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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主意。” “你承認了?” “嗯,”他披著日光與回憶,滿身都是溫柔:“我長她三歲,卻依舊被她挑起了玩心,故作驚慌,請她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說出去。” “她答應(yīng)了?” “沒有,”他搖搖頭:“她當時很為難,忸怩了一會兒,才問我,能不能告訴她師父?!?/br> “你答應(yīng)了?” “嗯,我答應(yīng)了,”他淡淡地笑道:“而且我沒想到的是,她即使年紀漸長,也一直相信,七歲那年遇到了狐貍精?!?/br> “為什么年長了就會不信?”歡斯夜自言自語一般納罕,道:“那你當時,為什么會在那山洞里呢?” “一半是因為她,”他道:“我想抓雪豹,她想抓雪狐,卻沒發(fā)現(xiàn)雪豹一直跟著她,我悄悄將雪豹殺了,受了些傷,便在山洞里躲躲?!?/br> “你們……就是這般相識的?”歡斯夜道,覺著這般的相遇,也算是難忘了。 卻不料巖秀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我識得她早于那時,她識得我晚于那時?!?/br> 歡斯夜有點暈:“啊呀,你們的故事可真長真亂。” “不亂!”他佯怒地彈了彈她的腦門:“我慢慢講給你聽?!?/br> “不聽不聽!”她躲開:“這大好日光,我可不想用來聽你與別的女人的故事。” “不聽也得聽!”他扶了一把她險些栽下去的身子:“我不帶你下去,你下的去么?” 歡斯夜環(huán)顧四周,那眼神分明是在尋找什么。 “別找了,”巖秀拔走她心里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肅慎索離這會兒正在里頭聽‘肅慎少主擒熊記’聽的津津有味呢?!彼p輕踩了踩腳下的瓦片。 “我的老天爺?。 睔g斯夜心中哀嚎,人一下子焉了一半,道:“你說吧?!?/br> 巖秀娓娓道來,歡斯夜一開始還漫不經(jīng)心,漸漸地也收了神聽著,他所講述的故事里,她明明是個局外人,可莫名確有置身其中的奇怪之感。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雙男女芳華妙齡,在戲班子的屋頂上,正兒八經(jīng)地講故事。 嗯,禮未崩樂未壞,世風(fēng)日上,可喜可賀,連西風(fēng)都放軟了身段,對他們溫柔以待,輕輕地吹著。 他說完后,她愣了好一會兒,問道:“那你,是不是因為她母親臨終的囑托,你母親臨終前的囑托,才對她多加看護,久而久之,漸成習(xí)慣,其實并不是喜歡她? “當然不是,”他道:“若只是那樣,我便不會做下那件蠢事?!?/br> “蠢事?” “是啊,自從那次她將我認成狐貍精后,我就想著,怎么才能娶到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吃飯也想,睡覺也想?!?/br> 歡斯夜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直接去提親不就得了,瞎想什么?” 他幽怨地回看了她一眼:“她是南詔的神女,終身不能嫁。” “啊——”歡斯夜驚嘆一聲:“那你后來,想到辦法了嗎?” “想到了,”他垂下眼:“想到一個餿主意?!?/br> “搶人?生米煮成熟飯?” “比這還餿,”即使時隔多年,他眉目之間也盡是懊悔:“南詔神女皆武藝高強,她更是有,練成百年來無人練成的赤靈冰焰之志,可我當時卻覺得,她有我護著,不會武功又何妨,況且,她若是于武學(xué)之上無造詣,那必然做不成南詔的神女,那樣,我就能娶到她了,于是我……讓人在她的飲食里下了化功散——” “確實是個餿的不能再餿的主意。”歡斯夜心道,看著他眸中痛色,又有些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呢?你真的……這么做了嗎?”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事將成那日,我忽然改了主意,讓人換掉了那道菜,只是后來,我們終究是因此事而互生嫌隙?!?/br> “我想,她如果知道原委,應(yīng)當不會怪你吧。” “嗯,”他半喜半憂:“她……原諒我了。” “真好,皆大歡喜?!睔g斯夜朝他道:“喂,你怎么好像不太開心啊?” “因為,”巖秀看著她:“她將我忘了?!?/br> 歡斯夜下意識地躲避他的目光,又忽然抬頭問他:“那你,也會忘了她嗎?” “不會,”他的聲音像是有四兩撥千斤的神力,縈繞在她耳邊久久不散:“她在我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他拉過她的手,分別放了他的額頭,雙眼,心口:“她在我心里,骨血里?!?/br> 歡斯夜好似忘了自己的手還放在他心口,沉思著皺了皺眉,道:“我也是女人,而且我心中對你,也確有幾分傾慕,可方才聽你說了一通對別的女人的深情,不但不難過,心里竟還有幾分歡喜,真是好生奇怪?!?/br> “你這個傻瓜,”歡斯夜這突然的表明心意,巖秀猝不及防又喜從中來,一把將她擁住:“因為,你就是她?!?/br> 她在他懷里,心中卻飄然不定:“自從我來了大豫,人人都將我認成了她,我真的,是她嗎?” “是,”他收緊了手臂:“你就是她?!?/br> ☆、冬陽下雨 “喂!屋頂上那兩個給我下來!” 巖秀與歡斯夜循聲望去,只見屋下站著一人,帶著堂帽,畫著大紅臉,穿著圓領(lǐng)馬蹄袖箭衣,叉著腰朝他們吼著。 “對,說你們呢!”見他二人終于朝他看來,他更是扯著嗓子喊道:“演熊的兄弟出了點事兒,你倆快下來替一個!” “熊?”歡斯夜不明就里,道:“出了什么事?” “唉!”那紅臉像是不提還好,一提就來氣一般,催胸頓足了一番道:“戲中人冷眼旁觀,看戲人倒入戲太深,這擒熊記演了一半正是精彩之處,竟從臺下竄出個人來將熊形猛揍了一頓,我的乖乖,費了老大勁兒才拖下來……咳!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不快來救場!青天白日的,你倆還敢躲屋頂偷懶,我回頭告訴班主……” 那人一直罵罵咧咧不停,歡斯夜還未聽的不耐煩,已被巖秀輕輕一拉,抱在懷里飛檐走壁地離的遠了。 不知道巖秀怎么想的,方才是屋頂,現(xiàn)在,是一艘畫舫,的頂上。 他落腳時很小心,不過畫舫還是輕輕地晃了晃,也不知驚沒驚動里頭的游湖之人。 今日恰是立春,又逢天公作美,好風(fēng)如水,清景無限,一艘艘畫舫五彩斑斕,形如鋪錦。 巖秀偏偏不去看四周之景,只看著她,一張臉笑吟吟夾著歡喜,直勾勾帶著……色氣? “你這般瞧著我作甚?” “我高興?!?/br> “高興什么?” “即使你將我忘了,仍是對我動了心,而且,還動心的——這般快?!睅r秀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歡斯夜看著來氣,道:“動心了又如何,未嫁未娶未洞房,這變數(shù)也是有的。” 巖秀聞言臉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