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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道人臉色蒼白,但看起來卻十分精神。想來那痛苦的聲音就是這道士發(fā)出來。槐序把放進水里洗了洗,玉卵上的血就融進水中,槐序道:“柔兒把這玉卵放到蓮池中去?!?/br>秦真人看著柔兒捧著玉卵離開,臉上露出的表情半是不甘,半是劫后余生。槐序洗了洗手,道:“秦真人,可是舍不得這玉精?”秦真人苦笑道:“這玉精乃是我瓊玉宮鎮(zhèn)宮之寶,失了此寶,瓊玉宮便沒有了取之不竭的玉石,最多三代,許多需要于是修煉和施展的法術都會失傳?!?/br>槐序一邊擦手一邊笑道:“可若不取出此寶,真人三年之內,就會化作一尊玉像。玉精乃是天地生成的靈物,本該在一千多年前就化身成仙,行走世間,最后飛升天界。瓊玉宮的先輩乃是散修,不精術數(shù),輕易將此物靈神打散,收為己用,又以玉精為根基,創(chuàng)建了瓊玉宮以及瓊玉宮的法術。瓊玉宮能傳承至今,耗費的都是此寶的氣數(shù)?!?/br>“天地所生的靈物,若是不問天數(shù)而自取,便會為天地所忌。瓊玉宮的地仙壽數(shù)都不長,而且死后必定會化作玉像,這就是反噬。一千多年吃了幾位地仙的元神法力,若是不把他取出來,非但道友活不過三年,瓊玉宮都會被它化作一片玉石,而此物深藏地下,三百年后便會化作妖魔出世,成為世間一害。”槐序道:“我這么說,真人未必信我,真人且來與我一觀?!?/br>槐序伸手放在水盆上,盆中的水還溶著玉精之血,他借著這玉精之血施法,雙手一劃,水面泛起波光,仿佛明鏡一般,倒映出無數(shù)幻影。秦真人借著這幻影示現(xiàn),看到了槐序感應到的天機。三年之內,他識海中寄托的玉精變回因為他這第四位地仙的溫養(yǎng)而成熟,釋放出無窮的異力,將瓊玉宮化作一座真正的玉質宮殿,瓊玉宮內,不論花草樹木,磚石瓦塊,血rou之軀,通通都會化作玉像。隨后瓊玉宮沉入地底,直到三百年后玉精化作妖魔出世,瓊玉宮便會成為妖魔的宮殿重新現(xiàn)世。秦真人乃是地仙,若這段天機交感乃是偽造,他不可能沒有察覺。槐序示明天機,哪怕他這種不精通天機術的,也感應出前因后果,與槐序所說分毫不差。秦真人冷汗涔涔,澀聲道:“多謝蘭若王搭救。”槐序道:“取出玉卵,并不算完,還要你自救才行。蘭若寺庭中的蓮池池水是我以佛法化用的八功德水,可以洗滌玉卵的戾氣,但你們之間的因緣并不會因此了結。等祛除了戾氣,我便要送玉卵中的精靈轉世,你要度他回山,將玉卵傳給他。你離世之后,該是他掌管瓊玉宮五百年,若是他能在這五百年中飛升天界,便算了斷因緣。若是他老死人間,還要和你瓊玉宮有三千年的糾葛。”“真人若是誠心相待,未必不能化難呈祥,非但不會損了瓊玉宮的氣數(shù),反而既能還了業(yè)債,又能給瓊玉宮添一位掌門。若是真人待他不誠,只怕生出間隙,到時候只怕瓊玉宮的基業(yè)就要毀于一旦?!?/br>秦真人臉色蒼白,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被槐序一番話徹底攝住心神,道:“能有機會化解怨愆已經是蒙蘭若王出手相助,哪敢不誠心相對?!?/br>說到此處,秦真人作揖道:“今日多謝大宗師開示,秦某愿鞍前馬后,供大宗師驅使?!?/br>槐序把他扶起來,道:“能得秦真人相助,槐序如虎添翼,此事真人也不必心急,四十九日之后玉卵便會戾氣盡去,到時候你要立誓還他功果基業(yè),等他轉世之后再度他回山便是?!?/br>秦真人心中已是五體投地般的拜服,若非槐序說破,三年之內便是他的死劫。而救他于危難,救瓊玉宮于水火的槐序,在他眼中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大宗師。沒有大宗師的胸襟和本事,既不能讓人心服,也不能讓人口服。但當這兩者兼?zhèn)?,便是真正的諸仙之首,眾仙之師。作者有話要說: 本命年真的不利吧……也許我需要一條有效的錦鯉轉個運第125章、示天機三月三,上巳節(jié)。三月三,生軒轅,鎮(zhèn)南王白日里祭祀了軒轅和祖宗,但到了晚上,便又沐浴更衣,做好了上黑山的準備。夜幕降臨,王府的偏門悄然打開,一輛馬車已經安然等候。一身黑色便服的鎮(zhèn)南王和柳、王兩位道士一左一右,護著鎮(zhèn)南王上了馬車。鎮(zhèn)南王年事已高,頭發(fā)花白,多年養(yǎng)氣,看起來頗有威嚴。馬車沿著小路到了城中一個破敗的院落當中,柳道士在院落中的柳樹上敲了敲,便瞧見柳樹上浮現(xiàn)一張人臉。柳道士道:“請樹兄開門?!彼麑⒄?zhí)媒o柳樹看,柳樹上的人臉將請?zhí)塘讼氯?,片刻后又吐了出來,道:“是大王的請?zhí)?,請?!?/br>柳樹張口吐出一面陣旗,旗子當空浮起,垂下一道光門。柳道士將請?zhí)蘸?,到了馬車前,道:“王爺,前面的路不能行車了。”王道士扶著鎮(zhèn)南王下車,三人穿過光門,瞬息之間,天地變幻,鎮(zhèn)南王只覺得眼前一亮,便已經從廢棄的老宅到了另一處地界。眼前是高聳的門樓,門樓上懸掛著蘭若寺三字。門樓內是蜿蜒的階梯,順著階梯上去,可以看見一片燈火。蜿蜒的階梯兩側,紅色的燈籠透露著朦朧的喜慶的光輝。這是第二次來黑山,第一次來時是白天,鎮(zhèn)南王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象。“好像年少時的京都,每逢喜慶,夜市里的燈火便如同這般喧鬧。”鎮(zhèn)南王臉色柔和起來,進了山門,踏著蜿蜒的山道,拾階而上,便到了鬼市。鬼市前有幾個粉雕玉琢的童子,見得生人,便伸手攔了下來,每人給發(fā)了一張面具。鎮(zhèn)南王rou眼凡胎,只覺得孩子十分可愛,便彎下腰去逗孩子,柳道士和王道士對視一眼,卻十分戒備。旁人瞧不出來這是幾個嬰靈,他們卻看得一清二楚。這鬼氣森森,十分駭人。因此兩人暗中捏著印,防備著幾個小鬼驟然發(fā)難。小鬼難纏,嬰靈可怖。越是小,越不明事理,越難以教化,越難以度化。邪道法術中,以嬰兒和幼童練就邪法的數(shù)不勝數(shù),便在于嬰靈難治。其中大名鼎鼎的,莫過于九子母魔,乃是取孕婦和嬰靈練就,臭名昭著,貽害無窮。然而他們再怎么戒備,也沒有發(fā)生異變,只是小孩子靈機敏銳,對他們倒有幾分不喜。他們仔細去看,除卻陰魂無法消去的鬼氣,幾個嬰靈身上毫無怨戾,但天真可愛之處,卻尤甚尋常孩童。柳王二人心中不得不嘆服,槐序的神通廣大,只怕已經無可度量。至少再厲害的高僧大德,在對待嬰靈上,絕不可能比槐序做得更好。鎮(zhèn)南王什么都感覺不到,反而最能享受樂趣,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