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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候才這么高,為了跟我說一句話,跑過來自己摔倒,又沒摔壞哪兒,自己臉一紅就開始哭……”李焱:“……我不記得了?!?/br>“人家都教你說,要叫楊大人,你偏不,追著我就叫我的字……”才六七歲的李焱,追在他身后一口一個念青念青,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李焱見他笑,突然又想起了楊衍書,那天小梁子說,這兩個人有些像,如今仔細(xì)看,的確是像。今兒就告訴你們這文有多神奇【四】楊衍書向來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但是今天沾了枕頭不到一個時辰,就被一陣急促的叩門聲給鬧醒,楊衍書迷迷糊糊地從枕頭下摸出兩個備用的小紙團(tuán)塞進(jìn)耳朵里,扯過被蒙住頭繼續(xù)睡。外面的人敲了沒反應(yīng),高聲大喊:“楊衍書,你再不開門我上了你……”楊衍書翻了個身,在睡夢中嘀咕一句:“隨……隨便……”說完又去會周公了。“轟——”門上碩大一個窟窿,灰塵滾滾,楊衍書還是不起來,繼續(xù)鐵了心地往被子里鉆,被人一把掀了被子還舍不得睜開眼。“你給我起來?。?!”楊衍書終于戀戀不舍地將把左眼睜開了一條縫,勉強(qiáng)看清楚來人以后,又闔上眼睛倒在床上呻吟:“小白啊……寧可從小沒娘……不可太早起床……”其實(shí)小白有個很動聽的名兒,他姓白,叫素貞,這名字男女皆宜,他自己也甚為滿意,直到遇到楊衍書。楊衍書說,古今傳奇里,但凡名字取這么文藝的,不是去早死就是去賣身了……納尼?我的名字也很文藝?沒有啊其實(shí)我大名叫楊大壯——于是如今沒人叫小白的大名,他見了人都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小白……啊咧……我不是因?yàn)槭巧叩臅r候皮膚白才叫這個名的……媽的那邊觀眾席誰說我是因?yàn)橹巧痰筒沤羞@個名的?!誰啊誰啊臥槽板磚還是斧頭咱們單練!??!小白冷哼一聲,從袖籠里掏出匕首一把:“起來,再不起來我毀你容?!睏钛軙钍菒勖?,毀他的容比砍斷他一只手更嚴(yán)重。誰知楊衍書拽緊了被子的一角遮住眼睛:“等我睡起來了……再毀……”小白道:“好吧,是你逼我的??!過去,我跟你一塊睡??!”楊衍書聽到這話,立刻睜開了眼:“我醒了?!?/br>不是楊衍書小氣得連半張床都舍不得分給別人,而是小白這家伙睡眠習(xí)慣十分的不良好,他原本是條白蛇,蛇原本一身冷冰冰就算了,他睡著了卻最喜歡往溫暖的地方靠,靠著靠著就手腳并用地纏了上去;要是睡到最迷糊的境界,第二天對方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纏了一條白色的巨蟒-_-|||楊衍書說,我是好人,我不愛蛇縛……當(dāng)然觸手系我也是不愛的……平凡才是真……小白哼了一聲,道:“那就起來吧……”楊衍書悲悲慘慘地叫:“我還沒梳頭換衣服洗臉呢?!泵榱艘谎坌“椎哪樕骸八懔耍宜仡佉彩敲廊恕?/br>小白沖出去吐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回來,楊衍書坐在桌邊一邊梳頭一邊犯困,見他回來,打了個呵欠:“你到底有什么事兒?”從袖籠里摸出一團(tuán)青色東西丟到桌上,楊衍書不甚在意地用手撥了兩下,發(fā)現(xiàn)是條蜷起來的青蛇,隨口道:“這不是你那小跟班么?洗洗燒來吃?!?/br>接觸到小白仿如冰刃的視線,他忙改口:“那就洗洗燉湯吧……”小白磨牙。楊衍書又打了個呵欠,道:“這什么天氣,它就冬眠了?”現(xiàn)在分明是春末夏初,天氣好著呢。小白虛弱地道:“這事怨我?!?/br>此話一出口,楊衍書沖到窗邊看了半天,小白奇怪:“你干嘛?”楊衍書繼續(xù)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你居然展開自我批評,我要看今天晚上的月亮是不是跟太陽一起出來了——”又回來坐下,倒上兩杯茶,擺出一副要聽八卦的姿態(tài):“你表情甚為憂慮啊,到底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大半夜的,講給我聽聽,讓我開心下嘛~”小白艱難無比地咽了一口茶,道:“楊衍書,你真是人中之賤,人賤合一啊……”楊衍書露出羞澀的笑容,推了小白一把:“討厭,你這么說人家很害羞的啦~別說這個了,快說說怎么回事?!?/br>咳了一聲,且聽小白慢慢道來——小白有個小跟班,名字叫小青。當(dāng)然也不是因?yàn)樗巧叩臅r候皮膚很綠才叫這個名的。小白撿到他的時候,他什么記憶都沒有,懵懵懂懂地跟著小白后面轉(zhuǎn),問他什么都是一問三不知,沒名又沒姓,他又是條小青蛇,小白只好叫他小青。現(xiàn)在的世道艱難啊,日子不好混,搶劫過路人,搶過路邊狐貍的吃食,終于有天小白餓得不行,對小青說,再這么下去咱們必須啃老鼠了;而小青的反應(yīng)是羞澀笑,說其實(shí)老鼠也好吃啊。就在那一瞬間,小白下定了決心要去吃霸王餐。倆人挑了到了杭州城最大的酒樓之一,醉仙樓。此處乃是全國連鎖,名氣大牌子硬,廚師據(jù)說還是御膳房退休的老廚子,手藝好到可以讓人吃完飯還要舔盤子,一盤清炒白菜要四錢銀子,據(jù)說這個價錢是因?yàn)槠涓偁帉κ?,也就是憶香居給清炒白菜定價為四錢半銀子才決定下來的,這醉仙樓在絕大部分民眾眼里屬于黑店,即使是在物價飛漲的今天,五兩銀子也夠小戶人家開支半個月,吃個清炒白菜要四錢銀子,貴吧?得,您還別嫌貴,人家有個別名叫做“不打折”……什么?你說人家亂收費(fèi)?口胡,明明現(xiàn)在老百姓都不差錢了。這兩家天生不對盤,永遠(yuǎn)都是這里才開一家醉仙樓分店,十步開外立刻又會多一家憶香居,不過好在兩家的客人都挺多,分庭抗禮熱鬧非凡。兩個人剛一進(jìn)門,就有相貌甜美訓(xùn)練有素的迎賓小姐來笑道“兩位國色天香氣質(zhì)不凡,定不能去與凡夫俗子坐一處用飯,我們醉仙樓新出雅間,價格公道,服務(wù)優(yōu)良,還有東瀛風(fēng)格,高麗風(fēng)格等諸多類型供您選擇,當(dāng)然,雅間分上中下三等,按時辰記價,分別是一個時辰四十兩,三十兩和十五兩,請問兩位要選哪里?”一席話說得小白暈了頭,挑了最貴包間選了最貴酒菜,吃完了嘴一抹,兩人各選了一扇窗從樓上一躍而下,約定了到西湖邊的橋頭再見。結(jié)果小白在橋頭苦等半個時辰,天下起了蒙蒙細(xì)雨,行人漸少,卻有一個穿綠衫的書生模樣的人,撐一把舊油紙傘來來回回地把這橋走了幾遍。于是小白怒了,這是怎么樣的一個爛人?眼見自己這么花一般的人物站在橋頭淋雨,他居然視若無睹地來來回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