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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盈眶,哽咽著,把人拉起,仔細打量一番。這是自己的侄子,卻又不像自己的侄子。如今他有病,老夫人已經(jīng)知道,而這病的根源,最初的一切一切,不正是自己的兒子造成的么!姑母,為何要哭?儒雅的人沒有意料中的激動,只是很平淡地開口詢問,這讓一旁伺候的安榮感到很是不安。給老夫人遞過一方錦帕,賀蘭驄便不再開口。安榮給他搬過椅子,讓他在床邊落座,見一旁的丫鬟各個行禮退出,大總管想了想,給賀蘭驄端過茶水,也跟著轉(zhuǎn)身退出,并悄悄把房門關(guān)上。你瘦了。老夫人的手指彎曲著,已經(jīng)無法伸直,皮膚隱現(xiàn)青色,那是血脈不通的結(jié)果。抬起那只枯槁的手,輕輕撫上侄兒的頭頂,眼睛緩緩合上,清淚無聲滑下,對不起。賀蘭驄身體一僵,嘴巴嚅動,想說什么,偏又說不出。窗前的桌案上,有個報時的流水時刻,清水順著碧幽幽的翡翠漏,一滴一滴落在玉池中,在寧靜的內(nèi)室,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噠,噠,噠皇帝在趙棟的陪同下,參觀府中的藏石。這趙棟本是個愛好不多的人,除了女色,就是喜歡搜集怪石。大的堆于花園假山上,奇形怪狀,飛禽走獸,形態(tài)各異。小的置于木盒中收藏,形狀大小不一,一盒能放幾十至上百不等,這趙棟帶皇帝觀看珍藏,居然多達幾十盒。這石頭倒也不算貴重之物,偏這趙棟收藏之多,令視珍寶如糞土的北蒼皇帝也是大開眼界。石頭上的紋路也是繽紛多樣,有蟾宮玉兔、靈猿獻桃、嫦娥奔月等等,皇帝的目光,最后落于一塊巴掌大的鵝卵石上,那石頭上的紋路,細細看去,竟隱隱與北蒼國版圖相似。這個不錯?;实鄞舐暦Q贊。陛下若是喜歡,下臣這就收拾起來,獻與陛下。皇帝一怔,頓時明白趙棟這是有意討好,嘆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趙卿不必介意。趙棟連揮雙手,不,不,下臣很榮幸。那,好吧。皇帝想了想,還是收下此物為好,如今,正是和東林遺臣修好的大好機會。見皇帝應了,趙棟頓時滿面歡喜,叫來下人拿過錦盒,把那塊石頭用絲帕包了,小心放入盒中。收拾完,雙手奉上,態(tài)度畢恭畢敬。皇帝搖頭,令身旁寧羽替他接過。這時,有府中丫鬟引著安榮,一路急匆匆,到了前面的花廳。陛下。安榮跪于天子面前,沉聲道:陛下,剛剛賀蘭老夫人,過世了。什么?趙棟一下驚呆,隨即喊了聲:娘??!快帶朕過去。皇帝開始隱隱擔心,好意帶他來省親,如今出了這等事,他會不會請隨奴才來。安榮起身,在前面給皇帝帶路。離老夫人的住處還很遠,已經(jīng)能聽到哭聲。丫鬟在臥房外悄悄抽泣,臥房內(nèi),趙棟的幾房妻妾已經(jīng)過來,礙于皇后跪于床前,便在其身后,掩面跪地放聲大哭。趙棟擔心君前失了禮數(shù),盡管自己也難過,還是喝止了他的大小老婆,命她們?nèi)顺鋈ァ?/br>室內(nèi)又一次安靜下來,賀蘭驄似乎并未察覺皇帝已經(jīng)進來,只自己在床前跪著,雙手握著那只最后撫摸自己的干枯的手,面上卻是一滴淚也不見。賀蘭,如果難過,可以哭出來?;实鄱自谒砼?,小聲地勸慰。賀蘭驄看了皇帝一眼,卻又默默把頭低下。靈堂布置得很快,府中上下,很快白色帷幔四處飄蕩。留侯府中早就做好了準備,如今老夫人一去,趙棟立刻換上麻衣重孝。原本迎駕時擺上的紅燭紅燈此時已經(jīng)換下,皇帝也已經(jīng)換上黑色素服,盡管身為帝王,但他那身明黃色的龍袍,在這個場合顯然不合適。賀蘭驄如今身份尊貴,安榮已經(jīng)給他拿來一件藍色的外衣,卻被他推開,自己伸手,把趙棟手中的重孝接過來。安榮正想勸他此舉于禮不合,就見皇帝沖他搖頭。安榮與韓朝輝勸皇帝返回行宮,畢竟主家這是辦喪事,皇家忌諱多,沖撞了可不是鬧著玩的。皇帝扭頭看看為亡者守靈的人,嘆息一聲,朕不能走,朕舍不下他。賀蘭驄就跪在那里,盡管以他如今的身份,可以不用跪的,但是誰也勸不了固執(zhí)起來的人。相公,你到隔壁休息吧,我爹在趕回江寧的路上,很快就回來了。這里有表弟陪著,不會有事。皇帝悄悄問留侯,他幼時一直這樣稱呼趙卿么?趙棟低頭,回陛下,皇后幼時確實是這樣稱呼臣的。那時,臣的母親說,兄弟間,當相互愛護。朝堂之外,只有兄弟,沒有君臣。朝堂之外,只有兄弟,沒有君臣?;实奂毤毱肺叮睦锢湫σ宦?,是么?皇帝原本擔心這種場合會把賀蘭驄嚇到,卻沒想到,他此刻收起那些時日孩童般的淘氣,靜靜地跪在那個位置,挨著趙棟。趙棟知道賀蘭驄如今已經(jīng)癡傻,也不敢去刺激他,只在火苗竄出火盆時,提醒他小心。賀蘭驄的眼前,再次出現(xiàn)模糊的,似曾相識的場景。何人的靈位那樣冰冷,何人在啼哭?那個傷心的少年是誰,那來來往往的又都是些什么人,焚香一柱,他們在祭奠誰?這時,他眼前零碎畫面中的少年,慢慢轉(zhuǎn)過身,沖他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賀蘭驄驚恐地瞪圓雙眼,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忍住,啊的一聲驚叫,人緊跟著暈厥過去。皇帝擔憂地守在床邊,隨行來的太醫(yī)已經(jīng)診脈完畢,只說皇后是傷心過度,并沒有什么大礙。這人好好的怎么就暈厥了?皇帝看向一旁的趙棟,那時,就他二人在靈堂。趙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知該如何辯解,只得硬著頭皮道:陛下,皇后厥過去時,臣見他目光甚是恐懼,所以臣斗膽,覺得皇后留在下臣府中不大合適,還是移駕至行宮吧。皇帝想了想,也覺得趙棟言之有理,當下命人準備車駕,一刻不停,抱了人便前往行宮。兩日后,艷陽高照,賀蘭驄醒過來時,皇帝已不在身邊,只有安榮一直在屋內(nèi)候著。師伯,這是哪里?茫然看看左右,對這個地方顯得非常陌生。這里是江寧行宮。安榮溫和地回話,一面把錦帕遞給他。行宮?輕敲腦袋想了想,發(fā)現(xiàn)竟是什么也想不起來。皇后,早膳已經(jīng)備下,讓他們端進來么?賀蘭驄搖頭,姑母在何處,我要見她。這下安榮犯難,那夜他固執(zhí)地要守靈,結(jié)果不知受到什么驚嚇而暈厥,這時還能說實情么?賀蘭,睡的可好?皇帝邁步進來,見賀蘭驄真的無礙,悄然把憂色隱去。哦,很好。皇帝嘴邊帶笑,去吃點東西,一會朕帶你去望江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