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達(dá)，美其名曰“散步”，而傻爸爸全然沒有幡然醒悟的意思，這簡直是對她身份的羞辱，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她要離家出走！

對于普洱的非暴力不合作，楊夜倒是看得開，他現(xiàn)在啥都沒有，就有時間，耗著唄，看誰耗得過誰。

終于，普洱絕望了，認(rèn)命了，還不停自我安慰這叫能屈能伸。

就在普洱體重有了rou眼可見的變化后，楊夜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報答喬叔叔了。

喬延高興歸高興，但還是謹(jǐn)慎地問了兩句楊夜的身體狀況，又讓他做了個體檢，確認(rèn)無礙后，楊夜正式上崗了。

楊夜畢竟是空降，無法服眾，也沒有相關(guān)的管理經(jīng)驗，只能先撿些小事做，日子比原先在鐘捷公司勞心勞力的日子悠閑不知多少，他甚至動了念頭，打算再攢些錢，就隨便在地球的某個角落包下一座農(nóng)場，不用太大，每天養(yǎng)養(yǎng)花，修修草，看人放牧，自己則抱著普洱，坐在搖椅上看花開花落，看云卷云舒，無需再牽扯著勾心斗角，鋒芒畢露，也過過閑人居士的生活，平平淡淡，舒舒服服，也是一輩子。

跟人相處久了，他還是更喜歡動物。

年輕時那些豪言壯志，早被時間和生活磨得一干二凈了。

不過這只是楊夜的想法，喬延總算抓到了他，哪能放任他遁走？

悠悠閑閑地擺平了幾樁小case，日子就悠悠閑閑地到了圣誕節(jié)。

公司放假，楊夜接受了喬延的邀請，去他家過圣誕節(jié)。楊夜還是頭一次跟長輩一起過圣誕節(jié)，小的時候，無論輾轉(zhuǎn)至哪個國家——加拿大、中國、新加坡，楊溢那個骨子里傳統(tǒng)保守的老家伙，更看重春節(jié)，完全沒有入鄉(xiāng)隨俗的意思，導(dǎo)致小時候的楊夜十分眼饞鄰居家張燈結(jié)彩披紅掛綠的圣誕樹。

喬延家住武吉知馬，地段僻靜，環(huán)境優(yōu)美，狹長的道路兩旁，小型灌木郁郁蔥蔥，有一段路是高大的香樟，拐個彎，就變成了張牙舞爪的雨樹，這些雨樹沒有眼睛，自然不曉得彼此樣貌，互相間也就沒有歧視之說，因此都長得十分不客氣，伸長的枝杈禮尚往來，橫梗在天空中，可謂遮天蔽日，雖名為雨樹，卻有著大型雨傘的功用。

楊夜就在這些不客氣的雨樹的熱烈迎接下，將車停進(jìn)了喬延家常年不關(guān)門的地上車庫。

車庫沒有停滿，放眼望去，車庫里多是些中規(guī)中矩的車型，唯有靠進(jìn)大門的一個車位上，?？恐惠v美洲豹。

再柳下惠的男人也無法抗拒美車的撩sao，楊夜眼睛隱隱發(fā)亮，一如他懷里的普洱在黑暗中聞到三味魚味道時的眼睛。

楊夜圍著美洲豹轉(zhuǎn)悠了兩圈，貪婪的隔空描繪著車身流暢的線條，描完一遍，意猶未盡，又描了一遍。

戀戀不舍地告別了車庫，楊夜和喬延相熟，不在乎虛禮，只帶了普洱和包裝好的圣誕禮物。喬延在武吉知馬的這處住所十分隱蔽，周遭沒有另外的住家，儼然一座小型的孤島，四下靜謐得很，只有偶爾站在屋檐上的烏鴉哇啦哇啦在說鳥語。

所以連門鈴聲都傳得老遠(yuǎn)。

等了頗久，門才從里面被拉開。開門的人見到楊夜，沒有半分意外的神色，笑道：“你怎么才來？傭人前兩天就都放假回家了，連火雞都要我們自己烤！”

說著揚了揚手上的隔熱手套。

見到開門的人，楊夜怔愣了下，等到對方講完話，才微微彎起眉眼，笑著打個招呼：“啟信，好久不見?！?/br>
程啟信戲謔道：“幾個月前在LC服裝展的酒會上才見過，讓你聯(lián)系我，你卻一個電話都沒有，怎么，怕你的小情人誤會？”

兩人相攜進(jìn)了屋子，室內(nèi)恒溫，涼爽宜人。楊夜將普洱放到地上，由她亂竄，程啟信在這空檔，從廚房端出來一大盤巧克力曲奇，拿了一塊遞到楊夜嘴邊：“你真有口福，剛出爐的，還熱著，你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楊夜偏過頭，巧妙地躲過了程啟信的手，正要拿手接下，卻又被程啟信躲了過去。

“你的手剛抱過貓，一會兒去洗手。”

言罷，曲奇又湊到了楊夜嘴邊。

楊夜盯著眼皮子底下固執(zhí)的曲奇，半晌，若無其事地咬了一口，沒咬動，最后硬是用牙掰下了一塊，楊夜捂著腮，費盡氣力，把梆硬的曲奇拆分入肚，笑罵道：“你真是一點進(jìn)步都沒有，怎么比以前烤得還硬？”

“是嗎？”程啟信就著楊夜要出的缺口輕輕松松地咬了下去，嚼了幾下，同樣若無其事道，“我怎么不覺得，是你牙口老化了吧？”

楊夜輕笑一聲，別過眼，說道：“嗯，是老了。”

程啟信穿著米色襯衫，卡其色長褲，光腳踩在地板上，腳趾圓潤，腳背白皙，兩條長腿包裹在修身的長褲里，修長筆直，越發(fā)顯得臀部挺翹。

楊夜熟悉那兩條腿攀夾上腰間的力道，熟悉那翹而圓的部位富有彈性的手感，再深入的，楊夜更熟悉。

程啟信將袖子折到胳膊肘，小臂的輪廓仍然流暢而優(yōu)美。

體型、相貌、神態(tài)、性格、語氣，一如十年前。

長腿多好看，自己之前怎么會覺得短腿更可愛呢，真是腦子進(jìn)水了。

“喬叔叔不在？”

“喬先生在樓上整理東西——”

話音未落，喬延抱著普洱出現(xiàn)在樓梯口，普洱見著喬延就像老鼠見到貓，可能是那一“拎”給她留下了心里陰影，因此乖順得很。

“小夜，”喬延拎起普洱的后脖頸，“她剛剛爬上了我的床?！?/br>
楊夜苦大仇深地看了眼無辜的貓臉，無奈道：“對不起，喬叔叔?！?/br>
喬延這才把小貓放掉，用剛抱過貓的手拿了一塊曲奇，咬了一口，沒咬動，只好丟進(jìn)了垃圾桶，他好脾氣地笑道：“Trilson，你不是說你的手藝很好嗎？”

楊夜幸災(zāi)樂禍：“我剛才說他手藝沒進(jìn)步，他還不信?！?/br>
“你們兩個之前認(rèn)識？”

楊夜卡了下殼，程啟信瞥了他一眼，主動說道：“是，我們……是朋友?！?/br>
“認(rèn)識更好，你們坐，”喬延說道，同時坐在了兩人對面的沙發(fā)上，“Trilson也才回來不久，之前一直在中國來著。小夜，你那邊，我也不想再給你小打小鬧的case，這次我們要和程氏公司合作，舉辦一屆超模大賽，電視臺轉(zhuǎn)播的事不用你cao心，你和Trilson把后方料理好即可?！?/br>
楊夜眉宇一動，說道：“喬叔叔，你要進(jìn)駐演藝圈？”

喬延不咸不淡地給了他一個眼神，又看向程啟信，把眼神轉(zhuǎn)回來后，說道：“以后的大方向，我會在董事會上和大家一起討論?！?/br>
話至此，也無需繼續(xù)下去，幾人圍著矮桌喝起了下午茶，曲奇餅不大受歡迎，除了程啟信沒人動。

正聊到程啟信在中國的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