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飛快將身子一低,整個人傾斜著躺平,腳用力一蹬,便從金罩中‘滑’了出來。 須無邪那張老臉,爬上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震驚之色,他在金罩這頭發(fā)號施令:“攔住她!” 一邊捏訣收回金罩,一邊追向韋長歡。 誰知大部分人依舊躺著不動,他狐疑地去探了幾個人的鼻息,怒罵道:“廢物!” 雙手張成爪狀,抓向韋長歡。還有幾個幸存的此時也一起圍了上來,霎時間刀光劍影,十余把劍齊向她劈去。韋長歡或躲或閃,足尖輕點,便躍到了眾人劍尖,輕輕一踩,身形一晃,赤霄輕揮,已抹了好幾根脖子,即便暫時不好再用冰焰,這些人,誰亦莫奈得她何,要忌憚的,只有須無邪一人。 “她背上有昆吾刃的舊傷!你們這群蠢貨!”須無邪喊道,語氣森冷,風(fēng)卷殘云一般沖上來,朝她拍出一掌,右手緊接著將一支紅纓長矛刺入韋長歡右肩胛骨的舊傷處。 韋長歡來不及躲避,長矛‘嗤’一聲自后背貫穿前胸而出,她悶哼一聲,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已是被鎖在了一個巨大的鐵籠子里,橫橫豎豎一根根的鐵柵欄漆黑發(fā)亮,閃著冷硬的寒光。 韋長歡肩頭桃核般大的血窟窿不再流血,只是有些鉆心的疼。 “我這是在哪?”她咬牙,想扒著柵欄看看周圍,一動,才發(fā)現(xiàn),手腳皆被上了鐐銬,沉重又緊實,讓如今的她,連抬手移腳都十分吃力。 “喲,神女殿下醒了?!表殶o邪幽魂一般冒出來,站在籠子外邊道:“神女啊神女,不愧是神女,連老夫都差點栽在你手,”他話鋒一轉(zhuǎn):“可見這赤靈冰焰,果然是世間至寶,百年難遇。” 韋長歡冷眼看去,面前之人貌如鼠,猛如虎,貪如狼,雙眼冒著綠光,垂涎她的赤靈冰焰。 見她不發(fā)一言,只目光如刀地盯著他,他不怒反笑,道:“不如你我做個交易如何?”他看著韋長歡,將臉貼近籠子:“不,不算是交易,而是老夫我大發(fā)善心,神女你,若肯將赤靈冰焰的本源給我,我便,留你一條命,如何?” “你做夢。”韋長歡想也不想便脫口道。 須無邪并不惱,只道:“神女不必這般快就回答老夫,不妨,先考慮考慮?!?/br> ……………………………… 卻說鐵舟大師興致勃勃地趕到了望東樓,可哪兒有懸明大師的蹤影。他以為是那老禿驢故意戲弄他,乘興而來,哪兒能敗興而歸?管他三七二十一,他將望東樓攪了個底朝天,可依舊不見懸明大師,更別說他心心念念的云霧茶了,不過這么大動靜,自然驚動了巖秀。 “這人是誰,為何要在此大鬧?”暗室里,巖秀朝眉頭擰成川字的掌柜的問道。 “這……小的也不知啊,這位客官來了便四處巡視,懸明懸明地喊,接著便鬧了起來,說什么喝不到云霧茶了?!?/br> 聽見懸明二字,巖秀眉頭一動,道:“將那人帶到雅間,我去會會?!?/br> “是?!闭乒袼闪艘豢跉?,退了下去。 素瓷長頸瓶里的幾支紅梅散著幽香,桌上的紅泥小火爐架著一個短嘴砂壺,里頭的水滾的茶壺蓋‘嗑嗑嗑’地響。 鐵舟大師在這雅座里等了有一刻鐘,也不見人來,不過看著這些茶具,他覺得,自己不會白等。 待巖秀走進(jìn)去時,果然鐵舟大師的眼睛馬上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那包茶葉。 他一將那包茶葉放在桌上,鐵舟大師就猴急地捋了過去,打開來捧在鼻間聞了聞:“是去歲春天的云霧茶,香,真香啊。” 巖秀好笑地看著他,一邊將小火爐上的砂壺挪下來,一邊道:“先生這也聞得出?真當(dāng)是茶癡了?!?/br> “欸,”鐵舟大師擺擺手:“我是茶癡倒不錯,不過這聲先生我可當(dāng)不起。” “先生今日,是特意來望東樓喝茶的?”巖秀問道:“先生,認(rèn)識京城西陽寺懸明大師?” “我與那老……我與他是多年的舊識了?!辫F舟大師有些驚喜道:“莫非你也認(rèn)得他?” 巖秀點頭道:“正是家?guī)煛!?/br> 鐵舟大師驚呼:“那老家伙竟然收徒了?” “是我多次拜訪相求,師父才答應(yīng)收我為徒?!睅r秀貼心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他道:“他怎么還沒過來,自己約了人,如今到讓徒兒來見?!?/br> 巖秀有些摸不著頭腦,道:“家?guī)熢诰┲?,并未來白水?!?/br> “什么?”鐵舟大師有些難以置信,拿出那日金雕送來的字條給巖秀看:“你看,這分明是他的字跡?!?/br> 巖秀接過來細(xì)細(xì)地看了會,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又九分相像,但這并不是家?guī)煹墓P跡,先生你,可能是被人騙了?!?/br> 鐵舟大師更加不明白了:“豈有此理!誰那么閑,要騙我這個整天呆在山里的老人家?” “不知先生住在哪座山里?” “梅里山?!?/br> 巖秀眸光一閃:“梅里山?先生可是鐵舟大師?” “正是?!?/br> 巖秀愣了片刻,想到了韋長歡,又看了看那筆跡,道:“糟了!”扔下手中字條就往外跑。 “欸——這小子,跑什么啊。”鐵舟大師咕噥了幾句,接著自己喜滋滋地泡起了茶來。 ☆、菩提也碎 巖秀十萬火急地趕到了梅里山腳下,雖然打斗的痕跡已被人刻意掩埋,但他還是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只是尚還不能確定與韋長歡正面交鋒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有沒有脫險。 “信繁,去查查今日有哪些人曾在這邊境出沒,”他面色凝重地吩咐道:“信之往東去南詔,看看,能不能在路上,遇到她?!?/br> 二人得了令去了,巖秀獨自一人佇立半晌,鬼使神差的往山上去了。 鐵舟大師的小院門虛掩著,好似主人就在屋中或只就近出去會兒,很快就會回來。 巖秀走進(jìn)去,足尖所及,竟是一顆黑子,他俯身拾起。小幾上,香爐還冒著煙,那盤被金雕打斷的棋,依舊散亂地攤在那。 他一顆顆地小心撿起,收到棋簍里,一邊撿,一邊看著這殘棋,忽然會心一笑,韋長歡,執(zhí)的必定是黑子。 正在此時,前日那只搗亂的金雕又出現(xiàn)了,一雙爪子一蹬,將剩下的那半盤殘棋也弄了個七零八落。 巖秀有些吃驚,忽然明白,剛進(jìn)屋時這棋盤的模樣,定也是出自它爪,這鳥莫不是被鐵舟大師養(yǎng)的太調(diào)皮了? 他定睛看過去,卻見它左爪上抓著個東西,巖秀慢慢伸了手過去想拿,這鳥像是知道,干脆撲騰一下翅膀,躍到一旁的去了。 巖秀拿到眼前近看,是一枚指環(huán),上頭刻著一個圖騰,狀如牛,蒼身,無角,一足,是夔。 “是夔!”巖秀倏忽站了起來,風(fēng)卷簾動般飛快地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