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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瞬間就猙獰了,然后再下一秒又變得很溫柔:“哦,那你去吧?!?/br>李焱揉了揉眼睛:變臉?啊咧?錯覺?送走了李焱,楊衍書繼續(xù)倒在床上,睡了一回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小白說的那句“沒有好下場?!?/br>也不知道李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越想越不爽,便叫良辰:“良辰,小白呢?”“在陪客人呢?!?/br>“叫他過來?!?/br>良辰去了一會,仍舊一個人回來,面無表情地道:“公子,小白說,就算是為了銀子,他也不能過來?!?/br>楊衍書略一沉吟,道:“你就說是我說的,他要再不來,我就揍得他以后一兩銀子都賺不到?!币詮氐讱轂槟康摹哿怂麅芍桓觳矁蓷l腿……將其毆打治鼻青臉腫……五官移位……連親媽都不認(rèn)識……果然小白過來了,叼著煙管很是郁悶:“你到底什么事兒?”楊衍書道:“誰讓你跟李焱說那些廢話?你還說了些什么?”小白氣不過,道:“我是好心?!?/br>楊衍書道:“別管我的閑事,”又歪在床上道:“我就說怎么今天噩夢連連,原來是你在背后胡說八道?!?/br>小白本來一臉怒容,可是聽了他這話,立刻放緩了臉色,他走過去,把煙桿放到桌上,在楊衍書的床邊坐下,問:“夢見什么了?”楊衍書挪了挪身子,讓小白可以坐得舒服些,他道:“夢見什么?還不是夢見那個時候,哎,我心口疼?!?/br>小白把手放在他心口上,慢慢地揉了兩下,半晌才淡淡地道:“都是你自找的,疼得厲害么?”怎么能不疼?把心挖出來又割下整整九九八十一刀,鮮血淋漓到他看了都想吐。一切都只因為當(dāng)年一句玩笑話。“那人……現(xiàn)在還在找你么?”“當(dāng)然不找了,情花一葉即可斷情?!睏钛軙_衣襟給小白看,指尖劃了一下,原本光膩的肌膚上便看到一道長且猙獰的傷口。小白道:“不過一道傷口,藏起來干嘛?”楊衍書笑:“我愛美?!?/br>楊衍書確實最愛美,逃難的時候也要顧著他那天下第一美貌的名聲;小白細(xì)細(xì)想來,這么上千年,只有一次看到他衣衫襤褸,半邊身子上都是黑紅的血痂,氣息微弱地躺在床上,那時候是為了情花剜心,連他都疼得要掉下淚來,可就那時候他還不忘記問小白:現(xiàn)在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真真沒救了。楊衍書不過是個最普通的人名,真正聞名三界的,是他孔雀的名字;鳳凰之子,花容月貌無人不知,又最是恃才自傲,放浪不羈,得罪的人撂起來能有山高;可就是這樣的孔雀,連那人都要傾慕他,在靈山那等他出現(xiàn),想與他結(jié)交。只可惜那時候就連楊衍書自己也沒料到,他會被困在靈山,一困便是五六百年不能得見天日。從來都是自由慣的人,一朝被禁錮在牢籠之中,那滋味比死還難受。小白忍住不道:“就是這樣貌害了你一世,干脆毀了容回你的梧桐城吧?!?/br>楊衍書摸著自己的臉:“我可舍不得?!?/br>小白:“我舍得,我?guī)湍銡??!?/br>“你敢毀我容,我滅你全家,”楊衍書眼一斜:“我可是說真的!”他眉宇一動便讓人覺得是風(fēng)情萬種,小白冷笑:“勾引我也沒用,我老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不會迷戀你的?!?/br>楊衍書攤手,其實他哪有那么夸張,不經(jīng)意瞥人一眼也說他勾引人?他很無辜的。“李焱是個人,現(xiàn)在他才只得十五歲,你又準(zhǔn)備跟他在一起多久?”小白道:“你就這么自私,寧愿——”楊衍書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小白只能咬著唇,站起來往外走。可最后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他還是個孩子,放過他吧……”楊衍書:“……”高貴的小宇宙【十三】有些人,就算穿得衣衫襤褸,臉青面黃,身上也散發(fā)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小宇宙,而李焱無疑就是這種類型——所以說饅頭里塞個rou餡是包子,可你穿了便服別以為自個就可以裝平民了,忽悠老百姓的智商不帶這樣的:咱們誰不認(rèn)識你是六王爺?。浚?!于是這天去皇后寢宮請安的李焱就又被訓(xùn)斥了一頓,皇后痛心疾首:“焱兒,你這樣成何體統(tǒng)?”李焱想,這個跟體統(tǒng)有啥關(guān)系?這純粹興趣問題,京城老百姓不厚道,討論就討論了吧,小聲點(diǎn)不行嗎?隱蔽點(diǎn)不行嗎?皇家人的八卦就這么有意思?但他還是只能賠笑:“母后,我知錯了?!敝e而不改,乃是李焱本色。罵完了李焱,又說起李燁聰明上進(jìn),李焱多有不及,李焱嘿嘿笑:“母后說得是?!?/br>皇后:“你氣死我算了??!”她這兒子真是銅豌豆一顆,油鹽不進(jìn),罵是聽不進(jìn)去,拿針刺他下都還不覺得痛。請完安以后,李焱回去書也不念,繼續(xù)睡回籠覺,剛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似乎有人在說話,他揉了揉眼睛:“小梁子?”外面的說話聲立刻停了,停下了之后小梁子開門進(jìn)來:“六爺醒了?”連忙去端了預(yù)備好的水跟帕子過來,李焱擦了擦臉,讓人梳好了發(fā),然后喝了一杯茶漱口,才問:“剛才是誰說話?”“并沒有誰?!?/br>李焱把帕子往小梁子臉上一扔,道:“你想挨多少板子?說實話?!?/br>小梁子哭喪著臉把帕子撿開,然后道:“回爺?shù)脑?,養(yǎng)心殿那服侍皇上的人中有個是奴才的同鄉(xiāng),方才得了閑過來說,今早上不知道為了什么,萬歲爺對楊尚書發(fā)了好大的火,楊尚書現(xiàn)在還跪在養(yǎng)心殿外頭呢?!崩铎吐犝f,抓了外袍就要往外走,小梁子忙擋住:“六爺,您去哪?”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楊靛能有什么錯?他一貫察言觀色謹(jǐn)言慎行,從來不曾多說一言半語,能有什么錯處可抓?外面明晃晃的日頭,他身體一向不算有多好,從來是畏冷又懼熱……“廢話?!碑?dāng)然是去養(yǎng)心殿。小梁子立刻跪下:“六爺,您可不能過去?!?/br>李焱冷笑:“荒謬,我為什么不能過去?”小梁子抓住李焱的褲管,道:“六爺,您想想皇后娘娘今早才說過什么?您這去是為了什么?萬歲爺要問起來您可怎么說?要是為了楊尚書求情,您——”如果真讓李焱去了養(yǎng)心殿,這可是沒有的事情都鬧出來了,這宮里多少只眼睛盯著呢,話不能多說,更不能亂說,就連一個舉動都要思量再三。李焱伸腳把他踹開,力氣卻并不大。“六爺……”“亂叫什么?我不去就是了?!崩铎屯肋呉蛔炎郎系牟鑹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