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0
神俱滅了。只是方棟卻并不擔(dān)心會被發(fā)現(xiàn)身份,虛實二相本就在有無之間,這些幽魂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但是白獻之的蹤跡只怕難以隱藏了。果然,地尊臉色驟然變得陰冷起來,道:“好一個黑山君,我不去找他麻煩,他倒是都把手伸到我這來了?!?/br>地尊化作一道黑煙從樓船中鉆出去,漆黑的煙氣與黑暗融為一體,只能察覺到一股陰冷而邪惡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遠去。自芙蓉城消失,方棟傳訊地尊,到地尊趕來,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時辰。方棟看著南方,心里浮起些許擔(dān)憂。芙蓉城極其沉重,帶著這朵蓮花,只怕白獻之也沒辦法快速離開,被地尊追到的可能極大。“就看本尊那邊動身的速度夠不夠快了?!钡K于方棟的身份,他也沒有辦法做出超越方棟能力的事情,否則根本不可能瞞過天機。狼車在月下奔行,加持著槐序和白獻之力量的車廂賦予了狼鬼諸如穿梭虛空、借月遁形、無懼陰陽變換的能力,使其飛騰極為迅速,若非如此,狼車就只能淪為一件儀仗,而不是真正的代步座駕。重羽趴在車轅邊,道:“快,我們要快點回去請大王前來接應(yīng)?!被毙蚧矸綏澲畷r,白獻之走得匆忙,也沒有從槐序那里得到警示,但以他的道行,芙蓉城拿到手的時候,就對要發(fā)生的事情有了些許預(yù)感。這才囑托重羽先行離去,請槐序前來接應(yīng),重羽受此重任,已經(jīng)使出了十二分力氣,連維持人形的力氣都用在駕馭狼車上了。白獻之借月遁形,但是速度并不快,青蓮之重,已逾山岳。在青蓮到手的一瞬間,這樣的沉重就讓他明白這一趟肯定沒有這么輕松。負重而行的時候,就沒有那么自在輕松,但白獻之心里并不慌張,他一瞬間就已經(jīng)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去應(yīng)對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溝通天地間道玄陰之氣,借太陰之力而行,黑夜變成了他的主場。白獻之遁法擾動的天地元氣被撫平,杜絕的被人根據(jù)遁法追蹤的可能性。換在今夜之前,他都未必能做這么好,但借著槐序的感應(yīng)辨別元氣之后,他便自然而然的擁有了這樣的神通。再一次落下遁光,白獻之雙手抓著青蓮的蓮莖自然而然的垂在身前,看似輕松寫意,不過是舉重若輕的表現(xiàn),若是換做一個人,只怕就直接捏死了。白獻之信步而行,穿過山林,又踏波而去,走了水路。地尊朝南飛遁了一陣子,遁光忽然停住,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已經(jīng)明白為什么沒有見到白獻之蹤影的原因。地尊大氅中落下一個黑色的石爐,黑色的爐火燃起,無數(shù)陰魂從中鉆出來,遮天蔽日一般懸浮在虛空中。只聽地尊號令道:“去,把他找出來!”烏泱泱的陰魂四散而去,穿梭在陰陽兩界虛空中朝四面搜尋而去。白獻之踏著水波,月光投在江水中,美不勝收,他忽然微微抬頭,感應(yīng)到了遙遠處玄陰之氣傳來的警示。白獻之沐浴著月光,沉吟一聲,吐出一口清氣,漫天月光忽然散落成朦朧的霧氣將他的身影遮蔽。白獻之在薄霧之中踏月逐波,縱然青蓮沉重,卻也步伐輕盈。天色微微泛著白,狼車一頭扎進黑山陰界,幾乎就要撞到蘭若居的樓上,卻被一股柔和的勁力托住輕輕放到地面,重羽暈暈乎乎的從車轅上站起來,撲棱的兩次翅膀,歪歪斜斜的差點從車轅上掉下去。“到……到了?”重羽喃喃道,狼車跑得太快,叫他腦袋都發(fā)暈。“怎么急急匆匆的,差點撞到樓了?!被毙虻缆曇粼谒呿懫穑赜鸶杏X一股暖流從虛空中灌注到體內(nèi),精神一振,便飛進蘭若居,落到槐序身前,叫道:“大王,二大王說讓你去接應(yīng)他!”槐序身邊坐著妙諦禪師,禪師眉頭一豎,道:“黑山君不是去馳援芙蓉城了嗎?”重羽忙將原委一一道來,禪師驚道:“芙蓉城竟然是青帝池中蓮花所化,這是天界之物,本就沉重,更何況還存納著許多生靈,黑山君歸途怕是不會順利?!?/br>槐序把重羽放在肩頭,對著妙諦禪師歉意道:“看來與禪師論禪只能等下次了。”妙諦禪師道:“無妨,正事要緊?!?/br>槐序道:“好,我先去接應(yīng)獻之,禪師可要與我同行?”妙諦禪師自然不會放棄這么好的觀摩地仙施法的機會,道:“那便辛苦大宗師了。”槐序朝她微微笑了笑,解下腰上懸掛的玉鉤,這玉鉤和白獻之腰上的玉鉤乃是一對,一曰離魂、一曰攝魄,這一對法寶哪怕相隔億萬里也能相互感應(yīng),故而乃是“有情人煉就的法寶”。攝魄鉤化作一縷月光,溫柔動人,仿佛情人眼中的波光,婉轉(zhuǎn)多情。槐序?qū)⑦@一縷月光捧在手心里,身前的虛空便仿佛水波一般消融,妙諦禪師站在槐序身后只覺得步入了一片混沌中,只有身前的一縷光明指引方向。透過虛空,隱隱約約便聽到了江水流動的回響,眼前一時便明亮開闊起來。白獻之行走在江水之上,沒有多久,便有許多飛得奇快的鬼怪從他頭頂掠過去,卻都因為他身邊這層薄霧而不知不覺將他忽視了。太陰煉神,針對神魂的法術(shù)層出不窮,這層薄霧只是一個小手段罷了,手段雖小,卻很有用。但只有一個缺點,必須借月光才能施展。天色發(fā)白,太陽之氣漸漸旺盛,太陰之氣漸漸削弱,月光似有似無之時,白獻之便被搜尋的鬼怪發(fā)現(xiàn)了,沒等這鬼怪出聲,常羲劍便化作流光把這鬼怪射穿。白獻之不再掩飾,遁光劃破天際,借著月亮的殘光飛縱而去。遠處的地尊猛地睜開眼睛,道:“這熟悉的太陰劍意,找到了你了,黑山君!”漆黑的煙氣穿梭陰陽之間,迅速朝白獻之靠近。白獻之飛縱了一時,發(fā)覺無法將地尊甩開,便又停在江面,等待地尊到來。不過片刻,漆黑的煙氣便彌漫在江面上,地尊黑色的大氅仿佛從墨水中扯出來一般,黑煙在他身后迤邐蜿蜒。地尊站在白獻之身前,道:“許久不見,黑山君近日可好。”不過一句話的功夫,江水已經(jīng)開始泛著墨色,仿佛一個鬼域正從水中浮現(xiàn)。白獻之不著痕跡的后退了幾步,避開了他腳下伸出來的青黑色的手臂,道:“自然是再好不過了?!?/br>地尊笑道:“那就好,上次一別,黑山君同蘭若王毀了我的化身,此前更殺了我白蓮教的水尊,令我白蓮教三尊缺其一,這樣的大禮,老朽實不敢忘。”地尊沉吟,天地間已經(jīng)一片昏暗,天地變換,他笑道:“老朽恨不能啖汝rou、飲汝血,卻苦于沒有機會,如今黑山君走到老朽面前,真是令人喜不自勝!”白獻之哂笑道:“地尊上次便損失了一具化身,如今這具,還是化身?地尊既然知道水尊也死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