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我投資你讀書，你以后好好對張瑾，知道回報就行了?！睆垕寚@了口氣，“你來推著他，好好考慮下，我先回去休息會?！睆垕屆嗣堣念^，對魏知說。

“……”

“你覺得怎么樣？反正只有兩年了，馬上考大學?！?/br>
“……”

“你打算考哪？云大？還是青大？”

“……我打算轉(zhuǎn)班?！?/br>
最后的結(jié)果不盡人意但不是最壞的，幾個監(jiān)護人分攤醫(yī)藥費，同時賠償精神損失費，共三萬三千，可分期付款，債權(quán)人可隨時催還。大致從這時開始，張媽和魏婆婆走上了催債之旅。

第5章

高二開學轉(zhuǎn)班轉(zhuǎn)文科理科，魏知抓住了換班的尾巴。因為語文老師看好他，把他收進了自己的班里。

搬書的時候張瑾還是在抱怨：

“為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寶貝，”

“為什么要是文科班?。。?！理科惹到你了嗎？”

魏知不理他發(fā)瘋，道：

“可能是你半夜爬到我床上，給我留下了陰影?！?/br>
“我不是無聊嗎？找你蓋棉被聊天咋了？”

“那你抱著我哭啥？還偷偷抹眼淚。”

“……你不是也哭了？我那是以為腿要殘了??！”

“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的人別狡辯了，”魏知停下來，湊近張瑾的耳朵道：“還在夢里哭著喊‘魏知’。”

張瑾耳朵騰地紅了。

“晚上記得等我?！蔽褐^也沒回地道。

“……”

一起抗過揍的人總是有些惺惺相惜。經(jīng)過這次混混事件，張瑾戒掉了游戲，魏知被超市辭退了，兩人離校后一度成為不要硬抗，學會妥協(xié)的反面教材。而之后確實很少人反抗，流氓卷土重來。在醫(yī)院養(yǎng)傷的日子更是無聊，而且每天面對張媽的無奈，魏婆婆的絮叨，兩個男孩的話與熱情更是空前地多，無法發(fā)泄的情緒在夜晚的被窩里流淌進另一個人的心里，他們互相舔舐傷口，表述心意，努力著，為了一個不太清晰的目標。

“tryroadstakemehome……”學校離校音樂響起，張瑾邊吐槽邊下樓，理科班樓層較文科高。三樓樓梯轉(zhuǎn)拐處已經(jīng)有人等在那兒。

“WestVirginia……”

“魏知！”

回頭，粲然一笑。

“去吃涼面？”

——好。

“老板兩碗涼面——”張瑾剛喊出就被拉住了，他不解地看著攔著自己的人。

“一碗。”魏知解釋。

“到底幾碗？”

“一碗?！睆堣?，坐下，用紙巾仔細地擦另一個凳子。

“……”

沉默地看著魏知的側(cè)臉，張瑾有些著急。腿隱隱作痛，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動著，手微微發(fā)抖，但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激動。

魏知感受到強烈到無法忽視的視線，轉(zhuǎn)頭看張瑾，嘴角有殘留笑意。目光相撞，兩人久久不語，眼里都是瑩瑩笑意。

回過神來，老板奇怪的眼神圍繞著兩人，魏知起身示意張瑾邊走邊吃。

涼面靜靜地躺在手里，兩人走在濱河邊，不急不緩。

“你吃嗎？”張瑾掂了掂涼面問道。

“怎么吃啊？”

“我喂你。”

魏知愣住，沒搭話。

我是神經(jīng)病嗎說這些？這里不是醫(yī)院！

在醫(yī)院那是魏知手臂受了傷不方便，才會喂他。

尷尬彌漫在倆個人之間。

“啊，對了，你的單車修好了沒？不見你騎今天?！睆堣首鞑唤?jīng)意挑起話題。

“好了，打算讓他休息幾天?！?/br>
“哦?！背聊?。

“我到了。你回去吧?！钡綇埣覙窍拢瑹艄鈞iele兩人一身。

魏知沒動，張瑾手里的涼面剩下許多。端著涼面的張瑾也很絕望，我他喵的像個傻逼端著這個。

“我有點餓?！?/br>
“啊？”張瑾沒反應(yīng)過來。

魏知已經(jīng)接過涼面盒子吃起來。吃剩一半的時候還給了張瑾。然后轉(zhuǎn)身。

張瑾呆呆地回憶著剛才發(fā)生的事，跟在醫(yī)院的時候一樣，兩人一人一半。躲在樓道默默吃完了剩下的，還舔了一下筷子，做完這個動作后某人臉紅到爆。

回去后紅潮還沒退。張媽在看電視，叫張瑾趕緊洗漱上床。

路上的魏知臉也有些發(fā)燙，他抬手蹭了蹭臉頰，愣了許久，綻放出一個笑容。

從那以后兩個人的很多東西都變成了雙人份，從醫(yī)院繼承的習慣被事無巨細地保留著。比如校服，比如筆，本子。

比如一次交作業(yè)，張瑾交了后被批評了一頓，因為上面寫的全是文科數(shù)學。是魏知的本子。

流言從不缺席。

張瑾一心撲在了魏知身上，根本不知道別人怎么說他，死黨也很義氣。課間張瑾去找魏知。班上不安分起來。

“我我的個神啊，他有病啊天天往外跑，上次運動會還給其他班跑腿。幸好我們班沒輸?！?/br>
“上次檢查來了，還以為他是文科班混進來的，校服誰不知道啊，上面的名字是魏知。魏知不是轉(zhuǎn)班了嗎？”

“兩個男人不管怎么說，太親密了吧咦~受不了?！闭f這話的人叫王進。

“王進！回頭！”王進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過頭去。

“吧唧——”一口咬下去，肖驍一揩了揩嘴，娘兮兮道：“受得了嗎~”

“啊——”王進后退，捂著臉大叫，活像是被非禮的姑娘。

而其他人相繼沉默。

魏知騎著單車穿過人海，后面載著張瑾，穿過校園小道，起起伏伏，車身像隨時要散架但一直頑強地扛著兩人，兩人也很乖，騎車的避開所有對車身有顛簸危險的路，后座的人乖巧地坐著，臉緊貼著背部，手環(huán)抱其腰。

到家后，魏知癱倒在床上。腦海里回蕩著那句‘他們不是有病吧？男的送男的回家？’。

有??？干他們什么事？

“喂？張……張mama？”

“來，你說，怕啥？你們不是好哥們兒嘛打個電話問作業(yè)怎么了？別害羞??！”

瞬間，魏知的眼柔化，溫和入骨。

——電話另一頭傳來對話。

“我，沒！喂，魏知嗎？”

“……嗯?！蔽褐蛔杂X翹起嘴。

“嗯，就是問你個題，關(guān)于函數(shù)的……”

……

“懂了，謝了啊?！?/br>
——“嘟嘟”

掛這么快干什么？魏知搖頭，聊了五分鐘不到。

張瑾后悔得要死，我的手為啥掛這么快？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第二次就得心應(yīng)手多了。張瑾特地找了陳年試卷，蹲在椅子上撥電話。

“喂，怎么了？”

“我有幾個題不會。英語的?！辈粒∽熨v啊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