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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看著葉宇這張因為久睡剛醒,而帶著病態(tài)蒼白的臉孔,他終于不再是閉著眼睛,不再是面容平靜,卻毫無波動,就如同死人,帶著一日復(fù)一日的微弱氣息,躺在自己身邊,怎么呼喚都毫無反應(yīng)。葉宇眉頭皺得更緊,靈動的眼睛干凈剔透地映著朝閩木頭一樣的面癱臉,難不成他死了又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將朝閩嚇到以為看到鬼了?“我說朝……”葉宇不滿的話語未落,突然間,唇角鼻間都是冰涼的氣息,朝閩突然低頭,溫柔地吻住他。這個吻綿長而珍惜,像是在吻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易碎品,不敢多出一分力,如同葉宇變成泡沫,力量過大會壓碎他。可是卻又是那么眷念與纏綿,明明他的呼吸是那么冷,葉宇卻被朝閩吻得渾身發(fā)熱,血液沸騰。葉宇不知道朝閩就這樣吻了他多久,反正他們站在冰封的河流上很久,久到厚積的云層開始落雪,朝閩才放開他。接著朝閩終于對他露出一個純粹而干凈的笑容,臉上的麻木與干澀消失得一干二凈,眼角眉梢皆是風(fēng)情?!叭~宇,你回來了?!?/br>朝閩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云淡風(fēng)輕,只有眼眸里透露出濃烈的欣喜之情。葉宇一挑眉,伸手拍了拍朝閩的手臂,順便抓起朝閩的手腕探了探他的內(nèi)息,發(fā)現(xiàn)朝閩體內(nèi)的內(nèi)力依舊存在,正想要繼續(xù)往下深入探測一下他的內(nèi)部是否有別的損傷時,朝閩卻極其自然地翻轉(zhuǎn)手腕,反握住葉宇的手。“我沒事。”朝閩不在乎地說。葉宇多看了他的發(fā)色一眼,才問:“我睡了多久?”心臟都爆了,他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葉宇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有一大堆的問題,本來想找到朝閩后,就快點問清楚,結(jié)果看到他后,卻恨不得用眼睛將朝閩渾身上下舔個遍,就好像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朝閩,明明只是睡一覺而已。朝閩提起魚簍,牽著葉宇的手往竹樓走,嘴角笑意依舊,“十六天?!?/br>葉宇看了看滿天滿地的白雪,覺得季節(jié)是對的,畢竟他撐不住閉眼的時候,也是在下雪,看來春天還沒有來。十六天的時間也不長,葉宇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心臟,疑惑地繼續(xù)問:“奇怪,我不是沒有心臟嗎,怎么還能活下來的?!?/br>朝閩看著葉宇摸著胸口的小動作,眼里似乎閃過了什么,那段葉宇差點死去的記憶慘烈得讓他現(xiàn)在想起都要顫抖。他沒有任何猶豫再次解釋:“我的家族有研究過心臟再生術(shù),我給你做了手術(shù),你就好了。”這真是一個武俠世界嗎?葉宇真想再次去翻翻洞仙派的秘籍,企圖在里面看到修仙的登天梯。葉宇又看了一眼朝閩的頭發(fā),還沒有開口,朝閩嘴角一抿,臉上竟然帶點委屈地低聲說:“我耗費了很多內(nèi)力,不小心頭發(fā)就沒有顏色了?!?/br>這么大個人,做出這么孩子氣的表情,竟然一點都不違和,葉宇只能感嘆一張好臉的重要性。“以后多吃點芝麻黑豆,我們再把黑頭發(fā)補回來,別擔(dān)心,人沒有事就好,頭發(fā)只是小意思。”對葉宇來說,朝閩皮rou掉一地丑得慘絕人寰,他都不嫌棄,何況只是一頭白發(fā)。“對了,后來雪融那群家伙沒有為難你吧,我暈過去后,他們有沒有對你喊打喊殺?”葉宇對昆侖門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雖然朝閩算是個大反派,可是這么陰魂不散的正道門派也是少見。朝閩搖頭,“沒有,他們都回去了?!蹦莻€時候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模糊,只有葉宇閉目靠著竹子,被白雪掩埋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葉宇聽完后松一口氣,“我們以后還是跑遠點,離那群家伙遠一些,畢竟我們現(xiàn)在都隱居了,江湖上那些要打要殺的就隨風(fēng)去吧?!?/br>朝閩非常聽話得點頭,“這里離那些人很遠,以后我們都不會遇到他們了?!?/br>蘇鏡已經(jīng)歸隱了,雪融因為入無情道走火入魔而死了,余霖繼承昆侖門的大位,繼續(xù)保持住昆侖門正道第一大門派的位置。可是那些東西跟他們都無關(guān)了,朝閩握住葉宇的手,垂眸間就能看到他眼里流動的鮮活光芒,側(cè)耳傾聽就能聽到他胸腔里心臟有力的碰撞。多久了,從朝閩絕望地從胸口里掏出自己的心臟,一點一點,竭盡全力地塞入葉宇虛無的胸腔里時,他就一直在期待葉宇能醒過來。心臟在剩余的天池圣物,還有他的金色蓮花里慢慢復(fù)蘇,終于在葉宇的胸口里扎根。朝閩根本無法保證,葉宇能活過來,他只是在賭而已,這一賭就是十六年。這十六年來,他每日都用自己的的真元給葉宇疏通經(jīng)脈,溫養(yǎng)身體,不讓他因為沉睡而肌rou萎縮。期間多少次,葉宇都曾經(jīng)心跳停止過,每一次都讓朝閩以為自己死去一次,那種煎熬,硬生生將他的頭發(fā)給熬白了。葉宇一定不知道,能再次看到他睜開眼,笑著對他說話,對朝閩而言是一種怎么樣的救贖。“睡了這么多天,我肚子都餓了?!比~宇看到竹樓,一點都不客氣地抓過朝閩手里的魚簍,就噔噔地跑上竹樓的樓梯,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竹樓里有炊具能煮飯,現(xiàn)在的他肚子空得要命,活似十年八年沒有吃飯那樣夸張。朝閩跟在他身后,腳步不快也不慢。葉宇跑到樓梯上后,猛然回頭對朝閩笑著說:“朝閩,雖然才睡了十六天,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我想死你了。”朝閩腳步停滯一下,抬頭卻看到葉宇已經(jīng)提著竹簍大大咧咧地跑到竹樓里,接著就傳來他到處翻鍋子爐子的聲音。朝閩僵硬的動作才慢慢松懈下來,他的腳步再次放慢,一步一步往上走,十六年的時光,對朝閩而言只是停止的時間,他的生命還停留在十六年前,葉宇沒有閉上眼的時候。葉宇睡了十六年,他的一切也停滯了十六年。就如同一具沒有動力的木偶,只能毫無生氣地躺在塵埃里。當初他將自己的心臟掏出來后,又直接翻開了南川陽的尸體,將他體內(nèi)的機械心臟快速拿出來,填補了自己的胸口。那個過程太過驚險,也太過疼痛,可是對朝閩而言,他那時候的腦子只有救活葉宇的念頭。無論要付出什么代價,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所有,也要讓自己的愛人再次睜開眼。機械心臟是南川家研究的半殘品之一,它能維持住一個人的生命,可是也剝奪了這個人的生命。因為這個半殘品的心臟只能簡單地模擬心跳的動作,這會導(dǎo)致朝閩從此以后只能維持現(xiàn)在的模樣,直到心臟壞掉而死亡。總有一天,葉宇會發(fā)現(xiàn)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