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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中清醒,一睜眼,便看見李娥姿正死死趴在自己身上。 “我就說嘛,在睡夢中怎么感覺有千斤壓頂,原來是一個活人壓著自己。” 她將李娥姿往身旁輕輕一推,雙手撐地,掙扎著爬了起來。真要命。她抬頭望了望,發(fā)現(xiàn)此刻兩人位于斜坡底部,這里大抵因?yàn)槿僳E罕至,故草木茂盛得很,在她們四周,一片葳蕤綠色,此刻天色大亮,透過枝葉望去,日頭高照,大概是正午了??磥砟切┦勘⑽醋穪怼K蛋邓闪丝跉?。 她看了一會兒,方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她試著推了推李娥姿,沒有清醒的跡象。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頹然地坐在原地,看著李娥姿一張俏麗的臉布滿了血跡,應(yīng)該是昨晚留下的。她仔細(xì)觀看了一番,好在并未被山坡的荊棘割破臉,要不然就毀容了。只是身上和孟夢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兒去。 孟夢無語問蒼天,此刻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總不能坐著等死。她理了理破爛的衣服,忍著渾身的酸痛,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腹中頓時一陣咕咕響,她環(huán)顧四周,突然發(fā)現(xiàn)昨日李娥姿背著的包袱正落在李娥姿身邊,她心下一陣狂喜,當(dāng)真是老天有眼。她一步步挪過去,拿著包袱,一打開,里面果然有干糧,她囫圇地吞咽一番。復(fù)又頹然跌坐在了地上。 “娥jiejie,快醒醒?!彼硢≈曇?,輕輕推著李娥姿。然而,并無清醒的跡象。 “娥jiejie,快醒醒啊?!彼龔?qiáng)忍著疼痛,不厭其煩地呼喚道。 李娥姿混混沌沌間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她好像做了一個惡夢,夢中爹娘被人殺死。就死在自己面前,她記得爹死去時緊盯著自己的雙眼,那是滿含不舍的眼神,還有娘,她連呼喊都沒來得及,就見她被屠殺。那溫?zé)岬难艔那还茏永飮姵觯湍敲粗敝钡仫h打在自己臉上,她就那么愣愣地站著,鼻間迅速充滿了血腥味,那種令人作嘔她永遠(yuǎn)都不想聞到的味道。 不,爹娘是不會拋下自己的,她尖著嗓子拼命哭喊,淚水流過滿是血跡的臉頰。“爹,娘,不要拋下娥兒,不要,嗚嗚…” 孟夢正準(zhǔn)備采取一些措施讓李娥姿清醒,就突然被她緊緊地抓住了雙手,“爹,娘”李娥姿緊閉著雙眼,眉頭緊皺,兩道晶瑩剔透的淚水,齊齊自血跡斑斑的臉頰滑落,精瘦的臉頰在淚水沖刷下,頓時露出兩道潔白潤澤的肌膚。 孟夢看著昏迷中的李娥姿哭得梨花帶雨,內(nèi)心一陣陣抽搐,她不禁握緊了她的手。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朝代?昨日的情景不斷在腦海中閃現(xiàn),人命在那些士兵眼中,就那么微不足道?說殺就殺。想想就覺得寒心。 孟夢突然想起好友小楓曾說過,魏晉南北朝是最混亂的朝代,而她給自己推薦的那本書講述了北周與北齊的一些歷史,小楓說過,在這個時代,統(tǒng)治者大多暴虐無道,其統(tǒng)治下,貪官污吏橫行霸道,戰(zhàn)爭頻發(fā),民不聊生。昨日一見,果真不假。孟夢不知怎么,突然感到有些陰冷,這個地方,有太多讓人生不如死,不忍直視的場面要去面對,她突然沒了走下去的勇氣。未來那么遙遠(yuǎn),她該怎么走? 她的疑惑未解,李娥姿已經(jīng)幽幽醒轉(zhuǎn),她眨了眨干澀的眼睛,眼神久久無法聚焦,整個人仿佛置身夢境一般。孟夢看她雙眼充滿死氣,了無生趣。再看她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的臉,忙抓著她的手道:“娥jiejie…”幾個字剛說完,她便忍不住哽咽。她強(qiáng)忍住淚水,凜了凜心神又道:“娥jiejie,你要振作起來,好好活下去,留的青山在,才能為爹娘報(bào)仇。” 她看李娥姿,依舊維持著剛才的樣子,不動不說,眼淚卻似斷線珍珠般,一顆連綴著一顆,緩緩滑落。 孟夢看得心疼,卻實(shí)在說不出一句話。親眼目睹父母慘死在自己面前,要是換做自己,肯定非癲即瘋。斷然不會如同傻子般靜靜地流淚,只是看著李娥姿毫無生氣的樣子,她也只是無能為力,這種事情,只能靠當(dāng)事人自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陪伴。 “娥jiejie,我能體會到你的感受,你想哭就哭個夠吧,但是絕不能放棄,爹娘走了,如今我只有jiejie你可以依靠了。我一個人在這個世上,無依無靠,若是連你都要丟下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孟夢一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舉目無親,恐怕再也見不到父母,聽不到老媽無窮無盡的嘮叨,看不到老爸溫和的笑容,還有再也聽不到好友小楓在自己耳邊講言情。她感覺鼻子一酸,淚水撲簌簌滾落,將近三十多年來,她從來沒有過這般傷心,這般害怕,未知的恐懼總是輕易地?cái)噥y人的心神。 她繼續(xù)哽咽道:“jiejie,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我們不能隨死者的離去而喪失生的欲望,爹娘在天上看到你如此,想來也不會開心的?!?/br>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既是在說給李娥姿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許久,她感覺手中微微的動靜,低頭看見李娥姿正試圖爬起來。她知道她想開了。她忙將她攙扶起來。 “娥jiejie,吃點(diǎn)東西吧。” “嗯。” 李娥姿輕聲應(yīng)道,孟夢卻險些又哭了起來,雖只有一個字,但那殘破的嗓音就好似被刀子將喉嚨割破了一般。 她穩(wěn)住心神,忙將剩下的干糧都遞給她。 “娥jiejie,先喝點(diǎn)水?!?/br> 李娥姿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水壺,仰頭喝了幾口,隨即便開始狼吞虎咽。她要活下去,為爹娘報(bào)仇。 孟夢看著她鼓著腮幫子,大口大口地吞咽,原本明亮的杏眼此刻腫得大大的,因?yàn)榱髁艘惶斓臏I,此刻再也沒有眼淚流出,只是眼眶紅腫得厲害。 孟夢轉(zhuǎn)過頭,不忍再看。 落日西斜,不知不覺已經(jīng)快過了一天,她看著夕陽的余暉灑在對面的山上,一片輝煌。耀眼得很。 “娥jiejie,我們出去吧?!?/br> 她見李娥姿吃完,忙將行李收拾好,出聲詢問道。 李娥姿看著她淡淡的點(diǎn)頭。 兩人沿著滾下來的斜坡慢慢往上爬,昨日滾下來,兩人花了兩分鐘,如今逆流而上,再加上兩人渾身都是傷,足足爬了兩個時辰。 待到兩人終于爬上大路上時,已是月上中天。此刻的道路正是昨日逃跑的道路,只是沒有追兵阻截,只有尸橫遍野。滿地的鮮血經(jīng)過一天的暴曬已然干涸。只留下深深的暗黑色的痕跡。四下一片寂靜。連蟲叫聲都聽不到。 憑著昨日的記憶,兩人很快便找到了尸體,李娥姿呆呆地站在尸體面前,遲遲不動,孟夢借著月光,看見她孱弱的身軀如同篩糠般抖得十分厲害,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她看得有些心疼。突然,她見她如猛虎般飛撲至李威海夫婦的尸體上,抱著兩人尸體失聲痛哭,孟夢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