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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后視鏡一眼,方景陽雖然沒有再摟著林珣,卻體貼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林珣身上,林珣也沒有拒絕,只是閉著眼休息。吳晶晶默默的嘆口氣,同情的視線又在鄭碩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估計整個市局就她一個人看出來鄭碩對林珣的感情吧,雖然她并沒有讓鄭碩知道自己發(fā)現(xiàn)了。畢竟這種感情……導(dǎo)航的提示音拉回了吳晶晶打岔的思緒,她穩(wěn)穩(wěn)的握緊了方向盤。市局的三輛警車豎著排成一字型,閃著刺眼的警燈往目的地疾馳而去,在空曠的高速上卷起了不祥的風(fēng)。=====================楚晏坐在地下室小吧臺的高腳椅上,面前放著兩瓶喝空的紅酒,旁邊的酒杯里剩一點底,恒溫的空氣里殘留著純釀的甘甜。他手臂交疊放在桌上,下巴歪歪的抵著手背,眼神迷惘的盯著面前的相框。那是一個女人蹲在小男孩身邊的合照。兩人身后是盛開的悉尼歌劇院,夕陽的余暉星星點點的落在海面上,碎金般照亮了小男孩漂亮的琥珀色瞳孔,就像有星光藏匿其間。小男孩約莫六七歲,模樣乖巧可人,白嫩的小臉蛋上掛著干凈純粹的笑,正伸出雙臂做著捧夕陽的動作。旁邊的女人臉部線條很柔和,五官像工筆畫出來的標(biāo)致,她蹲在小男孩身邊環(huán)著他的腰,慈愛的目光投向那張歡快的小臉,眼底的寵溺像那時卷過兩人鬢角的微風(fēng),填滿了整個畫面,寧靜而溫馨。楚晏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女人的目光中,似乎想在那雙眼睛里尋找著什么??粗粗矍熬陀悬c模糊了,被酒精侵蝕的腦袋輕輕晃著,絲毫沒有意識到上半身已經(jīng)歪到桌子外面。放在褲袋中的手機不知是第幾次開始震動,讓他有些游離的意識又清醒了過來。他把手機拿出來,不意外的看到了上面的“白癡”兩個字,終于忍無可忍的調(diào)整到靜音模式,把手機放在桌面上。他伸了個懶腰,將杯底剩的最后一口紅酒喝干凈,舔著有些發(fā)干的嘴唇,看了眼水池邊上放著的檸檬水,結(jié)果又把上身倚到了桌上趴著。好渴,但是又好累,不想動。懶洋洋的視線落回了照片上,白`皙的指尖隔著沒有溫度的玻璃戳著女人的臉,嘴里不知在嘟囔著什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直到手機屏幕的閃爍再次停止,他才慢慢閉上了眼,終于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xiāng)。十幾分鐘后,一樓的大門忽然傳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咔噠”聲。楚晏趴在吧臺上睡著了,完全沒聽到這不明顯的打擾。一雙穿著鞋套的腳停在了門口,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左耳塞著藍(lán)牙耳機,警惕的目光穿過墨鏡四下打探,在確認(rèn)一樓沒任何動靜后悄悄的關(guān)上了大門。他戴著鴨舌帽,手上套著純棉手套,將所有裸露出來的部位都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活像一個職業(yè)闖空門的。但他卻不像一般闖空門的那么緊張,而是悄無聲息的走到地下室門口,凝神聽了一會里面的動靜。在確定了楚晏確實睡著后,他直奔二樓,小心翼翼的轉(zhuǎn)動把手,將書房的門推開一條縫。書房內(nèi)空無一人。他回頭看了眼,閃身走進去把門關(guān)好,拿起桌上楚晏的公事包,找到一串特制鑰匙,用其中一把打開了書桌左邊的柜子。柜子里有個抽屜,和地下室的門一樣配著指紋密碼鎖。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灰色海綿墊上擺著一枚特殊材質(zhì)的透明指模。他用牙齒咬掉右手的手套,小心翼翼的將食指貼在了指模上輕輕壓牢,伸到了指紋識別器上。綠色的光一閃,指紋識別器確認(rèn)通過,他悄悄松了口氣,在右邊的按鍵上輸入了八位數(shù)的密碼。隨著鎖芯被開啟的聲響,他擦掉額上滲出來的汗,迫不急的打開抽屜。本該放著一疊文件的抽屜空空如也。他大吃一驚,剛站起來書房的把手就被人轉(zhuǎn)動了,厚重的紅木門應(yīng)聲而開。一個高挑的身影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帶著醉意的雙眸閃爍著迷離的微光,沖他笑的十分不懷好意。“還在想你們能忍到什么時候呢,等得我都快睡著了。”細(xì)長的眼尾被酒精熏染了一層粉紅,帶著桃花一樣動人的氣色。明明是將醉欲醉的狀態(tài),卻偏偏叫人感覺到他將一切都握在手心里的篤定。男人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從后腰抽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匕首。楚晏看著那鋒利的寒光,卻并未露出絲毫驚慌,反而以手掩嘴打了個哈欠。男人知道事情敗露了,不想浪費時間看他惺惺作態(tài)。果斷的繞過書桌朝他撲了過去。第二十五章“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急著滅口,而是先想想不見的東西到底去哪了。”楚晏慵懶的靠在門上,一點也不介意男人正拿著致命兇器朝他劈來。兩瓶紅酒的量還是讓他的反應(yīng)遲鈍了些,對危險的敏感度也降低了。不過好在腦子沒有罷工,那張能說會道的嘴還是一下就戳中了男人的死xue。男人持刀的手果然停住了,視線透過墨鏡釘在他臉上,似乎在考慮這話有沒有陷阱。楚晏揉著太陽xue,居然把眼睛閉上了,輕佻的語氣還有些不耐煩:“你想啊,也許我早就安排好了呢?比如像那些偵探片演的,如果我死了,有人會把東西交給警察之類的?!?/br>他就跟開玩笑似的,毫不介意這些話會刺激到對方脆弱敏感的神經(jīng)。“你到底想怎樣?”僵持了幾秒后,男人終于放下了匕首,冰冷的聲音像冰塊砸在地上,帶著極力壓抑的憤怒和不甘。“現(xiàn)在殺了我你也沒好處,不如先打個電話跟那邊確認(rèn)下該怎么辦?就說——我有條件想談?!背讨匦卤犻_眼,剛才還因為酒精而迷離的眼神這會兒準(zhǔn)確的落在對方臉上,犀利的眸光穿過鏡片,直視著男人驚疑的瞳孔。“你到底知道了多少?!”男人的聲音終于有點不太平穩(wěn)了。“不多,但也不少。怎么樣,這個電話打了對你可是沒壞處的,總比你把我變成尸體又沒東西交回去來的強吧?!?/br>“你的條件是什么?我憑什么要信你?”男人警惕的看著他,雖然語氣依舊強硬,但字里行間的松動已經(jīng)讓楚晏明白對方動搖了。——只差一點。楚晏站直身體,雙手插進褲袋中,笑的就像眼前并不是一個持刀要對他行兇的男人,而是在俱樂部盛裝打扮,等待他邀約的美人。“憑我早就知……”男人豎起耳朵正緊張的聽著,誰知楚晏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楚晏話音一頓,拿起來正要接,男人立刻揮起匕首威脅他不準(zhǔn)動。楚晏露出無辜的表情,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輕盈的像落羽:“你剛才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