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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生生 “誰寫來的?”懸明大師瞥了一眼巖秀手上的信紙,只見上頭空空如也,只寫著‘多謝’二字。 “南詔王?!睅r秀遞過去。 “噢,”懸明大師輕輕搖了搖手,示意不必:“他向來心狠,你不過是送了他能燒出白色焰火的云石粉,他就能想出這么個(gè)斬草除根的法子來,為師,也是佩服?!?/br> 巖秀遞給他另一張信紙:“皋鐸宰被斬于東高延王庭,皋鐸皓在邊境神出鬼沒,如有神助,牽制了大豫八成兵力,及雋詵奪陵江以東十一州自立為國,復(fù)稱‘大永’,”他看著懸明大師:“大豫,真的亂了?!?/br> 懸明大師接過,看也不看便又放回案上:“怎么,你覺得,大昆的地界,要再擴(kuò)一擴(kuò)?” “徒兒,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睅r秀道。 “那你便好好蓄蓄力吧!”懸明大師看著他那副早有思量的樣子,瞪了他一眼道。 大豫京城,越國公府。 “韋謹(jǐn)風(fēng)垮了,”楊道寬負(fù)手而立,看著眼前的澄塘:“從未敗過的人,只要輸了一次,心里就會長出個(gè)疙瘩,日日隱痛,況且他近日,好像又死了個(gè)女兒,真是,老來悲啊?!?/br> “可是,南詔那邊并未傳出確切消息……”楊子蓋道,父子倆站在這湖邊,周圍若來了什么人,遠(yuǎn)遠(yuǎn)就能看見。 “南詔定然不會承認(rèn),可你想想,但凡韋長歡還在,南詔王絕不會做出這等釜底抽薪的事兒來。” “父親說的是,那我們該……” “把南詔神女已死的消息散出去,越快越好,連中原的百姓都知道了,我看南詔王,怎么瞞?!?/br> “是,”楊子蓋恭敬道:“不過二弟那里……” “哼,”提起楊子項(xiàng),楊道寬眸中閃過不耐:“不成器的東西,你,親自去告訴他?!?/br> 楊子蓋剛走進(jìn)屋,便見楊子項(xiàng)呆呆地坐著,手中的筆直直地戳在畫紙上蘊(yùn)了一大團(tuán)黑也渾然不知。 “二弟,”楊子蓋走到他身旁,道:“二弟又在作畫,二弟每日里臨帖作畫,品茗cao琴,閑云野鶴一般,為兄有時(shí),倒真有些羨慕?!?/br> 楊子項(xiàng)放下手中的筆,道:“大哥是在笑話子項(xiàng)嗎?大哥不知,子項(xiàng)多想如大哥一般,日日有差事可做?!?/br> 楊子蓋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道:“你若是……”話到嘴邊打了個(gè)轉(zhuǎn),又咽了回去:“聽說,你又有半月未曾回駙馬府了?!?/br> “大哥如果是來說這個(gè)的,就請回去吧?!睏钭禹?xiàng)將紙揉成團(tuán),扔進(jìn)一旁的簍子里。 “子項(xiàng),”楊子蓋緩緩開口:“韋長歡死了?!?/br> 他愣了愣,忽然輕笑一聲:“你騙我?!?/br> “你可以去問問韋將軍?!?/br> 楊子項(xiàng)在輔國將軍府前徘徊許久,才下定決心一般,走了進(jìn)去。 可是最后在正廳里等來的,不是韋將軍,而是敏文長公主。 “楊二公子,”敏文長公主道:“將軍他近來,身子不好,不便會客?!?/br> “沒有大礙吧?”他心中越發(fā)不安:“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風(fēng)郡……,”長公主道:“如今我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她,南詔神女也好,大昆皇后也好,她,死了,所以將軍……?!?/br> 楊子項(xiàng)驟然癱坐在椅上,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 幼時(shí)在將軍府那些日子,回想來,像是上一世那般遙遠(yuǎn)。她離了京,先是成了南詔的神女,后來,又變成了大昆的皇后,一步一步,與他越走越遠(yuǎn),如今竟要陰陽兩隔了? “多謝……長公主告知。”他忘記自己是如何出的將軍府,更不知道自己出了將軍府后去了哪里。 這一日后,繁華的京城街角,又添了一個(gè)醉鬼。 碧海青天一色,春風(fēng)拂面微醺,一日之晨,萬物皆是溫柔。 “你帶她來海邊做什么,你不知道,她怕水怕魚嗎?”歡斯幸繃著臉道。 “何時(shí),你對她的過往也這般清楚了,偷進(jìn)了你瑞哥哥的書房?”初祈道:“她既然忘記了過往,怕的不怕的,喜歡的不喜歡的,自然全忘了?!?/br> 歡斯夜深吸了一口迎面吹來的海風(fēng),竟踢了鞋,提了裙子去踩那拍上海灘來的淺浪。 初祈微笑看著她,對身旁的歡斯幸道:“你如今,還是覺得我做錯(cuò)了?” 歡斯幸想到他之前的冷血無情,心中不忿,可看著眼前比以往開朗快樂的歡斯夜,那聲‘是’字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初祈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更是篤定道:“大留,才是她應(yīng)該待的地方?!?/br> 沒過多久,歡斯夜跑了回來,看著儀態(tài)端正地站在一旁的歡斯幸,又瞥了一眼自己微濕的裙擺,和粘著沙子的腳,有些心虛地低了低頭,臉上泛起幾絲紅暈。 歡斯幸走過去,拉著她看了幾圈,道:“這樣跑一跑,氣色倒好了許多?!?/br> 歡斯夜抿唇一笑,朝她調(diào)皮地眨眨眼。 “好了,先把鞋穿上吧。”初祈道。 “鞋……”歡斯夜有些為難,她方才把鞋子踢掉,就沒想著要再撿回來這事:“掉海里了。” 歡斯幸沒忍住,撲哧一笑:“那定是被海爺爺撿走了,再拿不回來嘍。” 初祈輕輕搖了搖頭,自寬大的袖袍里拿出一雙桃花色帶穗緞面繡鞋,在歡斯夜驚訝的目光里,正要蹲下身來替她穿上。 “哎——”歡斯夜連忙攔住:“我自己來,自己來?!?/br> 她抽過初祈手里的鞋,往地上輕輕一丟,微微扶了扶他的手臂,便將鞋穿好了。 三人又在街上吃了些早點(diǎn),準(zhǔn)備回宮。 歡斯夜卻有些依依不舍,對初祈與歡斯幸道:“再逛會兒吧?!?/br> “明日我要主持祭天大典,你是我的侍官,是要陪同的,”初祈看著她茫然的模樣,微微一笑,自然地將她額間的碎發(fā)撫到兩側(cè),道:“今日我先帶你去熟悉一下?!?/br> “我能不能,不去啊?”她征求地問道:“反正我……” “不能,”初祈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我一個(gè)人,忙不過來,你給我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br> 歡斯夜有些勉強(qiáng)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回去吧。” 宮中大亂那日,初祈知道歡斯夜被困仙壽洲,等不及三個(gè)時(shí)辰,強(qiáng)行將仙壽洲自水底下移了上來,他顧不上倉惶奔逃的歡斯瑞,只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她。 她因?yàn)閯恿颂?,早產(chǎn)下一名女嬰。 再度清醒過來后,被告知,自己是大留的玉衡公主歡斯夜,也是護(hù)國神使初祈神官身邊的小侍官,因?yàn)槭帐凹琅_的時(shí)候不小心,被香爐砸了腦袋,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總會想起來的?!毙摒B(yǎng)的那些天,歡斯幸天天來看她,常對她說這句話。 歡斯縱終是沒能擒住歡斯瑞,不過如愿以償?shù)刈隽舜罅舻幕实邸?/br> 歡斯瑞自那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