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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聽這口氣,阮真似乎完全不想讓查誠進(jìn)自家門。也是,他倆算什么關(guān)系,進(jìn)家門又要做什么?查誠皺了皺眉,不死心道:“不就參觀參觀嘛,別那么小氣。你想不想吃姜母鴨?我做了帶給……”“不用。查先生,你工作還沒做完吧,麻煩你專心手頭的事。”阮真整理完儀容,冷冷地拋下一句話,離開了洗手間。查誠氣結(jié),想拉住他,但又覺得對方拒絕自己也無可非議,回頭看到立在水池邊的桶,忍不住一腳踢了上去。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匾詾槿钫鏁饝?yīng)自己去他家玩,沒想到對方一口回絕了。過了一會兒,怒火平息,查誠看了眼鏡子,決定今晚換個目標(biāo)。他聯(lián)系了小牧。小牧當(dāng)然喜歡吃姜母鴨,查誠可從來不知道他喜歡吃這個,或許只是想見自己。他拎著自己做的鴨子和半打啤酒,進(jìn)了小牧家。這回屋子里整潔多了,小牧應(yīng)該突擊打掃過。兩個人坐下聊了聊學(xué)校里的事情,他倆打過的人幾個結(jié)婚了,幾個去搬磚了,還有幾個當(dāng)了老板,說著說著唏噓不已,不過寥寥五年,時代變遷。又是說了好一會兒,小牧喝酒上臉,紅燦燦一片,眼神虛晃,盯著查誠看。查誠看了眼手機(jī):“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你早點休息,明天還得上班?!?/br>小牧稍顯疑惑,但很快回神,送查誠出了門,查誠摸了摸他的腦袋,說自己到家會給他發(fā)消息的。小牧像是還有話想說,前后三次張口,最后還是放查誠走了。查誠過了幾條街,上天橋立了一會兒,在蒸騰的夏夜中出了滿身的汗,抽了一根煙醒了腦子,往天橋下走去。路邊有三四個趿著鞋皮跟,蹲在一處抽煙嬉笑的年輕人,查誠沒注意,把人家面前的啤酒踢倒了,兩個人不依不饒地拉住他。“大哥,你走路不長眼???我這啤酒可是新開的,你可得賠我?!?/br>查誠沒好氣地說:“一罐啤酒,不喝又能怎么樣?”年輕人圍了上來。“你賠不賠?我們可有四個人呢,一千?!逼渲幸粋€人說道,覺得自己要少了,“兩千。”他加了價。查誠不樂意了,死板著一張臉,雙手插在褲兜里,年輕人扯著他就進(jìn)了小巷子。雖然他們有四個人,但四人身高都只到查誠下巴,他覺得自己能贏。事實證明,他贏是贏了,只是后果慘烈,臉上掛了彩,身前身后都有淤傷,只得去了最近的公立醫(yī)院,處理一下傷口。晚九點多的時候,小牧打電話過來詢問他是不是還沒到家。查誠老實和他說,自己被人纏上,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小牧立刻想問他在哪兒,要不要他過去。查誠嘴角傷口還疼著,卻忍不住咧嘴笑了,“到家發(fā)消息”這種娘們兒才做的事不過是給小牧一個念想,沒料到他真的在意自己。或許他倆是真的有緣分?小牧喜歡自己也不是一兩天了,有這么個喜歡自己的人,他很是受用。畢竟阮真吊他胃口吊得太過難受,他還能從小牧這里得到點慰藉。只是他沒想過,自己所得到的慰藉,又會變成什么可怕的東西。-隔天上班的時候,查誠盡量做了補救,卻依舊掩蓋不了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精彩回放,這邊的幾位老阿姨竊竊私語,看他的目光都變了。查誠把腦袋低下去,賣力地拖地。他“出身”不好,技校來的,電工清潔工都做,大家都認(rèn)為他是個吃苦耐勞的人,除了學(xué)歷沒那么高外,人品無可挑剔,造得一手好人設(shè)。打架掛彩和走路跌跤掛得彩完全不一樣,傻子都能分辨出。上了財務(wù)科樓層,查誠第一次不想見阮真。自己這睢樣,哪有一點強取豪奪成功的架勢。偏偏夜路上多見鬼怪,山腰腰里出,貓臉老太,擦完一面玻璃墻,查誠就見到了阮真。他一臉不悅,看了幾眼手里的報表,有抬頭看自己。查誠眼見躲不掉,干脆找了能看到他的角度,趴在玻璃墻上妝模作樣地干活,假公濟(jì)私逗阮真玩兒。果不出其所料,沒多久阮真就出來了。“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們工作?”他說道,“一面墻三分鐘,超過五分鐘我就和你部門主管反映?!?/br>查誠看他準(zhǔn)備回去,立馬拉住了他的手腕:“別啊,我會快一點的。你就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這臉上的傷?是不是格外野性?”“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阮真回頭扔了句,“混混就忍不住打架?!?/br>突然被罵了一句,查誠懵了一秒。他其實早就不當(dāng)混混了。天天喝酒,三五成群除了玩,女人,說點沒勁兒透的話題,偶爾講到生活壓力還會被哄笑,實在無趣。小牧本質(zhì)不壞,至少他還有向善的可能,多勸勸就好。他自己決定改邪歸正,除了生活作風(fēng)不太檢點外,可以算是好人。阮真這么把他一棒子打死了,他不甘心,他也不愿意。真讓人難受。讓人光火。查誠說道:“在你印象里我就是這樣的?一點好地方都沒有?”阮真轉(zhuǎn)身走了,沒給他繼續(xù)詢問的機(jī)會。身后的查誠看著他,內(nèi)心翻滾起一種濃厚的無力感。他真的有這么不堪?和你……差距如此大,被唾棄的時候都無力反駁。他的自尊心起來了。查誠是這樣一種人:你越期待他,他越做不好事情,甚至還會笑著嘲諷你的期望。但是如果你越看不起他,那他做得就越好。當(dāng)年也是包養(yǎng)他的小金領(lǐng)一句話,讓他果斷分了手,跑來濱海打工求職了。雖然月月精光,住的地方也只勉強比棚戶區(qū)好了一點……但他至少有了上進(jìn)心。阮真兩句話讓他回憶起了那種不服氣,即便他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做。這天傍晚,阮真準(zhǔn)時下班了。他開一輛中高配置的BMW,銀色,和他今日穿的西裝同款,微微發(fā)亮。坐上車子的他舒了口氣,心想總算能回家休息了。今晚有球賽,他正考慮要不要看幾眼。車子駛出了地下車庫,匯入歸家洪流中,開往上城區(qū),長寧區(qū)的某處中高檔小區(qū)。車庫入口的門衛(wèi)打了個呵欠,覺得銀色BMW的車屁股很翹,正兀自發(fā)呆時,一輛黑色摩托從面前開了過去。他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查誠。奇了怪了。以往每天他都會和自己打招呼,今日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嗎?赴約?還是……追人?---11.-阮真開了一罐氣泡水喝了一口,放在杯架上。他松開脖子上的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