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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就是韋韻。 她聽說父親在收徒,便鬧著要一道來看。 韋連霄對這個女兒有求必應,聽她一說就帶上了她。 這樣一個嬌軟的小姑娘過來,還是韋連霄的女兒,很難不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加上她也有心和這群可能會成為他父親弟子的人接觸,半日下來,就有七八個人一直圍著她轉(zhuǎn)了。 洛燃遠遠地看著這番場景,覺得相當沒意思。 他沒想到韋韻竟會主動跑過來問他在干什么。 洛燃:“看劍譜?!?/br> 韋韻見他回答完自己的問題便再不理自己了,竟直接伸手去奪他手中的劍譜,鬧出了不小動靜,讓院中侍從無從應對的同時,也驚動了正在屋內(nèi)考驗人的韋連霄。 四歲的韋韻已經(jīng)相當會恃寵而驕,一個不順心就開始哭鬧,反正一哭一鬧,她爹就什么都答應了。這回也是一樣,分明是她先動手搶別人的東西,結果韋連霄一出來,她就指著洛燃說,這個人欺負她。 韋連霄看了看她,又掃了捧著被撕破劍譜的洛燃一眼,抬手招來一個手下,低聲吩咐了兩句。 被送出飛鳳山莊的時候,洛燃心中很是憤懣。 倘若韋連霄是在考驗過了所有人之后沒有選他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 送他出莊的人見狀長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道:“我們莊主說,你若真心想學劍,可以拿著這個去青城拜師?!?/br> 洛燃猶豫了片刻,最終接下了這枚令牌。 之后他就去了青城,用不到五年的時間成為了青城派首座弟子。 韓掌門對他很好,青城上下也十分尊敬他。 所以兒時那場鬧劇,他當然也已經(jīng)不再放在心上。 只是他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居然還能同那個曾讓他恨了好一段時間的小姑娘再見面。 對方完全不記得他了,性子也變了許多,還會對他說謝謝。 這讓他心情很是微妙,以至于下意識感嘆出了那句和從前不太一樣。 木韻:“……” 對不起,原主干過的類似混賬事真的太多了,而且一般干完就拋到腦后,根本不可能記得。 但怎么說,這事真的很混賬?。?/br> 木韻只能垂下頭對洛燃道歉:“當時年幼無知,叫洛少俠受了這般委屈,對不起。” 洛燃應了一聲,說時辰到了,他該回前山了。 木韻:“那……走好?” 洛燃瞥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此處。 這場景讓木韻覺得莫名熟悉,然后她想起來,當初他帶著韓阮來道歉時,就曾在離開時回頭這么看過她一眼。 難道那時他就已經(jīng)認出她是小時候那個混賬了嗎?! 木韻跟K24感慨:“……那他還愿意幫白延這個忙,他真的是個好人。” K24:“白延也是個好人。” 木韻:“……”行吧,就她是混蛋。 青城后山如洛燃所說,不會有他以外的人來,木韻正好樂得清凈。 但就算是木韻也沒想到,她在青城這一住就是三年。 這三年里,洛燃偶爾會告訴她一點外界的消息,比如段鴻又打敗了誰。 木韻對這些消息其實并不意外,但這么漸漸地聽下來,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了幾分擔憂。 終于,在第三年年關將至的時候,洛燃對她說:“他給段鴻下了戰(zhàn)書?!?/br> 他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名字,但木韻知道是誰。 說實話,比她想象中要快。 她抬眼道:“什么時候?” 洛燃:“明年清明?!?/br> 沉默片刻后,她又問:“他們在何處決斗?” 洛燃說在武昌。 從青城到武昌并不太遠,若是走水路,半個月就能到。 K24:“那你要去看嗎?” 木韻:“還是去吧,就當是去看我到底有沒有完成任務了?!?/br> 這樣兩位劍客約戰(zhàn),同為劍客的洛燃自然也要去。 木韻原以為洛燃憋了三年,這回總該要忍不住問一問她白延究竟為什么要和段鴻杠上了,結果一直到他們出發(fā)去武昌他都沒有問過。 這讓木韻又好奇起了他究竟知道多少,或者說白延究竟告訴了他多少? 然而好奇歸好奇,在面對洛燃的時候,木韻仍是一次都沒有提白延這個名字。 他們在清明前一日抵達武昌。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江上一片迷蒙,叫人連十丈之外船只的輪廓都看不清,木韻被自己的兩個“保鏢”從船上扶下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心頭忽然一跳。 她有些緊張地回頭一望,發(fā)現(xiàn)渡口對面,有一青衣美婦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是白玉璇。 洛燃見她身形一頓,也隨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他不認識白玉璇,但他認識站在白玉璇身旁的那個劍客。 雙方目光相接的那一瞬,他清楚地聽到了木韻的抽氣聲。 而他在這樣氣勢萬鈞的冰冷目光下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停頓著緩了片刻后,洛燃偏頭對木韻道:“走吧?!?/br> 說罷他便朝那邊走了過去。 木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邁開的腳步,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跟了上去。 白延就這么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向自己走來,那目光跟看街上的任何一個陌生人完全無異。 第16章 武林絕色15 木韻不是不知道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白延一路練下去會變成什么性格,畢竟她的記憶里就有韋連霄這樣一個絕佳的范本。 可當她真的站到對方面前,被他用這樣冰冷的目光看著時,她還是本能地愣了神。 最后是洛燃開口打破了這番令人尷尬的沉默。 洛燃對白延道:“久見了?!?/br> 白延的表情一絲未變:“嗯?!?/br> 其實白延心里清楚,眼前這個面容清冷的墨袍青年是自己的朋友。 他們當年在青城山下不打不相識,以武會友以劍相交,有了輸贏影響不了的交情。 也正是因為這份交情,他才會在三年前韋韻說要回蜀中的時候給對方送了信,托他照顧好她。 還有韋韻,關于她的所有一切,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還能熟練地畫出當初他為她畫過的那幾個胎記。 可不管他的記憶再如何完整清晰,此時見到他們兩個走到自己面前站定,他也無法生出任何情緒來。 沒有歡喜也沒有尷尬,平靜得像是不曾相識過。 但這也沒什么不好的,他想。 前塵往事,故人舊友,全都撼不動他的心神,不正意味著他如今道心堅定,劍意圓滿么? 只有這樣,明日與段鴻的這一戰(zhàn)他才會有贏面。 這三年里他放棄外物專注于劍,但他的義母卻一直有在打探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