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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試探,生怕被發(fā)現(xiàn)端倪。 至于這便宜爹,更是讓人摸不清楚頭腦,看似單純無心機,對他也是真心疼愛,可實在摸不清楚來歷,不像自己那便宜哥哥。八爺眼角余光飄過去,見賈璉那神情體態(tài),心里不由暗暗嘀咕,這個倒未必真是自己的便宜哥哥。 可是,又不敢肯定。記憶中的二哥尊貴天成,風(fēng)華絕代,讓人看了總是手癢,忍不住想將他拖到泥潭里。可是太子爺最落魄的時候,那一身驕傲華美的羽毛也沒收起來。眼前這人面龐上還依稀有一絲天真和煙火氣,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太子爺臉上的。 除了八爺想東想西,其余人都在認認真真看戲,季懷遠盯著臺上的裙裾飄揚,忍不住在心里幻化出一幅幅圖紙。胤礽見自己老爸看的認真,心里不禁有一些小得意,再瞧迎春也全副身心都在臺上,瞧到傷心處還紅了眼眶。至于這個弟弟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六七歲的年紀,居然老神在在的坐著,面無表情地盯著臺上的纏綿悱惻,實在不像一個孩子的眼神,太子爺甩了甩頭,實在懶得多想。 第8章 西廂記 大房摸魚的時候榮國府忙得底朝天,近十月的時候各色物件才漸漸齊備。賈政素來不管事,但架不住賈璉父子明里暗里地撂挑子,有些事情管家和主事的少不得要煩他拿主意,因此很是疲憊了一陣子,再就是王熙鳳,被老太太和王夫人指使的團團轉(zhuǎn),連賈璉在梨香院里混了半年也不知情,還是平兒偷摸著告訴她的。 “什么,我還道因著林meimei的事,老太太和太太不肯用他呢,居然和一幫小戲子混了這么久。我昏頭了你也昏頭了?早不來告訴我?薔兒呢,當初還是來我這求下的這一樁差事,也成個悶葫蘆了?” 王熙鳳本來還沾沾自喜,賈璉在府里不管事,大部分權(quán)限自然就由著她了。 “奶奶且別著急,薔哥兒沒來回話,許是顧忌著咱們老爺呢?!逼絻好㈤T掩上,壓低了聲音道。 “你把我繞糊涂了,老爺不是上朝寫折子,請咱們娘娘回府省親么?和這一竿子事能扯上關(guān)系?”王熙鳳疑惑道,老爺怎么會和小戲子扯上關(guān)系。 “奶奶想哪去了?是咱們大老爺,據(jù)說這幾日帶著二姑娘日日過去聽戲呢,這事還是司棋回來說的,說二爺和薔哥兒都看上了一個叫齡官的小戲子,明爭暗斗的?!?/br> 榮國府上上下下都忙暈了,只有大房父子忙里偷閑,連帶迎春的丫鬟也沾了光。司棋繡橘跟相熟的大丫鬟們一頓閑話。 “聽說你們跟著二姑娘又去聽戲了?這回可唱了什么新奇故事,快點給我們也講講吧。這兩日太太和璉二奶奶事忙,害的我們也不敢亂走動,都快悶壞了?!碧酱悍坷锏男⊙诀哐肭蟮?。 “昨日沒去聽戲,大老爺和璉二爺不知怎么想的,竟帶我們姑娘去莊子上逛了一日,還洗了溫湯,連帶我們也能泡泡,據(jù)說對肌膚好呢,你摸摸我的胳膊,有沒有變滑一點?” 司棋將腕子露出來,上面的兩只金鐲子叮當作響。入畫侍書這些大丫鬟還好些,小丫鬟們一個個瞧的眼熱,司棋的衣服首飾俱是簇新的,難不成被大老爺和璉二爺看中了?于是各種曖昧的眼神就飄向了司棋。 “你們瞎想什么呢?我們老爺和璉二爺疼我們姑娘,置辦了一堆頭面衣裳,姑娘瞧不上的,就賞給我和繡橘穿了?!币苍共坏眯⊙诀邆兌嘞?,府里丫頭們的衣物置辦都是有定例的,一季做一身,雖不至于沒換洗的,但穿新衣裳的時節(jié)也還不多。 入畫和侍書聽了,卻由不得多想。她們倒沒想到大老爺和璉二爺身上去,都暗自盤算著回去后將大老爺打發(fā)人送來的衣裳首飾都細細整理一遍,若是有和司棋一樣的就糟了,萬萬不能給自家姑娘穿。 季懷遠本身是做設(shè)計的,對衣裳首飾自然感興趣,胤礽摸清楚地方之后就帶著他去逛了,幾次下來后采買了不少,季懷遠除了打扮自家女兒外,給探春惜春和林黛玉也送了不少,本來也預(yù)備給薛寶釵一份,又想起人家是皇商,和大房又沒沾親帶故什么的,自家的首飾都壓了一箱子不佩戴,如果送過去不是讓人家為難么? 他本來還是替薛寶釵著想的,一是這姑娘不稀罕這些,二來兩家也不親近,還得禮尚往來,預(yù)備回禮什么的,不是添麻煩么?探春和惜春是自家侄女,長輩送的東西用著就好沒什么不妥,林黛玉是親外甥女,父母雙亡寄養(yǎng)在外祖母家,以現(xiàn)代人的眼光看,和自家人也沒什么兩樣。季懷遠家原先的鄰居,對外孫女比孫子上心多了,親自帶大的。 但是擱不住別人不這么想,比如賈寶玉。 “這個簪子倒是巧,我在云兒那里也沒瞧見過,是老太太單給meimei的?”賈寶玉撥弄著簪子上長短不一的流蘇問道。 “最近府里事多,云姑娘都半年多沒來了,難道二爺這兩日去史家了?怎么不早說,云姑娘上次煩我做的荷包還沒給她呢。”史湘云來時常和林黛玉同吃同住,見雪雁的手藝好,便央求她做個荷包。 此云兒非彼云兒,賈寶玉只好含糊帶過,把玩著手里的簪子愛不釋手。林黛玉瞟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去見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了。 “二爺要喜歡,就拿去戴吧,我們姑娘這里還有很多呢?!弊嚣N過來笑著打趣道。 “還有很多,都拿來我瞧瞧?!辟Z寶玉連忙道。 “理他做什么?在外面什么時新樣式?jīng)]瞧過,有什么稀罕的!”林黛玉瞧著玉簪有些傷神。 以前自己雖寄居外祖家,但心里還是有底氣的,在吃穿用度上從未將就過,也不肯白受下人們的閑氣。自父親歿后,家人舊仆風(fēng)流云散,除了外祖母再無人可依傍,從南邊回來時雖帶了一船東西,但大部分都是母親的嫁妝,追根究底還是賈家的,自己之后一草一紙都要看旁人臉色了。 母親早早過世,后來又離家多年,林黛玉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家的狀況,后來林如海病重回去時也只是侍奉湯藥,父女間相互寬慰,并未談及財產(chǎn)諸事。又想起外祖母也曾試探過自己,可是自己真真是不知道,父親并沒有交代什么,璉二哥哥說的有些也是實話。臨走前那兩天,來看望自己的媳婦仆婦絡(luò)繹不絕,連族長家的長媳也曾攜了禮單上門,說父親生前身后都花了不少心力在族學(xué)和族人身上。還有管家媳婦也帶著往日在自己家有頭有臉的幾個媳婦來過,哭泣著長跪不起,要給自己立長生牌位,后來才知道璉二哥哥不但給他們發(fā)還了賣身契和遣散銀子,還準許將累世積下的家私一并帶走。 自己手里只有父親臨終前交代的一些私藏,和林家全部的藏書。至于其余的銀錢物件,林黛玉并不清楚賈璉撈了多少,林家宗族得了多少,丫鬟仆婦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