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川真杏即將踏入體育館之前,熟悉悅耳的少女聲音就從最上面輕飄飄地飄進了她的耳朵里,帶著不切實際的恍惚。 她愣愣的抬起頭,瞧見逆著光站在天臺上面的晴枝。微風拂過她的頭發(fā),溫柔的不可思議,讓白川真杏的眼睛變的澀澀的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真的是太好了,阿晴還在。原來她找了那么多地方,唯獨只有一個天臺沒有找啊,怪不得找不到阿晴呢,幸虧她沒有離開。 “阿杏你在下面做什么?從剛剛開始我就看見你在哪里像是找什么東西一樣到處亂跑,你在找什么呢?”扶著欄桿,晴枝一腳踏在低矮的圍墻上,傾斜著身子將上半身都探了出去,她低著頭看著同時昂起頭望向她的白川真杏。 “……阿晴?!比鋭恿藥紫伦彀停]閉合合的白川真杏始終沒有把心中那一大堆不安想要全部傾訴出來給晴枝聽的話說出來,只是激動開心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對上白川真杏倏然綻開笑容的臉,還有驚喜的目光,晴枝微微一愣。她不由得回以一抹淺淡到幾乎看不見、沒有笑容。 “你說什么?大聲點!我聽不見啦?!逼^頭晴枝將腦袋盡量的向下壓,試圖聽到白川真杏那一張一合從嘴里發(fā)出的音節(jié)。然而距離實在是太遠了,白川真杏也沒有特意把聲音提高,所以她壓根什么都不聽到,只好無奈的要求對方把音量提高一點。 頓了頓,白川真杏向后退了幾步,她昂起頭瞇起眼睛躲避著刺目的太陽光的光芒。將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她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阿晴你別動,我現(xiàn)在上來找你!” “好,你上來吧?!笨粗状ㄕ嫘影文_就是一溜煙的小跑進體育館,晴枝收回探出欄桿的上半身,她轉過頭看向抱著雙臂靠在墻上面闔著眼假寐穿著黑白條紋衫白色頭發(fā)的少年,“怎么樣?你想到辦法回去了嗎?” 少年不耐地睜開眼,眼中盡是陰蟄,他惡狠狠地盯著晴枝望了大約有三十秒左右。見對方泰然自若還微笑著臉,他不滿的切了一聲,煩躁的移開了視線,“我答應你。”不甘不愿的語氣。 “早答應我不就好了,到最后你這還不是得答應我的請求嘛,何必那么糾結呢。”晴枝將散亂在頸后的馬尾辮移到了胸前,她五指成梳慢慢的梳理著那糾到一起的頭發(fā)。 冷淡的瞥了一眼少女的動作,一方通行目光陰沉沉的,眼底渾濁無光,“我喜歡那樣糾結,這還不用著你管吧?”他躬起了腰像是繃緊了的弓一樣,與墻面互相碰觸到的也只有他尾椎那小塊兒凸起的骨頭而已。 等白川真杏爬上了階梯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少年白色的頭發(fā)在陽光底下折射出閃閃發(fā)光的光澤,猩紅色的眸子被收斂于低垂下來的眼簾里面。比少女還要纖細的身線,讓人不由得懷疑他要是摔一跤會不會把骨頭都給摔斷了。蒼白到了極致的皮膚,顯得他紅色的眸子越發(fā)的猩紅。 見著陌生人,白川真杏下意識的看向抓著欄桿眺望遠方的晴枝,走到她的身邊,白川真杏回過頭偷偷覷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窺探出他眼中神色的少年,拉了拉晴枝的衣角,她小聲詢問道:“那位是誰?阿晴你認識嗎?對了,還有太宰先生呢?” 低下頭看著白川真杏的臉,晴枝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fā),“太宰先生他找到同伴了先離開了,他走的時候讓我和你說一聲,有緣再見。那位嘛,他叫一方通行,和我們正好同路一小段時間,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和他一起走了。” “誒?”白川真杏有些疑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是讓她說她又不上來,只好乖巧的點了點頭,接受了一方通行的存在。 拍了一下手,晴枝從裙子上面縫的十分隱秘的口袋里掏出一張小疊成正方形的背面為白色的紙張來,她把它打開豎在白川真杏的面前,“這個是我向別人借到的地圖,你看這個畫著藍色圈圈的地方是我們現(xiàn)在在的地方,紅色的圈是阿杏你家那里?!?/br> 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圖,白川真杏指著上面用黑色筆畫出來的幾個小圈問道:“那黑色的小圈又是什么呢?是什么意思?” 白川真杏那單純的好奇的語氣讓晴枝僵硬了一下,她低垂下眉,輕輕說道:“這些是受災比較嚴重的地區(qū),交通完全癱瘓了。所以我標出來是為了走的時候能避開它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傍晚的時候就能到達距離阿杏你家不遠的幼稚園避難所了。” 顧忌到白川真杏的心情,晴枝特地把受災的情況說的比較明朗化。她艱難地勾了一下唇角,指出地圖上面那小小的紅圈,“阿杏你的家距離地震帶比較遠,所以沒有遭受到很大的損毀……但是,具體是什么樣的我也不知道,只能等待著廣播傳達出來的消息才能知道,不過呢!我今天看了新聞,上面沒有說到阿杏你家那里,估計是沒有事的…………” 意識到自己弄巧成拙以后,晴枝訥訥的閉上了嘴。她懊惱的皺起了眉頭,后悔自己剛剛說的那些多余的話。 “謝謝阿晴你的安慰,我沒事的?!币魂嚲}默后白川真杏彎了彎唇角,她抬起腦袋牽著晴枝的手撫摸上她的臉,掌心的溫度熨帖著白川真杏被風吹的有些涼的臉頰,她閉上眼靜靜的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和諧。 一路走過來人們如出一轍地都是一張張沉痛中帶著悲哀的臉,像是被復制黏貼了一樣,壓根就沒有什么區(qū)別。當然這也難怪了,畢竟這次足足有八級的大地震是突如其來的,毫無預兆也沒有報道。 試問哪個正常人會時刻準備著會地震一定要警惕的想法呢?即便是處于地震多發(fā)的霓虹也一樣,在人們以為這只是小型甚至連玻璃都不會碎的地震時,這場驚人的災難就向他們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而來。 輕松、平淡、日復一日顯得無比枯燥的日常生活就這么被毫不留情的破壞殆盡了,讓人連思想準備都沒有的八點零級大地震就來了,這地震還是發(fā)生在人群聚集最為多的、一個國家最重要的首都——東京。 逝者何以悲傷,生者何以寂寞? *** 牽著晴枝的手,白川真杏不斷好奇的微微前傾過頭偷偷覷著和她們保持著一定距離,佝僂著腰對周遭一切都不感興趣,甚至連余光都不投去一個的一方通行。 將手插在褲子口袋里面,一方通行懶洋洋的向前邁著步伐,一副桀驁不馴、‘看什么看?我是你大爺,還不讓開’的模樣。他懶懶散散地打了著哈欠,連嘴巴也捂一下,也怕有什么奇怪的東西飛進他的嘴里。 感覺和之前的那些大哥哥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呢,有點奇怪,卻也不會讓她討厭。白川真杏如是判斷道,她默默的在心里給一方通行貼上了‘奇怪’的標簽。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