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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余生,只是……可不可以……也不要娶別人?” 箭卻沒有如預(yù)想一般射到身上來,反而鼻尖一陣幽香,接著她被人緊緊摟在了懷里,鋪天蓋地的三藏香鉆入鼻內(nèi)。 她睜開眼:“初祈?” “閉上眼睛,”他卻用手蒙住了她的眼:“沒事了?!?/br> 巖秀追了皋鐸皓一日一夜,終于在一處深山,追上了他們。 他與信玄、信繁三人散開,圍向高延人中心的那兩道白袍。 眼見三劍即將刺中,兩個白袍竇然轉(zhuǎn)身,紫色迷霧如驚雷一般炸開,撲了三人一身。 “沒想到吧,昆帝,”皋鐸皓道:“我一開始想殺的,就是你!” ☆、離開太久 羽翅一振,萬重青山已過。 歡斯夜睜開眼,耳邊風(fēng)聲陣陣,她身上蓋著一件蜜合色披風(fēng),被初祈抱在懷里。 “醒了?” “初祈,”她輕身落下,腳下卻是一片出乎意料的柔軟,原來是在鯤鵬的背上。 “小心?!背跗砩焓址鲎∷?/br> “索離!”她順勢捏住初祈的手腕,期待道:“你將索離也救出來了嗎?” “他已葬身熔巖之中?!?/br> 歡斯夜的手慢慢落下,她看著兩旁逝去的景色,半晌,道:“你要帶我去哪?” “帶我的小侍官,回三昧殿?!彼粗骸澳汶x開太久了,小夜?!?/br> “初祈,帶我回淥州,”她雙眸微張:“巖秀還在那里。” “我們該回去了,小夜,”初祈道:“我們的家,在海的另一邊。” “我是韋長歡,”她捕捉到了初祈眼中一閃而過的盛怒:“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 “誰同你說的,”他頭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恍若凌駕于世間一切的神官模樣:“你是歡斯夜,趟了這中原的一灘渾水,就忘記自己的血脈了嗎?” “我會想起來的,初祈,”她退開幾步:“你再自欺、欺我、欺世人,該想起來的,我終究會想起來?!?/br> 她一轉(zhuǎn)身,自鯤鵬背上躍下。 “小夜!”初祈緊隨著她落下,鯤鵬偏過脖子瞅了瞅他們兩,仰著頭長嘯一聲,自顧自飛遠(yuǎn)了。 初祈輕輕巧巧地拉到了她,輕輕一帶,兩人安然無恙地落在了地上。 眼前宮殿富麗堂皇,森冷之中帶著幾絲殺氣。 還未來得及回神,但聞一道聲音,帶著淡淡的驚喜:“長歡!” 她循聲望去,那人持劍站在前頭三尺處,一身戎裝,眉眼始終淡淡地皺著,是那日隨鐵舟大師一同來越州的,大豫太子殿下? “倪豐化?” “你怎么在這兒?”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過來?!彼抗怙h向她身后遠(yuǎn)處,道。 初祈拉住了抬腳就要走過去的歡斯夜,分明沒有用什么力氣,卻讓她動也動彈不得。 他什么也沒說,另一只手放在唇邊吹了個哨,鯤鵬的悠遠(yuǎn)地蕩過來。 “我不回去!”歡斯夜猛地掙開他,大喊道。 “啊——”前頭幽深的大殿里,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呼聲。 “殿下!”倪豐化身旁兩人目光一凜。 “你們進(jìn)去看看!”他道。 “里頭怎么了?”歡斯夜問道,她總覺得方才那道聲音有些熟悉。 “沒什么?!彼?,四平八穩(wěn)的聲音里有股掩飾的味道。 歡斯夜轉(zhuǎn)身沖了進(jìn)去。 “瑞哥哥,你說,會有很多新衣裳給我穿,會給我梳漂亮的發(fā)髻,會帶我去看整個大留最美的紅葉?!?/br> 剛沖進(jìn)去的歡斯夜有些懵,殿內(nèi)縈繞著一股異香,豐盈卻又清淡。 地上有一人抱頭蜷縮,似乎十分痛苦,一個粉衣女童,手上拿著一個油紙包,柔柔地對他說著話。 “后來我明白了,你為我穿石榴裙,是為了親自解開,你為我梳發(fā)髻,是為了親眼看著它在你手上紛亂,大留最美的紅葉,盛開在我身下……” “別說了……你……別說了!”那人緊緊捂著雙耳,微微顫抖。 “瑞哥哥,我剛看見你時,還以為遇見了神仙,可你,為什么不能等我長大呢?” 女孩彎下腰,湊的他很近很近。 那人小心地抬起頭,正是歡斯瑞,他伸手想去觸碰她的臉頰卻又收回:“是你嗎?花散?真的是你嗎?” “是我啊,瑞哥哥?!彼牍蛳律碜?,抓住他伸了一半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最喜歡的花散啊。” “花散!”他兀地坐起來,將小小的她攬入懷里:“我的花散?!?/br> “唔……”一聲悶哼伴著匕首入rou的聲音,歡斯瑞摟著她的手慢慢滑落。 女孩慢慢推開他,拔了好幾次,才將匕首‘哧’地拔出,整個人也被后勁帶到地上。 她看看地上的歡斯瑞,又看看手中正在滴血的匕首,慌張地將它丟在地上,連連后退。 “花散,別怕,我不會傷了你的,花散……”歡斯瑞伸著手,目光一直追著她。 女孩從地上爬起,躲到方才進(jìn)來的靈淵、越衡身后,偷偷瞧著她。 歡斯瑞掙扎著坐起,呵呵笑了幾聲,忽然面露狠毒,額上青筋爆出:“你不是我的花散?!?/br> 他緊握著的右手忽然泛出白光,接著燒成一團(tuán)火:“是也好,不是也好,今日,隨我一同下地獄吧!” 他將那團(tuán)巨大的火焰朝她的方向揮去。 幾乎同時,歡斯夜腳下一動,自己直直地撞向那團(tuán)火焰。 “小夜!” “長歡!” 初祈與倪豐化同時沖了過去。 三步之遙時,倪豐化被火焰的灼熱燙的再也邁不開步子,初祈卻一瞬未停地也融進(jìn)了那團(tuán)火焰之中,可不過一晃眼,便被一股大力推了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初祈猛地突出一口鮮血,火焰卻竇的拔高變大,如有燎原之象。 他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可怕,卻強(qiáng)撐著盤腿坐起,一瞬便入了定。 若不是時而跳動的跳動的眉,他真像一具栩栩如生的雕像。 他深皺了好幾回眉頭,而后松開,那團(tuán)劇烈的火焰終于趨于平靜,最終散去,顯出已是昏迷的歡斯夜。 “長歡!”倪豐化當(dāng)即朝她跑去,摸了她的脈。 過一會兒后,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抱起她朝外走。 “你要帶她去哪。”初祈已站了起來,擋在他面前。 “與你無關(guān)?!彼@開他繼續(xù)往前走。 初祈按了按胸口,轉(zhuǎn)身跟了上去。 靈淵、越衡卻將劍一橫,攔住了他。 倪豐化在門邊頓住了腳,背對著他道:“我奉勸閣下,從哪來,回哪去,大豫的樹,只會長在大豫的土里?!?/br> “只有我能讓她醒來?!彼粗鴼g斯夜被風(fēng)吹的輕輕晃動的頭發(fā),道。 倪豐化繼續(xù)頓了好一會兒,才抬腳往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