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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有多深!」黎笑行揚揚眉沒有說話。名傲天嗜武成癡,時常出奇不意找他過招,這位年輕的掌門師叔沒有其他挑戰(zhàn)者那份追逐名利的心思,但黎笑行也被對方糾纏得夠嗆。「笑行,你目前的武功獨步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如果你修完忘塵訣上的內(nèi)功心法,我實在難以想象,你將會達到怎樣的境地?!姑撂煺f到這里,上前一步拽住黎笑行的手央道:「這次回山,你不要急著離開,閉關(guān)好好把忘塵訣練成,讓我見識一下我們師門三百多年來從未有人學(xué)會的武功心法,發(fā)揮起來究竟有多么驚天地、泣鬼神?!?/br>「小師叔,你要練那種害人害己的心法,自己練去,干嘛找?guī)熜??」黎笑行尚未接口,他身旁的謝云揚卻不快地皺起眉頭。「你明知習(xí)成那種神功之后,人的七情六欲會斷絕,雖然仍有過往的記憶,但是那些東西在習(xí)武者的心里什么也不是了,就連至親至愛之人在其眼內(nèi)亦與泥石、樹木等死物無異,你莫非想讓師兄斷情忘愛,僅僅知道我們是誰,卻與大家形同陌路嗎?」「與我們形同陌路又不會礙著笑行,斷情忘愛更不會掉一塊rou!說不定還會少很多煩惱!那是傳說中厲害之極的神功!如果不是我們都無法學(xué)會,我早修煉去了!」名傲天悻悻說道:「想當年,我這一輩的師兄們都習(xí)過,但包括你們師父在內(nèi),全因天資不夠走火入魔身亡,否則此刻也輪不到我這個最小的弟子當上掌門?!?/br>「既然忘塵訣如此危險,小師叔更不應(yīng)該讓師兄去練?!怪x云揚鄭重道:「我不贊成師兄學(xué)它,反正這武林第一人的位置,別人想奪也沒那么容易?!?/br>「你知道什么?笑行根骨絕佳,是我所見之人中最適合習(xí)武的,而且他年少時下半身經(jīng)脈曾經(jīng)壞過,反而適合修習(xí)忘塵訣。如此得天獨厚、機緣巧合的人,這世上恐怕只有笑行一個了,他卻偏偏不學(xué)?真是氣死我了!」謝云揚默然,蒼門上一代的高手全因執(zhí)著修煉「忘塵訣」成狂,皆斷裂心脈而亡。名傲天親眼目睹慘狀,不敢再修習(xí)心法,不過他一直沒有對見識「忘塵訣」的無上神功死心。修煉這種功夫必須先斷下半身經(jīng)脈,然后逆行真氣與上身的功力相融,方可一舉而成。但是習(xí)武之人自斷經(jīng)脈對身體損耗太大,若強行練功往往會適得其反,上下半身的真氣難以融合,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當年大雪造成的舊疾剛好讓笑行下半身的經(jīng)脈達到可以修習(xí)的程度,他這傷凍得恰到好處,不硬不軟的,如今治好了,更是理想的練功境地,我想有這樣的傷還不行,笑行卻要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小師叔,我?guī)熜謱ν鼔m訣真的沒有興趣,你若想學(xué),不如自己去雪山凍一晚?!怪x云揚不動聲色地打掉名傲天抓住黎笑行的手,嘻笑著打趣。「若能將凍傷的程度把握得和笑行一樣好,我早去了!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只怕我還沒有如愿以償,就被大雪埋住,一命嗚咽了?!姑撂熳ヮ^苦著臉,繼而抬頭看著黎笑行,雙眼一亮。「笑行此刻沒興趣,不代表他以后也沒興趣。只要我切斷他在塵世間的執(zhí)念與牽掛,他一定會動心去學(xué)的!要知道,忘塵訣畢竟是每個習(xí)武者夢寐以求都想得到的神功!」「小師叔,一個人的感情怎會說絕就絕?你省些力氣吧。」黎笑行淡淡說道,以眼阻止謝云揚還想調(diào)侃的打算。黎笑行的語聲里沒有多少慍意,名傲天卻明白這話的分量。他高出黎笑行一輩也是一門之主,但由于醉心武學(xué),將蒼門中的事宜與江湖俗務(wù)都交給黎笑行打理,再加上黎笑行的武功與年齡皆長于他,所以名傲天也不敢觸怒黎笑行,唯恐他這位名動天下的師侄將一門的雜事扔給他處理。「笑行,我不會放棄的,一定要讓你去學(xué)忘塵訣!」名傲天留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飛快而去。謝云揚長長呼出一口氣,似在感慨這位師門長輩比他還要瘋。接著,他松開一直握住黎笑行的手,改為攬過師兄的腰,輕輕在那里來回按撫。「小師叔若再不走,師兄的牙都快咬碎了吧?」謝云揚仔細揉著,輕笑著在黎笑行耳旁說道。「貧嘴!」黎笑行淡淡吐出兩字,轉(zhuǎn)過了頭。「師兄,與我在一塊時,你不要逞強,剛剛你才與我接著又和小師叔交手,若換了別人,只怕早已撫著腰痛暈在地了。」似乎極喜歡看到與平日大不一樣,神色頗為尷尬的黎笑行,謝云揚忍不住出言調(diào)笑,語畢回憶先前那場沒有體貼與憐惜的歡愛,他眉宇間立即浮上一層淡淡的愧疚。見謝云揚這般神色,黎笑行原本想斥責情人的話也咽回去了。他默默讓師弟握著手,兩人十指交纏,并肩而行,緩緩回到劍舍歇下。一夜溫存,黎笑行初次與人同床共枕卻沒有感到不習(xí)慣,或許因為枕邊人是昨晚躺在身邊,無論如何也要摟著他才肯入夢的謝云揚吧?迷迷糊糊快要醒來時,黎笑行驀地感到一股有如輕風般溫柔的力道點向他的睡xue。多年習(xí)武的本能讓黎笑行瞬間反應(yīng)過來,他不動聲色地移開xue位,因為他知道在如此近距離之下出手的人一定是謝云揚。感覺不出這股勁力有一絲的惡意與殺氣,看來對方只是想讓他多睡一會兒。黎笑行相當好奇,向來大剌剌的師弟為什么這樣做?因為如果不是存心避開他,謝云揚不可能冒險行此一著,對方應(yīng)該比誰都了解他的武藝有多強。凝思間,臉頰氣息微暖,應(yīng)是謝云揚俯身察看他的動靜。黎笑行從未裝模作樣騙人,正值心神不寧,謝云揚卻輕輕撫了撫他的額角,然后為他搭過被子,跳下床匆匆向外掠去。「我們?nèi)ミh一點,我不想吵到師兄?!?/br>這句話之后,門外另一人短短「嗯」了一聲,隨后與謝云揚向后山走去。黎笑行在屋內(nèi)聽得清楚,門外那人雖然只發(fā)出一聲,但是也讓他聽出,來人正是他唯一的親人黎笑語。猶豫間,謝云揚扣著黎笑語的胳膊走遠了,黎笑行不及思索,翻身而起,神差鬼使般跟上情人與弟弟的步伐而去。前行的兩人似乎都有些心神不定,他們默不作聲走了小半個時辰。停下來時,黎笑語伸手去推謝云揚握著他肩膀的手,然而謝云揚卻緊了緊五指,露出一副偏不讓對方如愿的固執(zhí)神情。「笑語,我們不是約好在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