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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華帝又不是昏庸之人,自然有比他更cao心的人。 作為臣子,是不是也該相信一下自己的君上? 路景修摸了摸幺女的發(fā)頂,笑的舒緩又欣慰。 “昕姐兒長大了。” ☆、212 仲和娶親 二月二,龍?zhí)ь^。 時節(jié)進了二月,其實已經有了初春的景象,枯木逢春立馬就透出嫩黃色的芽尖兒來,微風熏蕩著,也帶著略微冰涼卻又和暖的氣息。 前幾日下了一場有些趕的春雨,陸陸續(xù)續(xù)地便沒有停歇的時候,此時的空氣還有些濕,很是清新好聞。 昨夜路子閔睡不著,跑到綠扶院拉著路子昕看了半宿的星星,今兒一早天色果真放了晴。 路子昕一睜眼,便晃了個滿眼的紅紅火火。 是了,今日是路子閔成婚的好日子,廊檐下,樹枝上,到處都掛上了喜慶亮眼的紅綢,怕雨后初晴路面濕滑,一對兒新人不方便走,地上還鋪了長長的紅地毯。 連路子昕的屋子里,也扎了好些紅花裝飾。 昨夜她被路子閔折騰至夜深,此時還有些睡眼朦朧,任由青檀和綠香折騰著給她穿了茜紅色繡折枝海棠的衫裙,又挽了雙髻,余下的青絲披散著拖在身后,稱的一張白玉臉兒越發(fā)清麗起來。 她眉眼其實有些像路景修,雋雅的很,因這日是二哥路子閔娶親的日子,臉上略微撲了脂粉,瓷白的肌膚更是水潤嬌嫩。 每每認真打扮好,那些小丫鬟們都要看上半晌。 天氣已經暖和起來,路子昕又向來氣血足,并不是那么畏寒,便換下了那斗篷,套了一件薄些的披風,熱了也能隨時解下來,方便的很。 她這里收拾妥當了吃過早飯,這才去正房幫忙。 今日宴客,來的人自然不少,路子昕穿過長廊往正院里走的時候,已經聽到有賓客恭賀的聲音傳來。 到底是起晚了,都怪路子閔自己激動興奮的睡不著,還要拉著她一起遭罪。 齊氏可還交待了任務給她的。 路家人口單薄,姻親又不多,嫡次子娶親是大事,全家上上下下開過年便一直在忙這件事,因她年前人情往來的事情做的不錯,齊氏便仍舊讓她管這方面。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賀禮不能出一點兒差錯,否則日后就會被人家說不懂禮數。 雖然有下人登記造冊之類,她卻要時時盯著,不能有絲毫放松。 待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路子昕又要去幫著秦氏招呼女眷,個個都要熱情周到,讓人感覺賓至如歸。 拜堂后,她還要在新房中陪著二嫂付瑤說話解悶,介紹來鬧洞房的媳婦姑娘,免的新嫁娘心中忐忑不安,不認識人出了洋相。 最后的最后,該走的走該歇息的歇息,這收拾善后的事情,自然也是她跟著齊氏、秦氏一塊兒做。 索性路子昕心里有這許多事,睡得不沉,青檀叫第二遍的時候就起了,去正院見了齊氏,她忙的沒空搭理,就將人打發(fā)走了。 她是正兒八經地嫡出姑娘,自然不能再人來人往的前院拋頭露面,只是隔了個屏風,有小廝唱禮,她在里面聽了,過了眼,再一一吩咐該將東西放置在何處。 否則賓客那么多,豈不是要將大門都堵??? 路家雖然親戚不多,可路景修為官多年,人又正直,路子閔也有同窗和同僚,還是正經的進士出神進了翰林院,加上些沾親帶故的,林林總總,聲勢是不會小了。 賓客陸陸續(xù)續(xù)來的差不多了,吉時一到,路子閔便坐在高頭大馬上,身后跟著一眾伴當,敲鑼打鼓地出發(fā)去付家接新娘子去了。 路子昕站在人群后面,看著自家二哥滿面春光,一張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氣洋洋,心中卻突然有種陌生而遙遠的感覺襲來。 這一幕何曾熟悉。 只是當時她是個嬌氣性子,什么忙也幫不上,看著娘親和大嫂忙的團團轉卻什么也不會。 忽地又想起爹爹被人構陷入獄,大哥也被擼了官職,當時她只會躲在房中自憐自艾,二哥在屋外甕聲甕氣地說道:“你便只知道給母親難受罷!” 當時她還怪二哥沖動辭官,連個為爹爹說話的人都沒了,現在才明白,他若不辭,路家只會更慘。 現在這個少年又要娶親了,真真切切地,不再是夢里。 她也不是那個一味嬌縱的姑娘了。 日頭已經升了上來,暖洋洋地,路子昕以手當簾,遮在額上,看著迎親的隊伍敲敲打打地往外走去。 忽然有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眉眼清潤而又深邃,勾著唇角,好看的薄唇雖然抿著,眼底卻滿滿都是笑意。 韓均與路子閔是好友,又是準妹婿,自然要做伴當。 他看著廊檐下那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她也在笑,眸子里卻有著什么晶瑩的東西,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光。 小丫頭是哭了嗎? 見他看著自己,路子昕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頭,不過是一時感慨罷了,這人怎么每次都這么湊巧。 再轉過頭,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給韓均看。 馬上的少年不管何時總是挺直著背脊,鬢若刀裁,分明是極清冷的模樣,卻總對著他露出最溫和最寵溺的笑來。 猶記得當時初見,她一見傾心,可做了那個夢之后,便不敢再接近他分毫,躲著避著,韓均卻追著纏著。 也是像今日這樣的好天氣,錢雅姝出嫁那一日,他騎著馬陪王大郎來迎親,那天夜里在王家,是韓均第二次與她表明心跡。 想起他咬牙切齒地問自己“為何不信”,路子昕笑的更深了些。 一個家世人才相貌都好的世家公子,在見過寥寥幾面之后,便告訴他“我心悅你”,當時自己除了羞和喜之外,更多的是驚吧? 后來爹爹告訴她,韓均也做過和自己一樣的夢,路子昕才開始愿意相信,或許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她傾慕他時他冷冷清清,她決定放手了清醒了,他又跑過來一再地撩撥她…… 路子昕看著自己越走越遠的迎親隊伍,看著那兩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郎筆直的背影,身邊齊氏正同幾個婦人說說笑笑,大嫂秦氏也抱著茅哥兒招呼客人,孩子咿咿呀呀地說著,“二舅,騎馬,二舅母!” 何其有幸! ☆、213 迫不及待 一夜的熱鬧喜慶過后,留下的是奇異的靜謐。 還有小廝婆子丫鬟議論的聲音、收拾時杯碟碰撞的脆響、大門外賓客告辭寒暄的客套,都在路子昕的耳邊略過。 她站在穿堂處,身后是一座十六開的琉璃屏風,將寬闊的廳堂隔開。 今夜月色清朗,皎潔的星空中并沒有幾粒星子,路子昕卻微微仰著頭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修長纖細如玉般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