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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扶書斟酌著語句, 說了剛剛傳來的消息,“那位流玥鄉(xiāng)君,今日清晨在榴州城外被一群游俠戲弄了, 據(jù)聞甚是狼狽地從車里滾落下來, 臉上還被甩了一鞭, 怕是日后都要破相了……” “恩?” 傅挽覺出了幾分不對,事情湊得實在太巧,又是游俠又是鞭傷的, 讓她不想猜測都不行,“這事和四哥有關?” 扶書瞧了眼她的臉色,輕點了下頭,“四爺也是著急六爺……” “他再如何著急,也不該失了分寸!” 傅挽動作一大,扯到了傷口疼得直抽氣,只能趴著恨恨說了句,“他再這般下去,遲早會惹出禍端來。” 都已弱冠的人了,有時行事比小七還沒分寸。 想到傅七,傅挽才想起來這小家伙可是有一日沒在她眼前晃了,心里立時就咯噔了下,顧不得背后還在發(fā)疼,轉頭急急發(fā)問,“小七昨日可有出府?” 那粘人的小鬼,不粘著她的時候,八成都是做錯了事怕挨罵。 昨日傅挽因著背上的傷口,整夜都在發(fā)著低燒,扶書根本無暇他顧,又哪里知道七爺可否出過府。 她給傅挽上好藥收拾好正要出門找人去問扶畫,就聽見了廊下“蹬蹬噔”跑來的腳步聲,伴隨著傅七越來越大聲的呼喚,“六哥!” 一路跑著回來,好在是保住了懷里熱乎乎的楊城餃。 傅七也不在意自個滿頭的汗,眼巴巴地捧著那碗楊城餃湊到了傅挽面前,“可香了,六哥你快吃!” 傅挽舀起一個吃了半口,咬到的就是酸中帶著微辣的酸菜rou餡,刺激著她這幾日寡淡得厲害的舌頭,讓她滿足地瞇起眼。 兩口吃完,心里還有點可惜。 最好吃的,應該放在最后吃來著。 結果她帶著惋惜的心情咬了第二個,吃到的卻還是同樣的味道。 傅七看見她又驚又喜的神情,嘻嘻笑了兩聲,鼓動他六哥,“快吃,要涼了。” 碗里是個楊城餃,每一個都是她最喜歡的酸菜rou餡。 傅挽一口氣吃完,有些撐地打了一個嗝,狐疑的目光就落在了傅七的臉上,“你是怎么買到的是個都是同樣的餡?” 要知道,她之前出了三倍的銀子,那店老板死活就是不肯。 傅七第一次做到了連六哥都做不到的事,小胸脯挺得板直,卻是不肯告訴六哥辦法,更不肯出賣了他最最厲害,連拉鉤也會了的隊友。 “六哥別管這個,你只要吃得開心就好了。” “喲~” 傅挽感嘆了聲,伸手捏了下傅七紅撲撲的臉頰,“我的小七,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不會又是在外面闖了禍,故意來討好我的吧?” 若是往日的傅七,指不定還真就被她這話給詐了出來。 只見識過這次的“同伙”有多厲害的小七爺,面對六哥的三分懷疑終于做到了面不改色,堅定地搖了頭,“才沒有,我這么乖!” 他絮絮叨叨地和傅挽說一路去買楊城餃的經(jīng)歷,將自己說成個了不起的英雄。 惹得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的傅十翻了不下五個白眼,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七哥你還是先去換身衣服罷,背后都是泥點?!?/br> 傅七轉身看了眼,果然看見了后面沾著的一大塊淤泥。 這衣服還是傅挽專門給他們一起定做的新年的新衣裳,今日才上身第二次,可傅十穿著像是新衣,他穿著就像是破衣裳。 傅七哀叫了聲,咋咋呼呼地跑了出去。 傅十看見他跑得不見了影,才走到傅挽床前,皺著小眉頭,在傅挽疑惑地看來時,說了一句,“今天有人想綁了七哥。” 傅挽去推那湯碗的手一頓,“是誰派來的人?!?/br> 傅十搖頭,“不知是誰,但應該對咱們家并不了解,不然也不會將我認作小七,三兩句話就像誘哄了我去。只是武功不弱,我反應過來想叫人,他就立時逃了,當時街上人多,家丁們并沒有追上?!?/br> 傅家在楊州城的家業(yè)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卻也不杜絕不了他人覬覦,加之生意場上的齷蹉手段也有,意圖綁走家中幾個孩子來賺取銀兩之事,往年也發(fā)生過幾次。 加之這次無驚無險,傅十也就是與傅挽說了一聲,并未多將此時放在心上。 直到謝寧池回來,傅挽才知曉這其中差點釀成的大禍。 謝寧池一路策馬,趕到怡州時也已是半夜,進門時驚起了一室燈火。 點亮的燭火讓他瞧見了被困在房間角落里,臉上青青紫紫,嘴角還殘余著血跡,整個人都瘦削了許多,看著已是狼狽不堪的劉四。 劉四喘息了聲,抬眼看著他進門,勾起嘴角夸了一句,“辰王真是好手段?!?/br> 他明明已將憐娘藏得那般好,甚至不惜在事變前斷了兩人的聯(lián)系,卻還是被這位辰王挖了出來,還成功地用憐娘設了陷阱,將他甕中捉鱉。 謝寧池解了披風,對他的話過耳不聞,只聽著逮住人的天字衛(wèi)的回稟。 已是階下囚,劉四對這種冷遇也無謂得很,視線轉了一圈,垂下時便瞧見了謝寧池系在腰帶上的一個頗為眼熟的玉貔貅。 當時搶這個小玩意時,傅六可廢了不少功夫吧? 諸多念頭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再想到自己陰差陽錯地走對了的那步棋,劉四突然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知辰王知不知曉,楊州城那位能干的傅六爺,可是曾救過您一命?!?/br> 感覺到終于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劉四反倒不再抬頭去看,只盯著腳下滴著血的石磚,好似那是多了不得的寶石礦藏。 “您在楊州城赴宴的那次,我原本是按著余持重的安排,在舞伎里安插了殺手準備取您的性命的。可誰知,傅六臨時換了舞伎,正好換掉了我安插的人。” 劉四努力繃了腳尖,擦掉了離他最近的那滴血,“算起來,傅六救您的命,救的可不止一次。楊州城有變的信,是她遞出去的;江平六州的圖,也是她給您的;我這個內(nèi)jian,更是她發(fā)現(xiàn)的;還有那什么光樹村,聽聞也是她救了您……” “嘖,”劉四搖了下頭,似乎根本未曾感覺到身側有人影在接近,“難怪余持重對傅六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最后的話音,消失在了一聲撞擊里。 劉四悶哼出聲,整個人都疼得扭曲,趴在地上嘔出好幾口血,還沒開口就又被人踹了一腳,踩得他連氣都喘不上來。 謝寧池彎下腰,目光像是要將他碎尸萬段,“余持重在哪?” “人啊……最不該的,就是有軟肋,還藏不住,讓她曝光在了旁人的眼皮底下,”劉四劇烈地喘息,終于看向了謝寧池,被血污得一塌糊涂的嘴角還掛了三分笑意,“辰王,我的前車之鑒,還不夠讓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