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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這件事你到底還要說多久?這時,零丁撐著傘跑進(jìn)來,腳步匆忙,踏碎了滿院寧和。“王爺!不好了!秦桑姑娘墜樓身亡了!”☆、第16章紅顏薄命“駕!”三匹快馬沖出皇城,雨點拍打在蓑衣斗笠之上,濺出一篷水霧。半個時辰前,來自東都洛陽的傳信鷹隼劃過雨幕飛入了長安皇宮,帶來了遠(yuǎn)方的惡耗——洛陽城花魁,淺絳樓的秦桑姑娘,墜樓身亡了。這個消息,讓一向?qū)櫲璨惑@的洛陽王也臉色大變。很多人都知道,洛陽王李晏與花魁秦桑關(guān)系匪淺,而這一次太后大壽,淺絳樓更是有消息傳出,秦桑將奉洛陽王之命帶著樓里的姑娘去長安獻(xiàn)舞。事實也正是如此,李晏先行一步,而秦桑則耽擱些時日再出發(fā)。誰料想,紅顏薄命。而真正讓李晏色變的,是藏在春雨里的一抹殺機(jī)。昨日,洛陽城也下了一場春雨。但春雨細(xì)如絲,天空看起來還是很晴朗。而淺絳樓最高處的閣樓里,卻亮起了無數(shù)的微弱燭火。它就像一座燈塔,高高的矗立在洛陽的上空。大家不禁抬頭去看,卻見一抹緋紅如驚鴻墜影,轉(zhuǎn)瞬間,砸在淺絳樓前那片空地上。殷紅的鮮血流淌,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蔓延開來。大片的空地上,忽然顯現(xiàn)出幾個碩大的血字——負(fù)心薄幸,其罪當(dāng)誅;以吾之血,取汝之命。而那傾城絕艷的花魁,就躺在那血字中央,一只金步搖歪斜的插在她的發(fā)鬢上,‘滴答’‘滴答’,往下滴著血。中夜,春雨初歇。三匹快馬星夜趕路,行至洛陽城緊閉的大門前。城樓上的守城兵舉起火把喝問:“來者何人!”馬背上的旅客沒有回答,一塊令牌被精準(zhǔn)的拋向士兵,士兵湊近火把一看,連忙大喊:“是王爺!開城門——”來人自然是李晏、零丁,和燕三白。秦桑的死和那血字透著一股不尋常,李晏便決定星夜趕回。幸虧長安與洛陽相距不遠(yuǎn),三人有武功在身,大半日的光景便到了。此時的洛陽一片寂靜,中夜的長街上連半個人影也無。不過淺絳樓里卻仍是燈火通明,鷹隼先一步將李晏的書信帶回,洛陽刺史賈青便早早的等候在這里,來回在淺絳樓門口踱著步,神色焦急。只是賈青作為一州刺史,再怎么著急也不該顯露出如今這樣沉凝的神色,畢竟死的人雖與洛陽王熟識,也只是一介風(fēng)塵女子。是以李晏見了他第一眼,便問:“怎么了?”賈青不敢有所隱瞞,“王爺,李一海的兒子李潛死了。”這時,一個溫潤的聲音自李晏背后響起,“請問他是什么時候死的?”賈青看過去,就見一個白衣人除下斗笠,頭發(fā)上帶著些許的雨絲,從李晏身后走出來。“這位是……”“在下燕三白?!毖嗳坠笆帧?/br>“他來助我查案,有什么線索都可跟他說。”李晏交代著,率先步入淺絳樓大堂。樓內(nèi)的燭火都亮著,姑娘們都被在房里休息,只有徐娘半老的老鴇九娘坐在里面,面露憂色。看到李晏進(jìn)來,她不禁面露喜色,忙不迭站起來,“王爺!你可回來了,秦桑她、她……”九娘泫然欲泣,那廂賈青跟燕三白說了下李潛的事情。李潛的爹李一海是有名的富賈,為人樂善好施,在洛陽城名聲不錯。而兒子李潛卻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既無美名,也不像某些富家子弟一樣紈绔。而就是這樣一個在洛陽百姓心中都沒什么印象的人,一個時辰前,被發(fā)現(xiàn)死西街破廟,死相極其凄慘。“怎么個凄慘法?”燕三白問。“被兇手開膛破肚,剜去了心臟。”賈青已見過尸體,那胸前血rou模糊的樣子實在讓他心有余悸,此刻心里還突突的。那廂秦桑剛死,才不過一天,李潛就死于非命,再加上那血字,難免不讓人產(chǎn)生聯(lián)想,難怪賈青的臉色那么不好看。燕三白這樣想著,問:“秦桑墜樓的地方在何處?”“我?guī)闳??!背雎暤氖抢铌蹋陨园矒崃司拍飵拙?,便領(lǐng)著燕三白往樓上去。他對這里很熟悉,以前曾多次來這兒,走過一層又一層的樓梯,推開門,一重重的紅色紗簾在微風(fēng)里輕輕搖曳著,掀開來,就能看到那個和他同樣喜愛緋衣的女子坐在窗旁的梳妝臺前,靜靜的撫著琴。她回頭,眼角一顆朱砂痣,明媚動人。而今伊人不在,搖曳的紅紗簾后面,只有滿屋的燭火,擺在床上、八仙桌上、梳妝臺上、地上,密密麻麻,將整個屋子襯得詭異萬分。那紗簾晃啊晃,晃得人心都恨不得跟著顫一顫。忽然,一道幽幽的女聲從背后傳來,似乎在嘆息著:“我終于等到他了,董郎……他終于回來了?!?/br>“誰?!”賈青頭皮發(fā)麻,立馬回頭斷喝,右手瞬間搭上劍柄。就見門口忽然轉(zhuǎn)出一個女子來,巧笑顧盼的看著他們,“刺史大人莫急啊,小女子秋蟬,給各位大人見禮了。”“你是何人?為何要在這里裝神弄鬼!”賈青一顆提起的心略放松了一下。那秋蟬生的極為漂亮,鵝蛋臉,柳葉眉,腰肢柔軟,就是那雙眼睛太勾魂,憑空添了幾分妖氣,“這大半夜的,小女子自然是這淺絳樓里的姑娘了?!?/br>賈青卻絲毫不為美色所動,冷冷的看著她。燕三白便道:“姑娘,方才你為何要說那句話?”“還是這位小哥和善些?!鼻锵s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聽聞洛陽王殿下歸來,便早早的候著,想為王爺提供點線索?!?/br>“線索?可是剛才那句話?”燕三白追問。秋蟬點點頭,“秦jiejie自王爺走后便不大對勁,看上去有些神叨叨的。前幾日的時候,我來她房里找她,還未撩開紗簾走進(jìn)去,秦jiejie便隔著那簾子同我說了這句話。”“那秋蟬姑娘可知那董郎是何人?”燕三白問。秋蟬卻撲哧一笑,“可不就是那個聞名天下的董郎么,王爺與秦jiejie一貫親厚,想必一定知道這個——子虛烏有的董郎。”這時李晏已獨自一人走進(jìn)了房內(nèi),折扇挑開紗簾,避過滿地的蠟燭,打量著四周。聞言,他回過頭來,“董郎是夢筆生所寫的風(fēng)月話本里的主人公,秦桑最愛看這本書,平日里手不釋卷,也曾多次提及過他?!?/br>可書中的人物,又怎會到這塵世里來找她?“這秦姑娘不會是害病了吧?”零丁不禁狐疑道。“或許世間真有一位與董郎相似的男子也說不一定?!毖嗳渍f著,也走進(jìn)屋子細(xì)細(xì)查探起來。過多的蠟燭把屋子照得很亮堂,賈青說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