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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時候會氣他的厚顏無恥。但轉(zhuǎn)念一想,那兩次的事情也不全是他的錯,雖然也有酒醉的緣故,但是,難道自己不也是半推半就嗎?齊嵐并不是一個迂腐的人,更不是一個自哀自憐的人,不管是什麼事到了他那里,慢慢地也就想開想明白了。不然的話,當(dāng)初拖著一身重病,他又如何能順利度過二十多年呢?對於那等事的感覺,齊嵐既是好奇又覺得美妙,初嘗人事的滋味雖說仍有些害羞,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愉悅的美好。雖然,陳三的動作輕佻,說起話來更是夸張,但是,聽在齊嵐心里還是相當(dāng)順耳。若非那人真心關(guān)切自己,又何必整天跟在自己身邊,他難道不是為了讓自己不去想朝廷里的事情嗎?只是,陳三的那些小動作讓他相當(dāng)頭痛,倒不是為他的摟摟摸摸而生氣。每次被那人碰到,心里總會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對齊嵐而言,這樣的感覺是極其陌生的,卻又好像是罌粟一般,帶著顫栗的誘惑,讓齊嵐直覺地想要遠遠躲開。可惜,陳三的臉皮實在太厚,哪里是齊嵐可以躲得了的。不久,府里的下人們都知道自家王爺和這個陳公子極其投緣,整日廝混在一起,就連一日三餐也是陳公子親自送去的。王府里雖是一片安寧,朝廷上已經(jīng)變了天。一道圣旨頒下,不光趙丞相被打入大牢,相關(guān)人等無人能逃。一時間,一班老臣子人人自危,生怕是受到牽連,紛紛與老丞相撇清了關(guān)系。這樣的局面對於齊越來說,當(dāng)然是再好不過的了。齊嵐卻知,趙府的日子不多了。受齊嵐之命,乘風(fēng)仍在四處打探趙燕君的消息,只是至今仍無頭緒,齊嵐又急又擔(dān)心,不但是怕趙燕君出事,更怕他連爺爺?shù)淖钺嵋幻嬉部床坏搅恕?/br>只是,他轉(zhuǎn)念又一想,就算找到了趙燕君又能如何呢?難不成齊越會準許他送老丞相最後一程?想到這里,齊嵐也覺得自己太過天真,齊越早就不是當(dāng)年的齊越了,這樣的奢望如何能夠成真。趙府的子孫本就不多,直系兒孫也只剩下了趙燕君而已,如今,趙相已經(jīng)年過六十,無人送終何其可悲。念及如此,齊嵐便沒法安心地在府里等消息,他心里想著,無論如何老丞相也是好友最後的親人,既然趙燕君不在這里,至少自己應(yīng)該替他去見老丞相一面。天牢里何等陰冷,他也不是沒有嘗過這個滋味,一個老人家怎能受得了?齊嵐也不遲疑,吩咐總管準備馬車,然後帶著先帝特賜的令牌便出了門。他剛走出院子,迎面撞見了陳三。陳三見他一身厚衣棉襖,寶藍色的披風(fēng)更襯得臉上白皙如雪,好看得讓他想立馬上去咬一口。「王爺,您這是去哪里???」齊嵐略有躊躇,猶豫著是否應(yīng)該回答,看著陳三笑嘻嘻地打量著自己,目光里的意味他如何能不知。臉上一紅,雖是羞怯,卻沒了剛才的疑心。「去天牢探視老丞相?!?/br>陳三一愣,臉色未變,心里卻是咯!一下。他仍是笑得一臉痞氣,上前幾步走到齊嵐身邊,搭著他的肩膀說道:「大老遠地跑天牢去啊,小人陪您跑一趟吧?!?/br>齊嵐一愣,倒有些覺得奇怪。雖說陳三也陪過自己出門幾次,但是,主動提出還是第一回。這人平時不是懶得連王府也不愿意出嗎?有這工夫怎麼不回去睡一覺。看著陳三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眼眸里透著幾分溫情,齊嵐心頭一動,想著這些日子以來此人的種種行事,倒也不覺得奇怪了。興許他是在擔(dān)心自己吧,更何況,天牢那邊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有人陪著也好。齊嵐安下心神,如此想道。王府的馬車雖然寬敞,相較之下便顯得寒冷。大街上冷風(fēng)陣陣,簾子又擋不住寒風(fēng),即便齊嵐身上穿得再多,也抵不住這樣的天氣。他的臉色蒼白,嘴唇也不見血色,鼻尖卻被吹得通紅,不時地吃了幾口冷風(fēng),一陣陣的咳嗽著。陳三坐在齊嵐的旁邊,看得有些不忍,到底是和自己那般親密過,在陳三看來,怎麼也算是自己人了。他忽然抓起了齊嵐的兩只腳,替他脫掉了鞋子。「你干什麼,莫要荒唐。」想起那夜在石桌上,齊嵐心頭一顫,直覺想到他是又要做那等事情。心里暗罵著那人不知分寸,偏偏心臟狂跳了起來,手掌觸摸著肌膚的感覺異常熟悉,甚至帶有一種顫栗的酥麻。陳三揚唇一笑,故意湊近到齊嵐的耳邊,笑嘻嘻地說道:「王爺在想什麼呢?我不過是看你冷,想要幫你暖暖腳而已?!?/br>說罷,陳三不禁大笑起來,齊嵐知道自己誤會了,更是面色羞紅,不敢再看陳三。瞧著齊嵐的這般模樣,陳三越發(fā)覺得高興,只覺得這個人實在有趣,竟然是自己以前從未遇見過的。「王爺沒聽人說過嗎?只要腳底暖和了,整個人就不冷了?!?/br>陳三武功極好,有內(nèi)力護體,本就是不畏嚴寒的,此時,他以內(nèi)力發(fā)熱,掌心分別握著齊嵐的兩個腳。齊嵐只覺得有股熱氣從腳底而生,又暖又熱,很快就流竄至全身,果然,整個人漸漸溫暖了起來。從王府到天牢,路途漫漫,現(xiàn)在身上有了暖意,齊嵐剛好可以放松小睡一會兒。陳三也不再多話,只專心揉捏著他的腳,并不說話打擾。大清早的就被朝事煩憂,齊嵐本就極累了。慢慢的,他感覺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熟悉的氣味縈繞在周圍,整個人也溫暖了起來。嘴角不禁浮現(xiàn)出笑意,舒服和愜意減淡了原先的苦悶,不覺中,齊嵐放松了身體,進了那個人的懷抱。天牢的位置對齊嵐而言是再熟悉不過了,當(dāng)初自己為了替趙燕君作擔(dān)保,惹怒了齊越被打入天牢,在里面住了整整十天有馀。那一次的事情,正是這一切的開始。到了天牢門口,守衛(wèi)的將士本不讓齊嵐進入,雖說齊嵐是堂堂的安寧王,但畢竟手里沒有圣上的手諭,再加上與老丞相的孫子又是摯友,到底還是怕惹出是非。不料,齊嵐竟然出示了先皇特賜的令牌,上面赫然印著如臨圣駕,這等東西就連齊越也得敬畏三分,更何況是小小的一個天牢?見天牢守衛(wèi)起了動搖之心,齊嵐更是步步逼近,果然得到了進去的機會,只不過仍有時限而已。走進圍墻的時候,齊嵐不禁想到,可惜這令牌只能保他自由出入京城里的每一個地方,而非真正的免死令牌,否則的話又怎麼會擔(dān)心趙燕君的事呢。把齊嵐送到牢房門口,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