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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根本不清楚江煜的身份...南辭心里思緒繁雜,他總覺得,似乎漏掉了什么,很多事情密密麻麻,總感覺少了什么,能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聯(lián)起來。又風平浪靜了兩天,依舊沒有江煜和顏悔的消息,更沒有找到唐無毒。唐無恕說,純云山莊派出去的人,也都沒有任何線索。正值此時,南辭遇到了匆匆趕來的水淼。“你怎么來了?”南辭問道。水淼一愣:“不是你派人找我來的嗎?還說要我和你一起去西洲的一家歌舞坊?!?/br>南辭眼神一凌,沉聲問道:“什么人找你的?長什么樣子?”水淼聽這話的語氣,便知道南辭并沒有派人找過他,立馬正色道:“是一個男人,身穿著白底黑紋大褂,說話客客氣氣的,看著像一個書生。他還說他認識江煜?!?/br>南辭聽著水淼解釋,心里猜了個七七八八,看來,去找水淼的人,應(yīng)該是司命了。只是,他為何會去找水淼?是有什么線索嗎?”南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隨我去西洲吧。”南辭實在是沒了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姑且相信司命的消息是真的吧,南辭直覺,司命對于江煜并沒有惡意。……西洲的歌舞坊不止一家,但南辭去過的卻只有一家。也是唯一的一家,最不像歌舞坊的一家歌舞坊。南辭踏進這家歌舞坊的時候,并沒有伙計出來迎客,應(yīng)該說,這間歌舞坊,早已經(jīng)在顏夫人出逃后,就人去樓空了。南辭向水淼解釋道:“這家歌舞坊的主人原是純云山莊顏慎行的夫人,不過顏夫人的背后應(yīng)該還有人的,似乎和一個叫唐無毒的暗衛(wèi)有關(guān)。你們龍族的海明珠應(yīng)該也是他偷走的?!?/br>水淼道:“這個我知道,水浩提過。我倒覺得,這家歌舞坊的名字倒是挺特別的?!?/br>“潼關(guān)路?!?/br>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guān)路。潼關(guān)之路,城闕為土,抽尸踏骸,血流百步。潼關(guān)路是一條路,一條通往地獄的極惡之路,潼關(guān)路也是一間坊,一間承載極樂的歌舞之坊。不過眼下,昔日的酒池rou林都已作幻影,只剩下冷颼颼的寒風吹著帷幔,紗幔飄忽,打翻了案幾上隔著的胭脂盒,氤氳香氣冉冉升起,隨著颼颼的冷風彌漫開來。南辭走到了案幾邊,看了眼有些凌亂的案幾。這是當初顏夫人接見他們的地方。當初顏夫人慌忙逃路,這里,應(yīng)該也沒有人再來收拾。只一眼,南辭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顏夫人是當今皇帝的胞妹,當朝的長公主,純云山莊的當家主母。她的一舉一動都象征著皇家天威,南辭見過顏夫人,那是一個極其注重自己身份的女子,也是個雍容華貴,優(yōu)雅端莊的貴婦。那么,如此注重品質(zhì)的人,連馬車上的馬具都是金絲纏軟鞍具,怎么會用,如此粗糙的坐墊?這間屋子是顏夫人待客所用的,而坐墊也正是顏夫人的待客所坐的。上次來的時候,顏夫人已經(jīng)坐在這里,寬大的裙擺遮掩著,因此南辭并沒有留意到這點不尋常。這張坐墊是街坊上很常見的粗布,做工也不是很好,邊角處縫得歪歪扭扭,這張坐墊本沒有什么特別,但是出現(xiàn)在顏夫人的房間,這件事卻是十分不尋常了。南辭緩緩蹲下身來,湊近了些,南辭這才聞到了淡淡的藥香,是從這坐墊里散發(fā)出來的,看來這原本坐墊里的藥香,是被滿樓的脂粉花香所掩蓋了。南辭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撥開了那張棉麻制成的坐墊。并沒有什么異常,普通的坐墊下面是地板,這張棉麻坐墊下面,也是地板。充其量,不過是更干凈的地板。南辭嘆了口氣,看來是他多想了吧。“南辭,你過來看看這幅畫。”突然,南辭聽到了水淼的呼喊。南辭站了起來,循著聲音走到了里間,一張寬大的床,上面鋪著上好的蠶絲錦被,錦被上繡著只有皇室女子才能用的百鳥朝鳳五彩圖。南辭不由地一笑,顏夫人果然也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即便是這么危險的西洲,有些格調(diào),吃穿用度,還是皇室做派。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女子閨房,似乎也確實沒什么人有機會看到,顏夫人也不用怕身份暴露。畢竟是嬌滴滴的女兒家,即便已為人婦,到底也擺脫不了宮中生活的奢靡浮華。“南辭,你看看這幅畫,我覺得好怪異?!彼狄娔限o走了過來,指了指面前墻上的畫。南辭抬眼看去,墻上的那幅畫,并不是什么山河花鳥圖,整幅畫都是淺灰色做底,大片留白。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水。唯一顯眼的是,灰蒙蒙的河流上架著一座橋,橋上站著一人,整個身形隱在了大紅袍子下。河水中飄著幾朵蓮花,如丹砂般紅色的蓮花。寥寥幾筆,大致成形,不與深究。倘若深究,誰又能說得清,河流中盛放的,是紅蓮,還是鮮血?橋上看見的,是紅衣人,還是河里的倒影?南辭有些不寒而栗,大片的灰白,天地曠遠,唯有一紅衣人和幾朵紅蓮,在天地之間,生成了一種絕色。這種絕色,并不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花容月貌,而是因為顏料的鮮明差異,而產(chǎn)生的一種感覺。絕望的灰,嗜血的紅。蒼茫遼闊的灰,妖艷純粹的紅。“南辭,你知道這是什么地兒嗎?”水淼打斷了南辭的深思。南辭死死地盯著那幅畫,輕輕搖了搖頭:“不知。”他也很詫異,世間竟還有如此之地,讓人看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感到....絕望。南辭狠狠搖了搖頭,他從來不是一個屈服于命運的人,如今他更是對生活充滿了希望。是斷斷不會感到絕望的,他也不想要這種情緒擾亂他的心緒。眼下,也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嘿,這就奇了怪了,這世間我也算是走了個大概,還沒見過這么奇怪的地方?!彼掂洁斓?。南辭也奇怪,三界戒律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