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反派別撩我、蜈蚣子(人獸)、練功狂人(網(wǎng)游)下、總裁,老子休了你、男妓韻事1《浮華何在》、男妓韻事2《錦瑟無聲》、男妓韻事3《一世如夢》、總裁每天都在裝逼、男妓韻事4《明月當歌》、貢品男后(生子)上+番外
人選的問題上產(chǎn)生過猶豫,的首演者也不可能是自己,因為早在孫辰打算奪走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和肖聰預謀好了首演的人選!他曾經(jīng)那樣信任肖聰,尊敬他,把他當兄長愛戴,為了不搶他的風頭,甘愿在老師面前承諾永不演奏。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一切都是多么的可笑!而他們的老師——老師親手培養(yǎng)了肖聰,為他付出了多少心血,為他的未來做了多少打算,難道他就打算這樣報答老師的恩情嗎?!秦海鷗這時才明白,譚碩為什么會說老師承受不起這樣的刺激。先前他突然提到肖聰,譚碩可能是一時心亂才把實話說了出來,當時他只覺得譚碩說得有些夸張,可現(xiàn)在想想,如果老師知道自己的學生做出了這樣的事,那無疑會受到巨大的打擊。他想到這里,又轉(zhuǎn)頭看向譚碩?,F(xiàn)在他也終于明白了譚碩為什么從一開始就不愿意讓他接觸那手稿,為什么在上午談話的時候拒絕告訴他事情的經(jīng)過。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肖聰在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秦海鷗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激烈的情緒,這種情緒已經(jīng)超越了憤怒,變成了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憎惡——原來一個人為了名利,可以將別人的心血據(jù)為己有,可以顛倒黑白,背棄朋友。為什么竟會有這樣的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卻干著踐踏職業(yè)cao守、違背道德底線的齷齪勾當!一部骯臟的抄襲之作,讓一個小偷和一個騙子從此揚名,卻成為了譚碩的心頭之痛,令身為原作者的譚碩在這樣的痛苦中煎熬了整整十年!可是譚碩,他忍耐了這么久,在手稿被翻出來時,他首先想到的仍然是朋友的感受,直到事情發(fā)展到他無法掩飾的地步,他才終于將真相說了出來。秦海鷗望著譚碩,久久不能成言。他的內(nèi)心被怒火灼燒,被疼痛撕扯,無論是譚碩所受的痛苦,還是老師和自己所受的欺騙,都像銼刀一樣折磨著他的心。從小到大他尊敬和喜愛的人有很多,卻不曾真正地討厭過誰,更不要說去憎恨誰??墒乾F(xiàn)在他憎恨肖聰,這種恨意遠比他對孫辰的怒氣更加強烈。這滋味并不好受,卻又無法停止,只要一想到譚碩這十年來都忍受了什么,老師若知道真相后將會多么的痛心,秦海鷗就覺得即使真的把事情揭發(fā)出來,他也仍然不能原諒犯下錯誤的人。他站在那里,任由自己被這些情緒沖刷著。樓下米粉店的嘈雜聲不知何時已經(jīng)靜了下去。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如兩尊雕像一般。然而在這個安靜的房間中,沒有人的心里是平靜的。十年前所發(fā)生的一切,無論是親身經(jīng)歷,還是感同身受,此刻都已經(jīng)沒有分別。秦海鷗望著譚碩,良久,終于走回到小木凳邊,重新坐了下來。“后來呢?”他低聲問道。譚碩輕輕嘆了口氣,向后斜靠在椅背上,似乎只是回憶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后來?……后來我走了?!?/br>看著心血之作被人搶走,可他卻什么也做不到,譚碩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他更無法原諒肖聰和孫辰,他拒絕承認的一切。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他還留在這個圈子里一天,他就不得不看著不斷上演。他們不僅搶走了他的作品,還要反復踐踏他的尊嚴。如果作品已經(jīng)無法留住,那么譚碩希望,自己至少能夠保全后者。他沒有再去質(zhì)問肖聰,也沒有去找孫辰理論。他很快處理掉了自己的書和稿紙,只帶了入校時的一部分行李,沒有將他的去向告訴任何人,甚至連畢業(yè)證都沒有去領(lǐng),就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而那部的手稿,直到臨走前的最后一刻,他還是將它塞進了行李箱,終究沒有舍得將它拋下。第三十九章在此后近三年的時間里,譚碩沒有寫任何東西。他四處旅行,每到一個地方就找份臨時的工作,一邊打工一邊玩,玩夠了之后又重新上路,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最后我到了龍津這兒。當時這個地方還沒有搞旅游開發(fā),人特別少,風景也好,我打算在這里住久一點,就到鎮(zhèn)上找事做,碰巧龍哥的飯館缺個臨時工,我就在他那兒干了半年。后來他不缺人手了,我很發(fā)愁,他告訴我,說古鎮(zhèn)馬上要搞旅游,與其繼續(xù)打工,不如自己做點買賣。他幫我聯(lián)系了一個小店面,在鎮(zhèn)東頭,還讓小黑教我做米粉。果然沒過多久這鎮(zhèn)上的游客就越來越多,所有人的生意都跟著好起來。然后我就搬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方,那時珠珠的客棧還沒開張呢?!?/br>說到在龍津鎮(zhèn)上的這幾年,譚碩的語氣漸漸平穩(wěn)下來,臉色也好了許多。他把皺巴巴的煙盒扔進廢紙簍,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在轉(zhuǎn)椅上放松下來,似乎終于開始找回往常的鎮(zhèn)定與平靜。他眉頭一松,房間里令人揪心的氣氛頓時也緩和了不少。秦海鷗便問:“那后來呢,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恢復創(chuàng)作的?”譚碩道:“米粉店初期經(jīng)營得不是很好,虧了些錢。我找龍哥借錢墊上了,但是光靠開店的收入,短時間內(nèi)很難還清。于是我聯(lián)系了強子,讓他幫我找點活兒干。”他所說的干活自然是指寫音樂掙錢。秦海鷗又一次沉默了。一個如此喜愛創(chuàng)作的人,竟然是為了還債才又重新提筆。明明喜歡做一件事卻不忍去做,不僅如此,還要為生計所迫被逼著去做,個中滋味有多苦澀,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然而譚碩似乎并不認為這有多苦。在提及這件事時,他的眼里又有了光彩:“開始寫了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不是你想戒就能戒得掉的,就好像戒煙,一旦復吸就很難再停下來。不過我也不想再回那個圈子里去,所以我自己寫自己的。”他說完便抬手抹了把臉,站起身來倒水喝。秦海鷗見他情緒好轉(zhuǎn),心里的感覺很復雜,一方面緊繃的神經(jīng)為之放松,另一方面心情卻愈加沉重。他想起當初他將自己的困境告訴譚碩時,譚碩所說的那些話。當時譚碩說:你這不是還能彈嗎,剛才你自己不也玩得挺投入的?——那時秦海鷗并不知道譚碩這么說是出于有心還是無意,但他此刻終于明白了譚碩為什么能輕輕松松用一句話化解他的壓力。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一個不能登臺的演奏者,與一個不為人知的創(chuàng)作者,他們是一樣的。秦海鷗曾一度以為自己無法再彈琴了。當他發(fā)現(xiàn)他至少還能彈給自己聽時,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為他帶來極大的安慰和滿足,令他重新看到了希望。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來弄明白這件事,可對于譚碩來說,這種狀態(tài)卻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