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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薄情郎,她看著他爹舒展開的眉眼,冷嘲熱諷的嘆了一句,轉(zhuǎn)身離開,從此再未邁進過清風(fēng)園一步。 她討厭王姨娘,更討厭那個眉眼之間與頗為相似的,她同父異母的親meimei莫青碧。 王姨娘的嘴臉是擺在臺面上的,莫青碧則是悶不吭聲的壞。 莫青碧仗著莫玄齡的愧疚心,肆無忌憚,無聲無息之間,就奪走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屋子,疼愛,還有地位。 他爹起先還會時不時地派阿三來探一探她,送來些東西。到后來,他爹似乎漸漸忘了還有她這個女兒。 甚至父女倆碰面之時,二人也是冷冷地互相看一眼,連句問候之言也沒有。 就是在她愁苦,難過之際,林少卿像一朵煙霞,忽然就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她一見,就再難忘掉。 突然回憶起這些事,莫白薇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驚出了一身冷汗。 王姨娘入府,林少卿出現(xiàn)。從時間上來說,太巧合了些。這其中,也許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 前世的她,正埋頭在林少卿的甜言蜜語中,以為林少卿出現(xiàn)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哪里會往這上面想。 她咬著嘴唇,心臟像是被人用冰錐刺進去,又冷又疼。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不斷徘徊,莫非林少卿前世是故意靠近她? “也好?!背聊季茫问舷胧窍露藳Q心似的道:“眼下你也到了金釵之齡,去拜見你外公也是應(yīng)該的?!?/br> 聽見娘親一口答應(yīng),莫白薇緊繃的面皮重新舒展開來,笑道:“到時候,我去同祖母告假。” 按照前世的時間推算,這會兒王姨娘應(yīng)該還呆在江陵。 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她一定要趕在王氏進府之前,提前一步找到她。 不過,有一件事她始終弄不明白。為何王姨娘早就懷了他爹的骨rou,卻偏偏等到數(shù)十年才找上門。 難道一開始他爹對王姨娘只是露水之情,隔夜便忘? 又或者是王氏為了某種目的,才甘愿在江陵隱忍上數(shù)十年?江陵那邊的莫家,是否知道王姨娘的存在? 這一連串的疑問,她自然不能直接去問父親。而前世娘親在王姨娘入府之前便已香消玉殞,只怕根本不知道王姨娘的存在。 所有的一切,仍需要她親自去解開。 第一百六十三章送禮 吵吵鬧鬧中,年節(jié)很快就過去了。才過完年,京城就開始下雪。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而下,將世間萬物裝點成一個雪白的世界。 初七這天下午,松林頂著風(fēng),冒著雪,急匆匆地送了封信給她,問都不用問,就知道是劉允寫來的。 她雖然心底清楚,同皇家的人打交道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特別是皇子。眼下宣統(tǒng)帝日漸年邁,太子尚未立,所有的皇子都虎視眈眈,蓄勢待發(fā)。言行舉動也就格外謹慎些,生怕一不小心自毀前途。 然而,劉允是個例外。他閑在府中,該喝酒喝酒,該吟詩,吟詩,絲毫沒有半點將皇位放在心上的意思。 信上的內(nèi)容延續(xù)著言簡意賅的作風(fēng),莫白薇盯著那方方正正的字體,眼前立時浮現(xiàn)出劉允勾起嘴角壞笑的模樣。 他寫信來是問她,要不要去宰相府。 她沒有片刻的猶豫,就鋪開紙筆寫了回信去。 宰相府是她心心念念的地方,不管李家二公子的秘密,還是胭脂的秘密,都叫她充滿好奇心。就算是有天大的風(fēng)險,她也愿意試上一試。 消息很快就又傳回了皇子府,自從上次貽誤信件的事件發(fā)生之后,松林就格外注意,絲毫不敢耽擱。 “我到底沒看錯十七。”果不其然,這次一遞完信。劉允便笑了起來,又順帶著將送松林夸獎了一番,“你如今比信鴿還快呢?!?/br> 松林拍拍頭上的雪,身上的雪。他的鞋襪已被雪浸透、雙腳被凍得失去了知覺。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能聽出劉允話里的真正意思,到底是夸獎他呢,還是損人呢。 自從遇上六姑娘,他家少爺說話的語氣也變了呢,叫他聽不懂。他搓著通紅的手,腹謗一句。 “去準(zhǔn)備一套衣裳,要干凈舒服一些的?!皠⒃视中α似饋?,整個人看起來英俊異常,他看著松林,又補充道:“最好跟你的一樣,記得尺寸小一些,我叫十七穿。” 松林心里犯了嘀咕,猜不透他家少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哪里敢多問,唯唯諾諾的照樣做了。 到了初八這日,雪已經(jīng)停了。太陽從云層之中探出個腦袋,照在厚厚的積雪之上,折射出閃閃的金光。 路面上流著滿地的雪水,潔白的雪被人一踩,也變得臟兮兮,沾著泥土的渾濁。 李相位高權(quán)重,他的府邸又豈是等閑之地,自然不是誰去就能去的。 莫白薇明白這一點,所以這一趟出門,她一個丫頭也沒帶。 起初櫻桃說什么也不同意,又是哭,又是勸。芭蕉亦是滿心擔(dān)憂,卻自知自己姑娘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并非她人所能改變。便不再吭聲,只叫松林叫過來,叮囑了一遍又一遍。 “要是姑娘少根頭發(fā)絲兒,我們幾個可不放過你?!?/br> 松林雖然武藝高強,但在園中這幾個丫頭面前,一向是受委屈的一方。一方面,園里的大事得他cao辦。另一方面,恐嚇和埋怨之言也是他聽的最多。 有一次,他大起膽子向劉允滿心委屈的抱怨了一番。結(jié)果,他家少爺眼皮也沒抬,輕描淡寫就回了一句,那些丫鬟日夜侍候十七,難免辛苦些。你一個男子漢,盡量包含包含。 他聽了那話,當(dāng)場差點兒掉下眼淚。這么明顯的胳膊肘往外拐,可真是親主子。 松林驅(qū)著車,腦海里一直回蕩著芭蕉的那句話。于是,才一見到劉允,他就小心謹慎,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語氣真誠地苦苦哀求道:“卑職求少爺一定要照顧好六姑娘,千萬別掉了一根頭發(fā)絲,否則……否則卑職回去沒辦法交差?!?/br> 這一幕,倒看傻了莫白薇。她看著臺階上站著的長身玉立的少年,聽了松林那話,面上沒有一絲慍色,反而眉開眼笑的吐出兩個字自然。 主仆倆真是和諧。她嘆了一句,掂著裙裾,正準(zhǔn)備走過去。劉允卻沖她擺擺手,笑道:“你站著別動,我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