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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周正,面無表情,往常一大早起來也未見他有半分困倦,如此作態(tài)明顯是“別吵我不想與你說話”的意思了……也對,昨兒當著她的面被老爺子強迫來坐馬車,大抵有些丟面子吧,侯苒自然不去討他無趣。 只是目光一轉,落在橫亙小桌的長劍上,卻微微凝住了。 ……這柄劍,其實她見過的。 當時在山洞里發(fā)現(xiàn)重傷昏迷的侯大將軍時,他手里正握著這柄劍,劍鋒逼人,血紋猙獰駭人,不知斷送了多少亡魂。她要將人拖回自家屋里救治,一來覺得這劍煞氣太重,滲人得慌,二來她也力氣不大,這東西又硬又直,還容易傷人,拖著實在太礙事兒了,便想拿下來扔掉。 豈料這人昏歸昏,手勁大得令人發(fā)指,她蹲在他邊上折騰半天沒掰開一條手指縫,時間緊迫,只好認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人帶劍一并拖回家中。 不單如此,她要給他縫針上藥包扎,這人還死死握著劍柄不松手,害得她衣裳也褪不下來,只能拿剪子把他的衣物剪開,待處理好了,那身染血的戰(zhàn)袍也成了一坨無用的破布,她無處去尋男子的衣裳,索性將那繃帶給他纏得七七八八,假裝不見。 其實那劍平平無奇,瞧著也不是什么名震天下的寶劍,若論貴重,當年圣上封他為大將軍時賞賜的青龍劍更甚百倍,聽聞他也只是供在府中,并未多用。 當時她覺著他念舊,不屑于那些虛浮的名利富貴,但這輩子意外入了侯家的門,她倒明白了個中內情。 此劍乃老靖國公侯百川從軍多年的隨身之物,他戰(zhàn)歿后,這等戾氣過重之物一般會隨棺木下葬,以防給生者惹來禍事,也叫地下的亡者有武器傍身,不至于遭到被他生前所殺的兇魂報復。 但父子倆都是膽大心雄的人,老靖國公臨死交代了把劍傳給自家兒子,侯譽風也不假思索便接了親爹的劍,一使便是十數(shù)年,至死為止。 ……哎,想想他也挺可憐的,都說擁有過再失去比從未擁有更痛苦,她是自小便沒了爹娘的孤兒,不比他,娘親早逝,幾乎是被他爹一手教養(yǎng)長大,感情深也在所難免,老國公去世時定是傷心透頂,這留給自己的唯一的遺物,又怎會舍得拋下? “別碰?!?/br> 低沉的聲音冷不丁敲在她頭上,把小姑娘猛地嚇了一跳,正想反駁說沒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看得入迷,不知不覺挪到了離長劍很近的地方,被他乍一睜眼看見了確實像要碰,于是自認理虧地挪回原位,佯裝無意地轉移話題:“大哥哥,什么時候能到呀?” 侯譽風依舊抱臂坐著,只掀起眼皮淡淡掃了她一眼,半晌,語氣似有幾分疑惑:“出府前沒去?” 侯苒不明所以:“……去哪兒?” “茅房?!?/br> “去……去了啊?!辈粚?,這跟她問的問題有何關系?難不成這人以為她是因為內急了才問的?“苒苒沒有急,就……覺得好像有點兒遠而已。” 侯譽風又掃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回道:“想快可以騎馬?!?/br> ……什么啊,這語氣聽著就跟嫌棄她年紀小只能坐馬車似的,侯苒登時皺了眉頭,心想強迫他坐馬車的是老爺子又不是她,擺臉色給誰看呢,撇撇嘴不滿道:“騎馬就騎馬,我又不會怕?!?/br> “呵。”侯譽風極低極低地輕笑一聲,搭在臂彎處的長指敲了敲,饒有興味道,“我倒怕你一上馬便哭?!?/br> “……”她平常都是裝的好吧,這人一副“你個小哭包”的眼神看她算怎么回事,“不能空口無憑哦,大哥哥都沒帶我騎過馬,怎么知道我會哭?” “嗯?!焙钭u風頓了頓,似乎輕易便認可了這個反駁,莫名其妙又作了決定,“下回騎馬出行?!?/br> “……”答應得真快,跟昨日在練武場說的放風箏一樣,讓人對他所想全然摸不著頭腦。不過侯苒也無所謂,只要能出門便好,她應了聲好,又接著之前的話問,“我們要去誰府上的練武場?” “祖父未與你說?”他道。 侯苒搖頭,于是侯譽風隨口報了個名字給她聽,不料小姑娘聽后竟瞪大了眼,一臉驚訝道:“殷……容淮?” 他一頷首,似審視:“認識?” “……”額,認識倒算不上,頂多是她單方面知道此人罷了,若沒記錯,上一世侯大將軍身死后,取而代之卻一而再再而三兵敗漠北的草包將軍,正是叫這個名字。偶然細想,她總有種莫名的直覺,當年的種種仿佛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而作為最后的得利者,殷容淮極有可能也參與了其中,“不認識……只聽說他是殷家的大公子,為人似乎不太好?!?/br> 這理由尚且說得過去,侯譽風信了,便未再追問,只道:“此人品性不佳,小心提防,莫要理會他。” 侯苒有些意外,本想提醒他注意的,這下倒沒什么必要了:“好,苒苒知道了?!?/br> 說話間,馬車已緩緩停下,車夫隔著車簾報了聲到,侯譽風將長劍重新佩于腰間,拎著小姑娘一同下了車。 說是殷家的練武場,實際方位卻不在殷府之內,而是建在其名下的一處空置宅院里。 殷家財大氣粗,拿真金白銀堆砌成的練武場也是貴氣逼人,不似個比武之地,倒像是戲班子唱戲獻技的臺子,甫一進門,便見那圓形的大石臺坐落中央,幾乎占滿了整座宅子,四方各設有六級臺階,皆鋪著虎皮毯子,臺面以紅漆畫了一圈繁復精致的獸紋,可惜太高了,侯苒得踮起腳才勉強看清一二。 “小meimei,想看什么,哥哥抱你起來看可好?” ……這么溫柔可親的話絕非侯譽風說得出來的,侯苒腳跟落地,扭頭便見一張白凈的桃花臉映入眼簾,一身貴氣的云紋紫袍襯得他膚白若雪,眉柔目和,正笑瞇瞇地看著她。 只是他語氣雖好,那唇邊的笑意落在侯苒眼里,卻是怎么看怎么假,叫她心里發(fā)毛,不由自主退了小半步,恰被一只手托在后背上,恍若安撫地拍了拍她。 “家妹怕生,望殷兄見諒。” 侯苒抬頭看他,順著他的話又往人身后退了半步,怕羞似的垂下腦袋,把戲做到底。 第16章 “無妨無妨,來者皆是客,我又豈會與小姑娘一般計較?” 殷容淮笑容不減,客套話隨口便來,一副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的模樣,與侯譽風寒暄了兩句后,便讓下人帶二位到觀臺上座。 觀臺位于練武場以東,比武場的臺面還高出一丈,視野開闊,確是個看熱鬧的好地方,侯苒被侯譽風牽著一步步走上去,左顧右盼,連路都懶得看。自打上回她說過跟不上他,這人便常會牽她手走,起初礙于禮節(jié)總覺著有些別扭,不過一回兩回也成了習慣,牽著走她樂得輕松。 “啊,譽風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