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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那些人想要向她傳遞好意,都只能那樣偷偷摸摸的來,可知她當時的處境有多艱難。 明明她做了那么多的事。 謝寧池剛要說話,就察覺到傅挽看向某個方向,嘴角的笑落下來抿緊,手握緊了扇子,整個人都僵了極短的一瞬,才說出了四個字,“姜四姑娘?!?/br> 耳朵沒有聽到,但謝寧池卻又好似聽到了她的一聲嘆息。 在他順著傅挽的視線轉頭時,那位帶著惡鬼面具的粉色紗裙姑娘也走到了他們面前,唯一露出的眼睛定定地瞧著傅挽,瞬間就紅了眼眶。 那雙眼即使溢滿了眼淚,也擋不住里面盈盈的情誼。 姜旎當日從傅家離開后,將自己在姜府中關了十幾日,昨日姜大夫人終于受不住,蹲在她面前落了淚,對她妥協(xié),“你要去見傅六,阿娘不攔你了,你去吧……” 最反對的阿娘終于妥協(xié),姜旎大哭一場,當夜卻仍舊未能入眠。 因為,搬開阿娘的阻攔之后,她突然發(fā)現(xiàn),阿娘說對了一句話——她一直想嫁給傅六,但傅六不曾有一次說過要娶她。 一直以來,都是她一人在唱獨角戲。 次日,她并未走出家門。 但眼下遇見,按捺了又按捺,姜旎才忍住了沒有失態(tài),只望著傅挽,竭力地笑了笑,“六哥哥,”她壓住喉間一瞬間的哽咽,“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其實她更想問,她失蹤的那些時日,有沒有吃苦受累;那個什么縣主打在她背上的傷疼不疼;還有……她與這位觀察史大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但是她一個都問不出口,因為她誰也不是。 傅挽“恩”了一聲,又覺得自己的答案太敷衍,又答了聲,“我還不錯?!?/br> 卻是在沒有過多解釋,或者反問一句的意思。 姜旎一眨眼,眼中的淚就撲簌簌地落下來。 沉默的尷尬蔓延許久,在傅挽禁不住就要告辭時,姜旎終于有了動作——她抬起手,摘下臉上的面具,遞給了傅挽,“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個禮物了……” 她眼底似乎帶了千萬般的懇求。 傅挽的視線快速在她消瘦得厲害的臉上掠過,握住了手上的面具,“好?!?/br> 姜旎很快就帶著身后一臉憂心忡忡的丫鬟走了,但傅挽方才游玩的勁頭卻消失得差不多,偶爾謝寧池與她說話,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就垂頭去看握在手里的那副金色的厲鬼面具,一副落寞而愧疚的模樣。 幾次三番之后,謝寧池終于忍耐不住,停了腳步站在原地。 傅挽卻愣是在快要轉過個街口時才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蹤影,急急轉回身來,隔著周遭紛擾的人群,朝著站在一個面具攤前的謝寧池看去。 她身后正好就是一整排的燈籠,明亮的燭火蒙著紅色的絹布,投下紅色的光,映照在人臉上,朦朧而美好。 周遭好多人停下腳步,去看站在燈下的傅挽。 那些懵懂懷.春的少女,中間又不知有幾個與方才的姜四一般,對她情根深種,欣賞她的容貌,敬仰她的為人,愛慕她的風華。 謝寧池突然就感覺心里漫上來一層越過一層的憤怒。 那是所有物被人覬覦,害怕自己在意的寶貝被搶奪的憤怒。 所以,在傅挽走進他,剛開口叫了他一聲時,謝寧池猛地伸手,從傅挽的肩側越過,狠狠地用力,將她整個人摟到了懷里。 而空著的那只手,握住傅挽的手腕往下,搶過了她手上拿著的面具。 這是他的金寶,不需要接受那些人亂七八糟的情誼。 她只要有他喜歡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了會有突破性進展吧~~~~ 讓我來瞧瞧,你們會說啥………… PS:最近開學,事情特別多,辦公室和寢室都因為學校安排問題沒有收拾好,昨天一個人上了一天的課,感覺都要虛脫了……所以,最近更新可能會不太穩(wěn)定…… 第55章 倉促告別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被人摟住, 而且用的還是個完全占有的姿勢,就算是在情場上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傅挽,也瞠目結舌的, 不知該說什么話。 謝寧池高出她不少, 加上她又是突然被摟在懷里的,因而傅挽被迫昂著下巴,像只抬頭鵝鵝鵝叫的傻鵝, 再怎么眨巴眼, 瞧見的還是眼前的燈火與遠處的星空。 只可惜燈火與星空再美,也亮不過周圍人投來的視線。 傅挽“呵呵”笑了兩聲, 仗著一張老臉還紅不起來,伸手去推謝寧池, “衣兄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站不穩(wěn)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手剛用力推了謝寧池兩下,他就像是觸了電一般, 飛快地彈開來,一雙眼意味不明地看著傅挽, 又在她看來時飛快地掩住眼中的神色,低垂下頭,緊握雙手, 聲音像是繃緊了的弦, “無事?!?/br> 傅挽腦海里某個念頭一閃而過, 卻連她自己都說不分明那到底是什么。 不敢再看她是什么反應,謝寧池轉過身,用力抓住了手里的面具, 忍下心中涌起的滔天巨浪,第一次后悔得恨不得砍了自己的手。 他剛才,怎么能有那樣的念頭! 金寶是他唯一的好友,他怎能對她有那么齷蹉的想法! 一定……一定是今晚的氣氛太過熏人,是他與金寶在一起太久,對這個唯一的好友看得太重,才會混淆了,對金寶產(chǎn)生了那樣骯臟的念頭。 一路沉默著回到傅家,臨進房門前,謝寧池終于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傅挽,說出了他想了一路的最后決定。 “金寶……我離開鎬都太久,家中小輩催得厲害,事務也堆積如山,可能……” 謝寧池緩緩抬起頭來,看向蒙在月光中愈發(fā)清雋雅致的傅挽。 傅家今日眾人都上了街去參加燈會,連紀氏都被傅爹軟磨硬泡地拖走了,是以府里只有幾處重要的地方點著燈,其余的都只能靠月光照明。 他停頓的間隙,月光被飄搖而來的云朵擋住,院子里霎時昏暗下來。 昏暗的環(huán)境里,謝寧池反而能說出口,“可能明日,我就要啟程回鎬都了。” 小院里一時寂靜。 只有兩團靜止不動的黑影。 直到擋住月光的那朵云移開,謝寧池的視線能清楚地看見傅挽的臉,他才瞧見她勾了嘴角微笑,握著扇子在手心里敲了幾下,回了他兩個字,“好啊?!?/br> 傅挽又用扇子去敲肩背,倒握著扇子摸了下眉骨,笑著與謝寧池說話,“明日何時走?需要我為衣兄辦個餞別宴嗎?可惜還有許多楊州城里有名的小吃你未嘗過,三月里楊州城的景致才是最美的,青堤掛楊柳,春雨展桃花……” “這些,你在信中都已與我分享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