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1
立時就知曉了辰王那位心心念念的王妃,原來也在這楊州城內(nèi)。 收到消息時,新刺史都已在路上了,找急忙慌地拆了行李拼湊出一份“厚禮”上,送上門時卻正好遇上了傅家在清點傅挽的嫁妝,那幾乎都快從后院堆到正房門口的一應物件,嚇得楊州刺史當時便撂下禮物,掩面而走了。 當時心底里是打定了主意,若是日后誰再說他來楊州城貪,他便要將這事原原本本地說出去,讓那些人瞧瞧,他是個如何清正廉潔的好官。 只這些話也就是他的臆想罷了,當著辰王的面,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磕磕巴巴地將最近一段時日理出來的州政匯報了,抬頭卻見謝寧池撐著額頭,目光透過一扇開著的棱花窗,不知是望到了何處去。 “前刺史左莫離的蹤跡,到如今都還未曾有消息?” 來之前,謝寧池就叮囑過,千萬要尋到這人的蹤跡。 新刺史抖了抖,因為他這話里含著的幾分質(zhì)問,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是……是,臣原本是想找那反賊相問一二的,可他在傅家奄奄一息……” 為著余持重這事,傅挽還曾特意寫信與謝寧池說過,只說他吊著最后一口氣昏迷不醒,怕是很難從他嘴里問出什么了。 書院里的那群人,雖說謝寧池當時敵眾我寡,可在那場大火之中,怕是也折損了不少,再加后來鎬城被清洗了一次,能里應外合的人大大減少,故而謝寧池回了信,也是讓傅挽不用太過有心此事,安心待嫁。 只那話,說給未來娘子聽時和緩,遇上旁人,謝寧池卻沒打算有那好聲氣。 他冷凝了臉正要問,忽的看見那窗棱所見的范圍里走來一藍衣侍女,徑直走入天字衛(wèi)的包圍圈,走到門前扣響了房門,“大王?” 謝寧池呼吸一滯,整個人都險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快步走到門邊開了門,不等外面的人再裝模作樣地多說兩句,謝寧池干脆利落地一拉她的手腕,接過她手里端著的東西往桌上一扔,就在門口將她抱了滿懷。 鼻息之間都是午夜夢回時心心念念的美妙滋味,謝寧池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他抱了許久,才略略松了手臂,將頭埋在了傅挽的肩上,“思念愁人?!?/br> 傅挽笑出聲來,抱在他后背上的手在他背上輕錘了下,三分嬌嗔七分調(diào)侃,“你這想我了,說得可真夠含蓄的,就不怕我聽不懂?” 與傅挽在一起時,謝寧池的情緒極易受到她的感染,隨著她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被她帶著,用更豐富多彩的角度,去看身邊的點滴小事。 關(guān)是傅挽朝他笑一笑,他怕是都要高興上一會兒。 又何況眼前這個重逢來得如此突然而驚喜呢。 謝寧池雖是松了手,卻還是緊緊地握著她的一只手,全神貫注地瞧著她,“你可能會聽不懂我的話嗎?” 在未成為戀人之前,我們就早已心有靈犀了。 傅挽自是聽得懂他的未盡之言,也不再多說這個話題,只帶著他往桌邊走,“我聽說你今日午膳都未曾用過多少,怎么了,是在船上累著了,還是初初過來吃,覺得飯菜有些不合口味了?” 她這般絮絮叨叨地發(fā)問,倒讓人覺得,他好似個未曾足歲的孩子。 可偏偏謝寧池最愛她這幅模樣,也就將嘴邊那句“因為想見你而沒見著,所以心情不好帶壞了食欲”都給咽了下去,只帶著笑意瞧她。 誰知傅挽揭了她帶來的幾碗小菜的碗蓋,回過頭來瞧了眼謝寧池的臉,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了句,“馬上便要洞房花燭了,你要是餓瘦了,這張臉可就不好看了。” 這話與臨行前謝郁說的,也算是大同小異。 謝寧池倏忽間便沉了臉色。 一句“難不成你瞧上的是我的皮相”就梗在他喉嚨口,想問又不敢問。 傅挽一瞧見他的神情,就將他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非常想立即就折身回去寫信告訴小皇帝,她皇叔祖八成是真的用了那脂膏,竟開始在意其她瞧上的到底是他的什么來了。 但實際上,相貌身家氣度,這些都可能是墜入愛河的原因,可沉浸在其中后非要再找出一點來,那就真有些難度了。 想著原來堂堂皇叔祖也會在意這個,傅挽心下就有些好笑,卻也不舍得再逗他,只將那碗正中的雞絲粥端起來,塞到了他手里,“快吃,你餓瘦了,我還得心疼?!?/br> 這話聽得倒是悅耳了許多,謝寧池也就乖乖低了頭喝粥。 只他才喝了兩口,就聽見房間里傳來了一聲極為尷尬的轟鳴聲。 謝寧池停了手,這時候才想到房間里除了他是還有旁人的,循著記憶,轉(zhuǎn)頭朝那處看去。 新刺史恨不得將自個團成個球。 他那副有些慫的模樣,與有時候的傅爹簡直就像是從娘胎里出來的好兄弟。 這會兒又是在傅家的范圍之內(nèi),雖說她這幾日被紀氏和傅九盯著幾乎沒碰過任何事務,但自個家中進來了什么人,傅挽還是大抵有印象的。 她也不掙開謝寧池的手,朝那刺史略笑了笑,“上次不知刺史特意到訪,已是我傅家接待不周了,如今又疏忽一次,還請刺史萬萬不要與我計較,移步雅間,去用幾個粗陋的飯食?!?/br> 刺史自然不會不愿,點著頭,飛快地退了出去。 趕走了礙事的人,謝寧池那牽著的手更是沒放開過,一碗粥非是黏黏糊糊地吃了大半個時辰,還是傅挽怕紀氏她們發(fā)現(xiàn)找過來,才安撫了他幾句,又匆匆離去了。 隔幾日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的人,這會兒瞧著卻好似在偷雞摸狗。 傅挽晃了晃腦袋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在這時想起來,她原本過來緊趕著要告訴謝寧池的事,居然被兩個人光顧著耳鬢廝磨,竟是一點兒都沒想起來。 她正要折回去說,轉(zhuǎn)身卻見紀氏已到了面前,一雙美目瞧著她,“去哪?” 那聲音,不比她以往出去亂晃,上花樓喝花酒被逮到時好上多少。 傅挽討好地笑了聲,粘過去抱住紀氏的手臂,軟綿綿地叫了聲娘。 紀氏伸出手指恨鐵不成鋼地點了下她的額頭,狠狠地啐了一聲,“往日在商場上都能游刃有余的人,這會兒怎么就不知曉讓人家更珍愛你幾分?” 卻好似她是那個殘酷地劃下了銀河的王母。 傅挽應了聲,甜著嘴將紀氏狠狠夸了一頓,也是聽了她的話,連晚上謝寧池摸過來,都義正言辭地將人擋在了房門之外。 于是兩人的再一次見面,就到了大婚的當夜。 雖傅挽很想不顧風俗,但到底沒有女方家長出席男方婚宴的道理,故而跟著來的只有傅四和傅十,早早又都被謝寧池讓謝郁帶著人給擋住了。 故而傅挽在婚房里休憩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