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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沁站到吳攻前面,冷凝地盯視著他。“先生!求您成全我和吳攻!”郁忱鳴毫不遲疑地跪下地來。他看出吳攻敬他師傅如長輩。“成全你們什么?成全你們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反悔的兒女情長?”人,幾度癡情,只因緣造。直要纏得雙方心力憔悴方才甘休。可吳攻若不是化作人型,何來這癡纏?“吳攻,你若是想跟他走,也罷,不過你要在這里,將你、將我、將顥昱門都同他交代個明白?!?/br>這難道不是最殘酷也是最誠實的選擇?吳攻的手攥得緊緊,不敢抬頭看焦急地盯著自己的郁忱鳴。他怕失去相爺,但他更怕自己被揭穿……“對不起,相爺……我不能跟你走,我……我騙了你……”“你說什么胡話!吳攻!說你自己的心!告訴我你真實的想法!”單純的吳攻要欺騙他,他怎么可能不發(fā)覺!“總之我不能跟您走!”若是教郁忱鳴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他也許立刻就會是最想手刃自己的人……“唉……你們還在這蘑菇啊……”芙蓇悠悠忽忽從門廊那頭走來,像是聽厭了老生常談似的揉著耳朵。“你怎么把這個男人帶上來的,再怎么把他給我?guī)ё?!”憑這個凡人怎么可能找到來顥昱門的路,還不是芙蓇搗亂。“唉……你跟我兇就算了,你看人家,苦情難離地,何必棒打鴛鴦呢?”“你在顥昱門搞的鬼還嫌少么……”“哇……你還記得我以前的事……好感動……”芙蓇摸住心口道。舍沁別過頭不去理會他,怒指郁忱鳴——“立刻滾出顥昱門!”“不帶著吳攻,我絕不走!”這是他對自己、對吳攻的承諾,他認(rèn)定了!“是啊是啊,好不容易來一次當(dāng)然要雙雙把家還?!?/br>“你閉嘴!”三妖一人越發(fā)混亂的場面,原本在周圍的顥昱門弟子早都識相地回避開,忍無可忍的舍沁毫無遲疑地對芙蓇揮掌而去。勁風(fēng)將吳攻和郁忱鳴都猛力彈到一邊,芙蓇卻嬉皮笑臉地一副任憑風(fēng)浪起穩(wěn)坐釣魚船的摸樣。“前些日你送我火荷吃,助長我不少功力,現(xiàn)下試我身手來著?”芙蓇像唱戲一般,揮揮左袖、甩甩右手,除了頭發(fā)被舍沁的掌風(fēng)吹起幾絲來,根本無恙。“要玩?好啊,我陪你!”芙蓇當(dāng)下卷起袖子,沖上去就跟舍沁比劃起來。一見練家子們開打,郁忱鳴有點慌了,一把將吳攻摟在懷里怕傷了他。“吳攻,快跟我回去?!爆F(xiàn)在那兩個打得熱鬧,正適合跑。“相爺,您快趁亂走吧……我?guī)煾蛋l(fā)火了,還不知要怎么對你,相爺對我的好……吳攻記著……只求來世報答……”“哪學(xué)來這種不吉利的話!什么來不來世不世的!我要是等得來世,還用的著上山來找你么!”郁忱鳴握緊了他的手腕,管叫他跑不了,找人變成了搶人……“吳攻!你要是敢跟這個男人走,從此便不要再叫我?guī)煾?!也不得再踏進(jìn)顥昱門一步!”和芙蓇過招的猞猁,警告著不聽話的徒弟。“喂,你煩不煩,千把年過了還是這調(diào)調(diào)!人家小倆口愛怎么著怎么著,你啊——看招!”芙蓇趁他說話,甩手就連劈帶抽地攻過去,舍沁擋了幾招,站定在一棵樹上。“前輩,我對吳攻是真情實意,天可明鑒!我與他雖同是男子,但我絕無戲弄之意,只請前輩成全我們!今日我定要和吳攻一同下山,請恕我冒犯了!”郁忱鳴話音一落,拉起吳攻就往山下跑!“混帳!”舍沁見這男人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lián)屓?,扔下芙蓇就沖上去。芙蓇也不糊涂,沖上前一把抱住舍沁的腰,死纏著不放:“好好好!你快帶小蜈蚣跑!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師傅……我……我下次再跟您請罪!”“你們!”猞猁精快被活活氣死!芙蓇只覺一陣寒意,抬頭看,舍沁的瞳孔縮成一條金線——“不好!”嘻皮笑臉的表情立即收了起來,松開了鉗著舍沁的手,避讓到一邊,運氣護(hù)身。只見天邊一道金雷,映著舍沁的金瞳,直直地朝著芙蓇當(dāng)頭劈下來——芙蓇妖力深厚,動了真氣死頂住,硬是將雷擊彈了開來。金雷被他的妖氣一撞,四散地裂開,像出了籠的野獸,在周圍亂竄。眼看郁忱鳴正帶著吳攻快要跑到山門了,吳攻忽覺背后煞氣猛烈,連忙集注妖力,從郁忱鳴身邊跨過去——郁忱鳴只覺臉旁一道金光閃過,回頭看,卻見吳攻硬生生地從背后替自己擋了一雷。*F*A*N*J*I*A*N*青翠山間,一駒飛馳。郁忱鳴心焦地?fù)Ьo了懷里的人,另一手不斷甩鞭加速。吳攻中招后,當(dāng)即口噴鮮血數(shù)尺,摔倒在地抽搐不止——“吳攻!”“小蜈蚣!”從后趕赴的芙蓇與舍沁,卻見郁忱鳴懷抱面無活色的吳攻,而地上、二人身上、吳攻口顎,全是鮮血。見此慘狀,舍沁當(dāng)下呆了——他的金雷已被打散,若以吳攻的道行,散余的力道不足以傷他如此之重,但吳攻若要以己之力,兼護(hù)住郁忱鳴這個毫無功底的人類,無疑會遭重創(chuàng)。“這下你滿意了!他媽的你個萬年死腦筋!你不敢去面對自己感情,還要逼你徒弟一起當(dāng)傻瓜?。☆楆砰T改名叫和尚門算了!滾開!”芙蓇沖過去,一掌托起吳攻,運功穩(wěn)住他的氣脈。“我不帶吳攻走了!求求你!求你救他!”郁忱鳴轉(zhuǎn)向舍沁哀求——他怕與吳攻分離,但他更怕永遠(yuǎn)地失去他。為什么……為什么他們都不懂?一人一妖……怎么可能相愛……又怎么能夠相守……情這東西……情這東西怎么可能說來就來說愛就愛……舍沁茫茫然地看著緊抱吳攻嘶喊著想喚醒他的男人……難道,真的只有他不敢面對感情……重傷的吳攻,艱難地睜開眼,蒙朧中望著郁忱鳴……“相爺……帶我走……”“吳攻,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待在這里治——”“快帶我走……我只想去……有你的地方……”吳攻沾著血跡的嘴唇,扯出了他一貫的開朗笑容,“我決定……以后一定要跟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