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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賠了不少銀子進去,日子過得算不上好。可是,如果天下真的大亂,那太子和幾個龍子爭起天下來,到時戰(zhàn)亂不斷,民不聊生,那才是真的沒了活路。林安道:“太子監(jiān)國不止一次,次次都讓朝臣夸的。且,太子乃元后嫡子,將來就是有些個什么……”他微微一頓,才又道,“旁的皇子也不能奈他如何。”里正這才寬下心來。待下人重新上了茶,換了套茶具,林安方開口道:“祭祀的事情,林安到底年紀輕,不知事,堂爺爺要林安怎么做,林安就怎么做,您只管往村子里我那家里去,我家中奴仆,自會把您的話告知我,我到時必會回村子?!?/br>這意思,就是林安暫時不準備回村子了。里正聽得這個意思,微微一怔。林安只作沒看到,繼續(xù)道:“只是我生在林家村,今日一朝中舉,也多虧村子里的照拂,更要多謝宗族照看,卻也不能從此裝聾作啞,當做自己沒在林家村生過,沒受過宗族照拂?!?/br>里正面上這才露出笑意,忙又夸了林安幾句,還把林安小時候的事情,拿出來翻來覆去說了幾遍。林安也不打斷,只見著里正一邊說,一邊喝茶,最后幾乎灌了一壺茶水進去,忍不住雙腿動了動,便知曉里正大約是要去茅廁。“都到午時了?!绷职蔡а垡豢赐饷娴牧谊?,便笑道,“堂爺爺且坐,我也好去后院告知meimei一聲,讓她著人擺飯才好。”然后就起身離開。里正又坐了一會子,出去探了探頭,有仆人過來問,他才說了要去茅廁,這才了事。而林安并沒有去后院,只著了小廝往后頭去,自己卻去了書房,拿了一只小匣子出來,又在里面放了三張百兩銀票,兩只五兩重的金元寶,就拿著往客院走去。里正也正解決了三急之事在那等著,他一眼就看到了林安手里的小匣子,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林安和里正又寒暄幾句,才把小匣子推了過去,道:“家族和村子幫我良多,我卻不知該如何回報?,F(xiàn)下也只好拿了這黃白之物,只恐污了家族和村子的雙目?!?/br>里正自然忙說不會。林安又道:“我是想著,村子里好不容易把顧夫子留下了,倒不妨再添上十畝田地,跟顧夫子和村子里的鄉(xiāng)親們說,這十畝田地,誰在村子里教書,這十畝田地的出息,就給哪位夫子。另外,顧太太也是女工和琴棋書畫皆精,我想著,再置辦十畝田地,則是給愿意教村子里女童的女夫子?!?/br>里正一愣:“咋、咋女娃子也要去上學?可家里的伙計誰去做?”可不是,越是鄉(xiāng)下窮苦地方,越是重男輕女嚴重。雖然男孩也要干活,但男孩干的大多數(shù)田地里的活,家里的打掃喂豬喂雞洗碗做飯,還有縫制家里大大小小的衣服鞋子等等,卻都要由家里的女孩去做。因此要真的讓女孩像男孩那樣去學堂里一坐坐一天的讀書,村子里哪一戶會舍得這么個勞動力?林安只笑:“堂爺爺卻忘了看十年后。”見里正不解,又道,“十年后,咱們村子里的姑娘,若是各個都讀書識字,皆讀過三字經、千字文,皆會打算盤算賬,女工都比旁的村子里的姑娘好。那么,咱們村子里的姑娘,又能嫁到甚么樣的人家?生出來的孩子,豈不是比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婦人生的孩子更好?即便是家境或有欠缺,那些女子識字了,她們的孩子必然識字,這樣的姑娘家,誰人不爭著娶?”里正微微明白林安的意思了,可是想到家里的一堆活兒,又有些答應不下這件事。林安又道:“當然,顧太太的小孫孫還小,顧太太又要照應家里,想來也不會每日都有時間教導女弟子。不若如此,那十畝田地,我請人為顧太太耕種,村子里的女娃去讀書,不收束脩。而教導女弟子的時間,不如就隔天一次,每次辰初上課,巳時末便可歸家,一次只上兩個時辰的課。想來這樣的話,也耽擱不了家里太多活計?!?/br>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里正聽了,仔細算了算,也覺兩個時辰不算什么,再加上林安說得沒錯,從現(xiàn)下來看,雖然看不得什么,可從長遠來看,村子里的姑娘好了,可不是名聲出去了,來求娶的人多了。到時候,可不是就能拿到一大筆彩禮?想來村子里聰明的人,都該知道這件事要怎么選擇。見里正想通,林安又道:“這小匣子里有四百兩銀子。除了為了村子里孩子讀書買的二十畝田地外,剩下的銀子,還請里正幫忙再置辦些田地,放在咱們林家的祭田里,當是林安多謝宗族多年照拂的恩情?!?/br>現(xiàn)下田地價格漲了,也不過是一畝良田七兩銀子,除去給夫子和女夫子的二十畝田地一百四十兩銀子,剩下還有兩百六十兩銀子,能置辦三十幾畝良田,還有些中等田地。而林家先前,也至多只有十畝中等祭田而已。里正聽了,搓著手,就把匣子打開,見里面果真是兩只各五兩重的金元寶,還有三張百兩銀票,激動之情,簡直不可言說。“林安此下不過是中舉而已。若有一日,林安能考中進士,能夠做官,必會再想法子,先為族中購置百畝祭田?!?/br>林安這番話一說,里正立刻起身追問道:“安哥兒此話當真?可愿意發(fā)下誓愿?”林安似笑非笑:“若是堂爺爺能先發(fā)下誓愿,令我無后顧之憂,不必擔心我祖父祖母,一時糊涂,被人蒙騙,胡亂將我二妹和小弟的婚事許了出去,那么林安,自然愿意發(fā)下誓愿?!?/br>里正問出那句話,腦袋就立刻清醒了——他眼前的林安,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林家村里任人拿捏的林安,而是已經考中舉人,且還是前途無量的解元的林安。他那句話,就已經過了。等到聽完林安的這番話,里正就明白林安此刻就許下這百畝祭田的緣故了。林安在擔心老宅的林老漢和杜氏會利用長輩身份,拿捏自己。里正和林老漢本就是堂兄弟,一個村子里又住了大半輩子,當然知道這對老夫妻的糊涂處,聞言稍稍遲疑。林安再接再厲道:“族長若肯幫我,我林安,必會回報家族。若不幫……左右我的婚事,當初族中就不曾插手,而我也被許了出去。想來,我將來要偏幫的,只能是三哥的家族,秦家了?!?/br>林安的話如當頭一棒,立刻將里正打醒。他只記得林安是林家人,自然給為家族出力出錢,可是卻忘了,林安當初卻是被家里給當成小娘子,許嫁出去了。而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