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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趙斤嘚瑟,信了他的邪。 什么六爺板上釘釘?shù)挠H戚,我呸! 打發(fā)走了糧莊掌柜,傅挽略一思索,就去了她娘的慈心堂。 她進門坐下,端起趙嬸殷勤遞來的茶盞略略沾了沾唇,開口和紀氏閑聊。 “六月里,那劉刺史還在時,和我說了件案子,說是咱們府上有個人,溜到他手底下的一個司戶家里,睡了那司戶的小妾,還搞大了人家肚子,被捉j(luò)ian在床?!?/br> “這等私密小事,他原本是不打算與我說的,可誰知那人還不收斂,竟是連孫長史的小妾都睡了。那孫長史可是鎬都遼遠候的庶子,哪里忍得下這口氣,當即就要將那人給關(guān)進牢里,按律發(fā)配他去邊關(guān)充軍?!?/br> 紀氏性子純良,平日里卻是最愛這種跌宕起伏的秘聞的,難得最寶貝的女兒居然有空來與她講這些,被勾起了興趣,連聲問著,“然后呢?” “然后啊?!备低炜戳搜勰樕喟椎内w嬸,“然后就有人拿了我的名帖,用我的名頭,讓那劉刺史硬壓著孫長史,將人放了出來。” “事情兜轉(zhuǎn)了一大圈,我這個被叫去補錢的,卻是最后才知道,那被放出來的人居然是趙嬸家的大兒子?!?/br> 趙嬸臉色紅紅白白,卻是硬撐著沒動,只笑得有些僵硬。 “那也是事急從權(quán),我家只這兩根獨苗苗,他爹一時急了,還請六爺勿怪。” “趙嬸與我傅家的關(guān)系,這事哪里說得上怪不怪罪的?!?/br> 傅挽一句話說得趙嬸大松了口氣,才慢悠悠地來了個轉(zhuǎn)折。 “趙叔今日擅離職守,欺上瞞下,將送糧的事情交給趙釗,卻帶著我爹去糧莊賒賬的事,我不是也沒怪罪趙嬸嗎?” 傅挽說得輕飄飄的,嘴角還尤有笑意。 但趙嬸算得上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人,見過她整治旁人時層不出窮的手段,霎時間臉就嚇得發(fā)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懇求的眼神望向紀氏,“夫人,你是知道的,我對傅家從沒有二心的……” 紀氏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為難,轉(zhuǎn)頭輕聲叫傅挽,“阿挽……” 傅挽自來會聽紀氏的話,拿著那茶盞又往唇上沾了沾,裝腔作勢夠了,才站起身來,親手去扶了趙嬸,“趙嬸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何須如此。趙叔違了我的令,按著規(guī)矩處理便是了,哪里能勞動趙嬸這樣求我?!?/br> 她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絲毫沒有動怒的模樣。 “救命恩人是恩人,下屬是下屬,我從來都區(qū)分得清楚明白?!?/br> 趙嬸眼神一動,掩住神色,低聲退下去收拾形容。 紀氏仍坐在堂上,等到她人影瞧不見了,才轉(zhuǎn)頭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伸手將那盞茶推遠,臉上已沒一點笑意的傅挽,“你這么對她做什么?” “沒什么,”傅挽垂著眼,專心看著扇面上的畫,“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起身,朝坐在上首的紀氏一點頭,“娘平日里也多防著她兩分,我前頭事情多,就先去忙去了。” 心中有氣,傅挽腳步就快了幾分,走過垂花門時差點撞到人。 扶書往后退了一步,冷不防手肘敲在了石墻上,抬眼時瞄見了傅挽的臉色,忍了沒做聲,只低聲稟告,將聲音放得又輕又柔,“六爺,余刺史明日在宣眺樓設(shè)宴,請了楊州城幾家富商,帖子已經(jīng)送到了咱府上。” 傅挽“恩”了聲,轉(zhuǎn)身就走回了她的滿貫堂。 她坐在窗前發(fā)了小半個時辰的呆,直到午膳擺好了才挪位。 服侍著傅挽用了午膳,扶書剛回罩房,就看見了早在里面等著她的扶畫,手邊還放著盒剛開封的膏藥。 她猜人的心思真是一猜一個準,忍不住眼眶就有些發(fā)熱。 “行了,瞧你眼皮子淺的,主子不就是給了一盒跌打藥罷了。瞧你的模樣,要真的能行,真是巴不得撲上去給主子以身相許了?!?/br> 聽扶畫調(diào)笑了她一句,扶書伸手按了下真有些濕潤的眼角,笑了一聲。 “我這淚又不是為我自個掉的,你看六爺那是多好的人,偏到處受人閑氣,父母兄長,沒一個靠得住的,底下好容易有了兩個弟妹,偏年紀又小……” 扶畫給扶書揉著胳膊,將那藥力都揉了出來,邊就回了句。 “六爺那可是遇難越強的人,你還不信她???” 不提兩個丫頭在罩房里怎么變著法子夸她們的主子。 傅六午覺醒來,伸了懶腰就坐到了窗前,提筆寫了幾行字,看著不甚滿意,扔了筆就跑去她大哥的幽客堂,從她大哥立在地上的畫簍里抽了幅畫。 第二日她就帶著這幅畫去赴了余刺史的宰羊宴。 請客之人是堂堂一州的刺史,自然不能讓刺史大人等著她,因而雖說的開宴時辰是巳時三刻,傅挽還是提早了兩刻到場。 剛進了宣眺樓,掌柜的就親自迎了上來,朝著傅挽笑得明媚。 “小老今晨起床就聽見了喜鵲在枝頭叫,原來是今日六爺要登門了?!?/br> 傅挽咧嘴一笑,渾然是人傻錢多的模樣,抬手就給他扔了個銀錠子過去,“行了,奉承話別說,告訴爺,樓上都到了哪幾位,又是誰來你這定的菜?” 掌柜的一掂量就知道那銀子少說也有十兩,臉笑得更開了。 “劉家二四兩位少爺,顧家三少爺,城北張家大少爺,邱家二爺……這幾位都來了,這菜單,卻是劉四少爺親自過來點的,點的都有……” 一連串菜名報下來,正好也到了包間門口,掌柜的識趣地退下。 站在門口的跑堂殷勤地給開了門,得了扶琴賞的一個荷包。 而進了門的傅挽掃了眼滿堂眼熟的人,拱手笑瞇瞇地叫了一遍,搖著扇子坐到了位置上,翻過倒扣著的杯子,給自個倒了杯茶,“傅六與諸位也算是好久不見了?!?/br> 她笑得人畜無害,在場幾人卻是在心里狠狠地呸了聲。 這楊州城,說不要臉還真沒誰比得上傅六。 偏偏她不要臉還心狠,把人逼得傾家蕩產(chǎn)時,那臉上的笑都是明媚的。 不然這眾商云集的楊州城,哪輪得到她傅六的萬輝糧莊占了糧莊的大頭。 傅六這人,說起來就八個字,恬不知恥,得寸進尺!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要鋪墊的背景略有點多,后面會加快點劇情的,么么~~~ 第6章 風(fēng)波漸起 此時余刺史沒來,想著要討好他的眾人都還站著沒坐下,獨傅六一人老神在在地坐著,一杯龍井茶喝得和什么瓊漿玉液似的。 眾人無聲,獨剛才也被半排擠在人群外的劉四少爺上前一步,坐到了傅六對面,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倒了個杯茶,只動作像了,風(fēng)流神態(tài)卻差了七分。 他也有自知之明,朝著傅挽朗潤一笑。 “六爺一來,咱們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