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不是都在學(xué)校嗎,沒想到會忽然變冷,明明昨天還很熱的?！闭f著話,兩人就到了廚房，拉了一下門邊的燈繩，昏暗的燈光亮了起來,兩人也不說話，默契的開始干活。

    鐘罄把泡好的糯米飯瀝干水上鍋蒸著，范香調(diào)餡料,鐘罄力氣大嗎,和面這一類重活就交給了她。

    和著面,鐘罄的思緒飄飛，又忍不住想起了她的前世。

    前世她家是做食肆的，在女王還當著政的那些年，她家的食肆一度成為王城里味道最好的地方。

    后來二女干政，國人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再也沒有人去她家的食肆吃飯，在繁重的賦稅下，鐘罄家的食肆倒閉了，一直到她死都沒有再開張，再想到幾年前境檀所說的，再也沒有西涼國了，鐘罄就更家難過了，她家的食肆傳承了上百年，最后斷在了她母親都手里，而她的手藝，不足母親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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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已經(jīng)是五點鐘，她們已經(jīng)做了三個小時的東西，此時的天已經(jīng)蒙蒙亮，把東西搬上三輪車，鐘罄騎著車，范香在后面推著。

    “阿媽，我們都走了，阿奶一個人在醫(yī)院怎么辦??？我們回來可能得十點多呢?！边€沒出城，鐘罄就開始擔心了。

    “沒事沒事，我就今天跟著你去，你阿奶那邊我托了同一個病房的人幫忙照看照看了。我已經(jīng)把早餐的錢給小飯館了，七點她就把粥送去給你阿奶，你阿奶能自己吃的?！?/br>
    鐘奶奶中的是半邊風(fēng)，一半身子能動一半不能，不能動的那邊是左邊，右邊有影響但是并不大，能自己吃飯解褲子，但到底沒以前靈活了。

    雖然范香這么說了，鐘罄心里還是不太放心，心中也很懊惱，她怎么就想一出是一出了，就算是想掙錢也得等鐘奶奶出院了啊。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再怎么懊惱也得把今天的包子燒麥賣完。

    從林縣到西郊路并不難走，平平整整的水泥大馬路能供兩輛打車并排行走，從林縣出來的那一截公路兩旁還有人種著玉米，玉米桿還沒砍干凈，再往前走卻越走越荒涼，道路兩邊全是低低矮矮的灌木叢。

    好不容易看到鐘大哥說的工廠，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過后。

    工廠很大，建筑很高，刷的潔白的四五幢高樓矗立在西郊巨大的空地上，工廠的大門緊閉，大門旁邊是警衛(wèi)室，年輕的警衛(wèi)正在里面打盹。

    工廠的對面也是很大的空地，用白色的石灰水畫出了一條條橫豎交叉的框框。

    鐘罄和范香把爐子搬下來，放在水泥路的邊上，爐子封閉著，一打開爐子下面的風(fēng)門，火便起來了，大的爐子坐上了蒸饅頭的蒸鍋，蒸鍋有四層，每層能放下一百個包子左右，鐘罄不敢蒸太多，包子饅頭加起來一共是三百個，剛好放三層，最上面的那層拿來放燒麥。

    小的那個爐子也點上了火，這個爐子拿來煮酸菜紅豆湯，在云省，吃飯有酸菜紅豆湯，湯里在放幾塊五花rou，吃飯才能真的香。

    饅頭包子蒸上了，鐘罄拿出一張折疊小桌子，桌子是房東以前的租客留下的，桌子不大，剛剛夠鐘罄放一些工具，如夾饅頭的夾子，一個塑料籃子，一把白色塑料袋和十個瓷碗。

    準備妥當了，已經(jīng)七點鐘了，上班的工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趕來上班了，他們穿著清一色粉藍色工服，大多在二十五六歲上下，一路走來朝氣蓬勃，熱熱鬧鬧的。見到有人來這里買東西，他們十分驚奇，人都是愛看熱鬧的，其中以中國人為最，好奇心驅(qū)使下，來上班的工人圍了過來。

    “小姑娘，你們這兒買的什么啊？”問話的青年年紀不大，和昨天認識的鐘大哥相比，要年輕很多。

    “饅頭，包子和燒麥，那邊我媽那里還有紅豆湯?！辩婓来舐暤幕卮稹?/br>
    “給我來兩個包子，你的包子怎么賣的？有什么餡料的？”說話的是個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雪白的臉，紅艷艷的唇，沒睡夠似的眼，鐘罄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包子有豬rou的，韭菜雞蛋的和包心白菜的，姐你要哪種？”

    “價錢怎么算？”女人只是工廠里的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只有三百八十塊，她又愛美，平時的工資除了生活費就是買了衣服和鞋子，星期六星期天飯?zhí)貌婚_飯，她有時候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

    “姐，豬rou的和韭菜雞蛋的五毛錢兩個，白菜的五毛錢三個，燒麥也是五毛錢兩個，饅頭一毛錢一個?！?/br>
    就鐘罄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范香已經(jīng)賣了好幾碗紅豆湯了，那些人也不墨跡，一碗紅豆湯和的很快，范香把他們喝過的碗認真洗了一遍，又繼續(xù)給別人盛，有的女孩子嫌臟，自己跑去廠里拿了飯盒來。

    這個廠人多，一共兩千人左右，星期六星期天輪流上班，就這樣下來也有一千人，雖不是個個都來買包子，但鐘罄賣完時還有好多人沒吃上。

    “大姐，你們中午來不來啊？我們中午十二點半下班?！?/br>
    “來來來?！狈断愀吲d的回答。

    “那你們中午賣什么啊，米線行不行？”

    “行行行?！狈断阋豢诖饝?yīng)。

    日頭越升越高，八點準，工人們?nèi)ド习嗔耍車幌伦泳挽o了下來，鐘罄和范香母女倆忙著收拾東西，把東西都拿上三輪車后，四周有今天早上工人們吃飯留下來的垃圾，鐘罄看不過眼，跑去警衛(wèi)室接了掃把。

    警衛(wèi)室的警衛(wèi)也已經(jīng)換了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他跟著鐘罄一起出來，像是在監(jiān)督鐘罄干活。

    “大姐，你們今天掙了挺多錢哦？”那個警衛(wèi)抱著手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突然對范香說。

    范香立馬警覺：“還行吧，賺兩個辛苦費，我們的包子做的好，餡料足，成本可不低?！狈断阋彩亲鲞^生意的，家里的糧食吃不完的時候都是她來林縣賣的，有些人壞著呢，最喜歡騙沒見識的農(nóng)村人，她就被哄騙過一次。

    “那大姐，你看這樣，我借給你桌子椅子，你借一次給我一次錢行不，一次給我兩塊錢?！本l(wèi)一邊說一邊搓手。

    范香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有桌子有椅子你為啥不自己做啊？”

    警衛(wèi)苦著臉，“大姐，不瞞你說，我家也在這里賣過一次早點，買的是米線，半夜三點我婆娘得起來熬湯做配菜，她覺得太辛苦了，來過一天就不來了，那些家伙事兒現(xiàn)在還在我們警衛(wèi)室后面呢，我也不訛?zāi)悖阋窍胍材茏鲩L久，你就買了它，你要是做不長久就當做是我借你的，每次你借的時候給點錢就行了?！?/br>
    他們這個工廠開工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分到這個廠里的都是年輕人居多，年輕人嘛，愛玩不愛干活，星期六星期天兩天的飯菜都能賣出去很多，警衛(wèi)是個有經(jīng)濟頭腦的人，一早就琢磨著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