁呢!’ 又看到齊琛,自然是識得的,說道:“齊公子也在這里,前頭快要開席了,還請您移步?!?/br> 他欲要再說什么,可又無話可說,只好站在那里,看著路子昕跟著那個丫鬟離的遠了,呆呆站了片刻后,亦去了前院。 新娘發(fā)嫁,眾人自然要留下來吃些酒席,齊琛心中有事,便悶著頭連喝了數(shù)杯,他從未這么喝過,又不勝酒量,不多時已然眼神迷離,顯見是醉的狠了。 ☆、172 遠方來信 等到散席時,齊琛便迷迷糊糊地往外走,七倒八歪地,腳下一個踉蹌正要跌倒,卻被人一把攙扶住了一邊臂膀。 他打眼一瞧,卻是吳宣月,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輕聲問道:“怎么就喝多了?” 她聲音輕靈,里頭帶了無限柔情。 齊琛瞧得心中一軟,忽然咧嘴笑了笑,“沒多,走罷,咱們回家?!倍吮阋宦贩龀种曰亓她R府不提。 那廂路子昕亦隨齊氏吃了些酒席便回了青云巷,剛進得家門,便有家下人來稟,說是二少爺打發(fā)人送回來一封信和兩箱子玩意兒。 路子閔好端端在翰林院呆著沒事送什么東西呢,倆人一聽便猜到應是韓均從甘肅帶來的。 算算時間,怕是人已經(jīng)到了剛安頓下來不久,這么急巴巴地寫信回來,顯見是專給路子昕的。 “二哥真是的,娘親你可要說說他……”她跺腳不依。 他下衙回家的時候一齊領(lǐng)回來就是了,何苦這么殷勤,還專找了下人來稟,豈不是羞人? 齊氏笑的見眉不見眼地,憐愛地摸了摸幺女柔滑的青絲,寵溺地道:“好,娘親幫你說他,那你還要不要看?” “娘親你也來打趣女兒!”路子昕小臉粉紅,索性道,“哼,女兒在家里有什么不能看的,我這就去!” 說罷一抬腳,果真當先去了。 她心里著急著呢,可不得找個筏子? 到了房里一瞧,東西已經(jīng)整整齊齊地擱在那里了,冬至見自家姑娘回來了,將一封信眼巴巴地從懷里掏出來遞給她。 “你個死丫頭!”路子昕輕聲罵道,手上卻迫不及待地拆了紅漆,認真讀起來。 韓均并不曾說什么,左不過已經(jīng)到了,讓她別擔心,那里處處都有人打點安頓,在街上偶然見到了一些小玩意,心里念著她便買了一些,不成想回去一看,居然有兩箱之多,為此他還被程大人好一番取笑。 路子昕看的忍俊不禁,想起他一路走一路買的樣子就好笑起來。 繼續(xù)往下看,卻是說錢雅棠也到了,兩人見后著實喝了不少酒,醉里挑燈卻是分外想念佳人,一定會早些回來,讓她照顧好自己云云。 武將和文官不能同行,韓均與錢雅棠兩人是一前一后出發(fā)離京的。 信不過兩頁,路子昕卻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讀完后忍不住又從頭再看了一遍,心里也很是想他。 都在京里的時候,哪怕十天半個月見不著也沒事,總歸知道他就在那里,現(xiàn)今可不一樣了。 “姑娘,奴婢幫您打開?”見她一副羞澀的模樣,一直垂首站在一旁的冬至問道。 路子昕點了點頭,連著青檀一起兩人將箱子打了開來。 正這時齊氏也過來了,母女二人便一起去看,只見里面零零碎碎什么都有,路家挨個兒都有份的。 路子昕從下人那里拿了單子,一行行瞧過去,里頭一方鏤空透雕,圖案層次分明錯落有致的洮河硯肯定是給路景修的,他向來喜歡收集這些,韓均倒是十分細心。 還有幾個虎形的慶陽香包以及隴東皮影,他在信里說了是給大哥路子瑅的兒子茅哥兒的,齊氏見了心里著實熨帖,知道韓均在那邊事務繁忙,卻能將自家人人都照顧到,顯然是重視的很。 但凡做父母長輩的,姑爺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