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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水珠,聲音帶著沙啞。鄭碩頓了頓,似乎想說什么,但看著鏡子里他那陌生兇狠的模樣,想起自己剛才做的蠢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后只說了三個字就走了。楚晏冷笑一聲,看著鄭碩離開,終于精疲力盡的坐在馬桶上,視線有些渾濁的看著反光的地面。鄭碩說“對不起”。對不起?===================鄭碩飛快的跑到酒店后面的廢棄焚化爐邊上,這里早已站著一群刑偵二支的刑警們。林珣被眾人圍在中間,正拿著對講機和劉局通話。“尸體呢?”鄭碩拍著王倫的肩膀問道。王倫的表情很難形容,指著廢棄的焚化爐,聲音像是水流過被堵塞的下水道:“在里面。”他吃驚的看著王倫,一臉“不是吧”的表情。這個焚化爐大約一米高,兩米寬。是酒店十多年前剛建時候的產(chǎn)物,本來是用來焚化樹葉枯枝之類的,后來因為排煙問題而荒廢掉了,一直閑置著沒有使用。剛才是清潔工看到了焚化爐有煙冒出來,好奇的打開一看,居然發(fā)現(xiàn)一具正在焚燒的尸體。陳庭安本來在上面處理王丹那的尸體,結(jié)果被林珣一通電話又叫了下來,跟鄭碩是前后腳到的。尸體的火已經(jīng)滅了,他戴著手套,吩咐助手把焚化爐打開。頓時一股燒焦的臭味沖了出來,一眾人等紛紛捂著鼻子后退。陳庭安穿著白大褂,臉上罩著口罩,瞇著眼打量那具冒著熱氣的尸體。“現(xiàn)在沒法動,要等尸體自然冷卻?!标愅グ厕D(zhuǎn)向林珣,無奈的一攤手。林珣皺眉看了他一眼,并沒停下跟劉局的溝通。鄭碩是禁毒那邊的,平時很少跟尸體打交道,特別還是這種燒的面目全非一身黑的焦尸。他用手背擋著口鼻,一言不發(fā)的退到了最外面??粗愅グ卜愿乐中⌒囊硪淼恼硎w落下的組織,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還在1618號房里的楚晏。現(xiàn)在只有他知道楚晏的重要性,嫌疑犯還沒找到,他不想讓楚晏一個人落單。他跟王倫交代了一聲,飛快的跑回了1618號房間。楚晏還坐在馬桶蓋上發(fā)呆,看到他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想到他只是站在浴室門口喘氣,喘勻了就這么看著自己,什么也不說。楚晏無力的和他對視了一會,終于有點沉不住氣了:“還有事?”鄭碩:“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br>楚晏:“……”他把扯亂的領(lǐng)帶拉下來,解開領(lǐng)口兩顆扣子,繞過鄭碩回到房間,自暴自棄的癱在了床上:“我已經(jīng)沒話跟你說了?!?/br>“你一個人查會很累的,阻滯也多,為什么不讓我?guī)湍??”鄭碩走到床邊看著他。楚晏扯過一個枕頭擋住臉,好半天沒有回答。直到鄭碩坐在了旁邊,他才猛地掀開枕頭警惕的看著鄭碩。“放心吧,只要你別老跟我作對,我是不會再親你的?!编嵈T知道楚晏在想什么,不過剛解釋完就笑了起來,目光打趣的看著楚晏。好像認識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他被楚晏的節(jié)奏拖著走,這還是第一次楚晏被他弄的方寸大亂吧。楚晏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突然笑是幾個意思。但是介于剛才自己有點丟臉的表現(xiàn),他還是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免得尷尬。“人人都只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踐踏他人,信任是什么東西?”他撐起上半身,輕蔑的看著鄭碩。嘴角又浮起鄭碩熟悉的,那種玩味的笑。“信任是一段關(guān)系的底線,沒有信任就沒有感情的發(fā)展。”鄭碩不介意跟他扯哲學(xué),如果這是撬開楚晏防備的方式的話。“那你覺得我和你之間有什么感情可以發(fā)展嗎?”楚晏冷笑道。鄭碩愣了,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本來還算輕松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不過他立刻就反駁:“你不試試看怎么知道呢?”“那——鄭警官是愿意和我交流一下感情了?”楚晏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似乎忘記了鄭碩剛才還強吻過他這件事,居然半跪著靠了過來。細長的眼角含著春光,唇邊蕩漾著曖昧的笑意,被水弄濕的襯衫胸口半透明的貼在肌膚上,伴著脖頸處傳來的清幽冷香,像蜘蛛絲一樣慢慢鉆進了鄭碩的腦海中。鄭碩的肩膀都僵了,眼看著楚晏的手按住了他的腰,灼熱的鼻息像暖風(fēng)拂過他的脖子,柔軟的長睫毛好像故意的,來來回回的蹭著他的唇。他頓時覺得一股燥熱沒來由的升了起來,沿著楚晏的指尖凝聚,一點點往心臟部分涌去。他及時拉開了楚晏的手,沒想到楚晏卻輕笑一聲,光滑的下巴凌空點了點他的腿,語氣充滿了嘲諷:“身體這么老實,你到底憋多久了?”第十九章鄭碩剛才還因為楚晏的舉動而有些心亂,突然聽到這么一句,立刻低頭看了下出狀況的地方。楚晏本以為他會氣急敗壞,沒想到他卻大方的一笑:“這有什么,比起你那天晚上的程度簡直是芝麻跟西瓜的區(qū)別了。”鄭碩算是發(fā)現(xiàn)了,對付楚晏的最有效方式就是比他更不要臉。果然這話剛說完楚晏就跟不小心踩到了屎一樣,滿臉震驚的看著他,柔軟的唇張合了好幾下,就是憋不出一個字來反駁。鄭碩硬是忍住了笑,不想在這種時候點燃楚晏的怒火。畢竟剛才的話題還沒進行下去,他是真的想知道楚晏到底在盤算什么。楚晏郁悶的坐在床上,鄭碩咳了一聲:“我看過718的檔案了,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基本上都了解了。但是既然現(xiàn)在黃粉還在流通,至少能說明當(dāng)年的幕后主謀并不是唯一的主謀。對嗎?”楚晏不吭聲,漫不經(jīng)心的玩著修剪精致的指甲。濕掉的劉海有些凌亂的貼在額頭上,并沒讓他顯得狼狽,反而多了分平時看不到的隨性自然。“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楚光赫有問題的?”鄭碩本來想問他當(dāng)年為什么會選擇報警,畢竟那時他只是初中生,而舉報的對象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種情況放在成年人身上可能都會選擇鴕鳥模式,更不要說一個半大的孩子了。但是細想之后又覺得他和楚晏的關(guān)系并沒那么深入,如果現(xiàn)在直接問這種問題,楚晏可能會反應(yīng)過度,把他好不容易架上去的獨木橋給掀翻了。楚晏還是不肯回答,鄭碩想了想,決定再換一種方式:“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不信任警方才不肯開口,還是你覺得靠自己就可以了。但是林晏,瞳瞳是無辜的。她還那么年輕就遇到了綁架,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她被嚇壞了。王述既然有同黨,你就不怕那個人可能會二次傷害到瞳瞳嗎?”楚晏沒抬頭,但他停下了玩指甲的動作。鄭碩眼底精光一閃,繼續(xù)開足馬力:“你上次既然會把那疊照片給我,至少說明在這件事上你是信得過我的。你不惜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