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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偷偷看他,即使是在壁燈關(guān)掉之後,凌寒也能在黑暗中感受到沈藍波的視線,那種黏在臉上的感覺這他無比的別扭與慌張,倒不是討厭,而是覺得不好意思似的。時間真的是個非常有趣的東西,十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以偷窺沈藍波的睡臉為喜好,十年之後,卻又輪回到他被沈藍波看到尷尬的局面。其實看不看倒不是重點,凌寒從來不是個薄臉皮的人,而是因為他做過那個偷看的人,所以他知道偷看的心情與里面夾雜的感情,這讓他堵的發(fā)慌。他能習慣沈藍波對他的無理,他能忍受沈藍波的蠻橫,但是他不能看到現(xiàn)在沈藍波的小心翼翼,他怦地一聲關(guān)上大門,沿著小路開始跑步。有些人好像生來就是享受的,錦衣華服名車美人不說,即使磕破了點兒皮都會被無數(shù)人慰問,而有些人就如路邊的野草,誰都能上去菜兩腳。凌寒有些悲哀地想,他就是命如野草,而沈藍波卻無比金貴,而更大的悲劇在於,連他都盡量避免讓沈藍波受傷。他不習慣沈藍波的頹廢,這顯得他無比殘忍,即使他自己知道,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沈藍波的事情,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愧疚。如果能回到過去,凌寒不由自主地想,他是不是就能控制住自己,讓他們都不走上這條路呢?最終彼此都找不到出口,只能無助驚恐彷徨。因為彼此傷害太多了,所以相處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到令人心酸,他們都怕任何一個波折,因為現(xiàn)在一點點的裂痕都能讓他們徹底崩潰。他沿著小路反復(fù)跑著,一遍又一遍,汗水濕透了他的衣服,但是他好像有強迫癥似的,只是不斷跑著,一直不停。&凌寒一頭汗水地回到家的時候,人也差不多冷靜下來了,反正不管如何,該如何生活還是要生活,沈藍波如何想他管不著,可是他應(yīng)該是坦蕩的,他們已經(jīng)在交往了,還要如何呢?他重重地推開門,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天池居然坐在餐桌前吃早飯,潔白的餐布上早餐還挺豐盛,有牛奶有煎蛋,居然還有培根和紅茶。“你不是不吃西餐的麼?”凌寒甩甩頭發(fā)上的汗水,四月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些熱了,他的臉漲的通紅,“不過沈藍波也太神奇了吧,他居然能讓你起來做早飯!”天池懶的很,凌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這家夥是典型的醬油瓶倒了也不扶的人,不要說做飯了,讓他早起好像都能要了他的命似的。而現(xiàn)在這個散漫如此的人居然主動早起開始做早飯了?不得不說沈藍波真是厲害,居然能如此影響天池。“不是。”天池吃的幾乎要翻白眼,“我是不喜歡吃啊,但是今天一定要吃的?!?/br>“因為是你的處女餐?”凌寒忍不住笑起來。“當然不是!”天池怪叫起來,用奇異的眼神看凌寒,“這是小沈做的,我能不吃麼?”他指指桌上另一邊的一份,“那份是你的?!?/br>沈藍波做的?凌寒幾乎已經(jīng)他幻聽了,他了解沈藍波像了解自己的一樣,他可從來不知道沈藍波會這些玩意,毫無疑問,沈藍波絕對是君子遠庖廚的人。凌寒的表情太過怪異,怪異到天池都忍不住要解釋起來:“我知道比較奇怪,但是確實是他做的,我親眼看到他做的,對了,他走的時候說他今天有事,晚上回來?!?/br>沈藍波已經(jīng)走了?凌寒往大鍾看去,已經(jīng)快8點了,他今天因為心情出去了很久,難道沈藍波就以為他逃避地走了?凌寒站在餐桌前,這尷尬的折磨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他用叉子叉了一塊煎蛋,原本以為只是賣相還可以的,味道居然意外地不錯,他想原來沈藍波也是有優(yōu)點的啊,還能做飯。可是他又覺得不舒服,沈藍波出去的時候,還是什麼都不會的,那麼做飯大概也是近兩年才會的,沈藍波確實在一點點地改變,努力而緩慢地發(fā)展。沈藍波確實拿出了他喜歡的誠意,凌寒想,盡管這誠意如此的微小,怕也是沈藍波盡力弄出來的了。&沈藍波當然還是去了醫(yī)院,他現(xiàn)在需要定時來檢查,尤其是他的身體剛剛好點兒,需要反復(fù)檢查和復(fù)健。“來了。”沈意在醫(yī)院門口等他,見沈藍波來打了個招呼,“感覺還好麼?”沈藍波頷首:“還行吧,就是心口有時候會疼,我不確定是不是心臟疼……有可能只是我感情波動?!?/br>“那一會兒再做個檢查?!鄙蛞庑π?,他這兩年老了很多,眼角的皺紋遮都遮不住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感覺那麼神氣,大約是氣質(zhì)實在不錯。沈藍波也笑:“行,爸,你最近怎麼樣,要我說,你都這把年紀了,還是早點休息吧?!?/br>沈意不輕不重地踢了沈藍波一腳:“什麼叫我這把年紀了?要不是你太笨了,我犯得著還這麼努力麼?剛回來就搬出去,放我一個老人家一個人住?!?/br>沈藍波的笑意凝固了起來,半晌才抬起眼睛:“不會太久的,我很快就會回去?!?/br>“怎麼,他還是不肯接受你?”沈意笑吟吟的,“那就早點回來吧,誰讓你小時候那麼笨呢,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br>“當然是帶著他一起?!?/br>兩人談話間已經(jīng)到了醫(yī)生辦公室,敲門後進去沈藍波進去,而沈意留在門外等候。“姓名?!贬t(yī)生開始還是例行公事。沈藍波不耐煩地挑挑眉:“基本情況病歷上都有,你以後就是我的專門負責我的了吧?我不信你不知道情況。”醫(yī)生抬頭看他一眼,是個挺年輕的人,聞言不由得笑起來:“只是隨便問問,好吧,既然你不樂意,我們就來談?wù)勀愕膹?fù)健安排?!?/br>“我建議你還是在醫(yī)院比較好,畢竟這里有專業(yè)的醫(yī)護人員,矯正姿勢也來的更專業(yè)?!?/br>“不需要?!鄙蛩{波冷淡地回答,“我自己能做好。”如果凌寒現(xiàn)在看到沈藍波肯定會驚訝,這個小沈絕對不是他記憶中軟弱可憐的沈藍波,現(xiàn)在的沈藍波神情冷淡,眼睛漠然,渾身都是我不好惹的氣息。他不能再在醫(yī)院了,凌寒會發(fā)現(xiàn)不對的,而他一點也不想讓凌寒知道,他這輩子基本都離不開這種治療了,沈藍波心里疼的抽搐,他知道他和凌寒之間出現(xiàn)了緩和就是因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