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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半天沒人回應,那婦人又忍不住喊了一聲,并拉開簾帳,探進去半個身子往里面張望,“掌柜的?” “興許他去忙了,公子若真心想要,不妨等上一會兒?!蹦菋D人咯咯一笑,眼波流轉,不時地往安凌遠的身上望過去。 他被瞧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恨不得馬上離開才好。 只是,念著適才聽見的莫家大姑娘五個字,他更想留下來確認,那個莫姑娘究竟是不是莫初雪。 他猶豫了片刻,便問道:“適才我聽見你們在說什么莫家大姑娘,是哪個莫家能不能告訴我?” “哎喲?!蹦菋D人捂著肚子,笑彎了腰,“想不到像您這般玉樹臨風的,居然會對此事感興趣?!?/br> “聽說京城里的莫家大小姐長得甚美,我自然想見識見識。不過,也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京城的那位?” 他擔心直接問那婦人會故意隱瞞,這才靈機一動,想出了這么一個套話的法子。 不過,他的話也并非無憑無據(jù)。莫初雪的美貌,名動一時。他記得父親說,去莫家提親的人,差點兒將門檻也給踏破了。 只是,莫姑父挑剔,挑來挑去也沒挑中一個合適的。正因為此,莫初雪的婚事便被擱置至今。 那婦人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笑著點點頭,“京城里姓莫的人家,只此一戶。我們所說當然是同一個人。不過……” 那婦人說著話,突然一停,兩片薄唇輕輕合上之后又緩緩張開。她往安凌遠的方向快走了幾步,故作神秘的趴在他耳畔,輕輕地道:“您有所不知,那莫姑娘雖然長得美,但是心思太過單純,居然被一個教書先生騙,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說那教書先生,要模樣沒模樣,要身份沒身份。說到底,不過是個窮酸書生,怎么就入了她的法眼?!?/br> 話畢,她伸出食指,輕輕的點在安凌遠的肩膀上。臨了又補充一句,“按我說,也只有公子這般模樣的配那莫姑娘才叫才子佳人,天下無雙呢。” 安凌遠強力忍住想拍打肩膀的手,輕輕咳嗽了兩聲,往旁邊又挪了一步,:“這種事應該很隱秘才對,你怎么會知道?我倒瞧著,你像逛人的。” 確證那人就是莫初雪,安凌遠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慌亂,而是沉著氣同那婦人角力,以便于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見他持質疑的態(tài)度,那婦人的面色微微一變,將臉頰又往安凌遠的方向挪近了兩寸,然后魅惑的笑了起來,“是教書先生告訴我的。” “你認識他?” “當然?!蹦菋D人一副神秘兮兮,“不過,為何認識,卻不能告訴你?!?/br> 她說完這句,果然不再多說,徑直往簾帳里去了。 再出來時,她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到底要不要玉凈瓶。 他心里雖然存有疑問,但他清楚這婦人顯然不會再多說一句。 從瓷器店出來,他便派了幾個眼線,打聽那婦人的來歷。 結果,消息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得多的多。短短幾日,那婦人的來歷,底細,他已然摸得清楚。 原來那婦人曾經(jīng)是京城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妾,后來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被趕了出來。她來到林城之后,迅速的就勾搭上一個瓷器店的老板,當上了老板娘。 “你是說那婦人原來的身份是小妾?”莫白薇拍著胸口,陡然吸了一口涼氣,一字字的問道。 人人都說林府死而復生的小妾,像是憑空之間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但聽安凌遠的描述,瓷器店的那個婦人,似乎就是林府的小妾。 “有什么不對么?” 安凌遠住了口,眨巴著一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睛,一臉好奇地盯著莫白薇看。 “這就對了?!蹦邹泵偷匾慌淖雷?,眸光轉冷,“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那孫仁孺會對林府之事守口如瓶了?!?/br> “你是說那婦人出自林府,林府上的教書先生便是孫仁孺?”安凌遠因為詫異,騰地站直了身子。 “不錯?!蹦邹秉c著頭,“那人活該……” 瞥見長姐凄楚的表情,后面的幾個字,被她努力的咽回到肚子里。 第二百五十七章回憶 捋清了關系之后,安凌遠便堅持要去瞧孫仁孺。因為顧忌莫初雪的態(tài)度,他的話說得小心翼翼,“初雪,你要去么?” “我……”莫初雪蹙起了眉頭,面色凝重。 適才安凌遠所說的那些,對她來說,無疑又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對孫仁孺,她心下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就連他的名字,她也不愿再提,覺得是臟了自己的嘴。 表里不一,負心薄幸,狼心狗肺。這是現(xiàn)如今她對孫仁孺的評價。 虧得當初,她還因為那一句詩,為著他尋死覓活。 回頭望過去,當初的自己也真夠沒心沒肺,天真而愚蠢。 連孰是孰非,孰好孰壞也辨別不清。居然以為自己找的是個良人,是可以跟她舉案齊眉之人,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 莫初雪自嘲地掐了掐手背上的皮膚,直視著莫白薇和安凌遠投來的目光,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同你們一道去。” “初雪?!?/br> 安凌遠有些驚喜,烏黑的眼睛里閃著光。 少女揚起的眉角,倔強而高傲的樣子,與他記憶里那個年方五歲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松林,你收拾一下,我們去一趟胭脂樓?!?/br> 恐怕長姐再后悔,莫白薇趁熱打鐵,急忙轉過身去交待松林。 沿路上,安凌遠重新接著剛才的話,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本是想寫封書信給你告訴你實情,奈何父親說,林家與莫家久不通書信,信鴿早已不能用。 別人來我又不放心,所以,我便自告奮勇說要獨自來京城走一遭,順帶……順帶著……向莫家提親?!?/br> 話說到后來,安凌遠居然出人意料的支支吾吾起來。這與他昨日他談及此事的表現(xiàn),相去甚遠。 莫白薇于這些事上,一向又敏感,所以,她暗自替長姐笑了笑,愈發(fā)覺得自己昨兒的決定,一點兒沒錯。 莫初雪的臉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蘋果,她幾次三番想張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舌頭跟僵掉了一般,根本不會打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