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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家生產,終點則是消費者的消耗。中間環(huán)節(jié)越多,通路越長,產品周轉的越慢。再加上一些地域和淡旺季的因素,就會嚴重干擾廠家的生產計劃和資金流轉,因為產品都在路上排隊,而非真正的被消費者吃掉,重新循環(huán)?!巴肪毙枰龅木褪强车敉分虚g的總經銷、一級二級甚至三級經銷商,廠家直接面對終端客戶供貨,大大縮短了路程,同時能夠及時獲得消費者的訊息,同時能夠準確新的生產計劃,當然亦能提高單品利潤。也許有人會提到,廠家干脆直接自己面對消費者做銷售豈不是通路更短?那樣做就需要過于龐大的人力物力而得不償失了,而且增加了更多如現金控制之類的額外負擔。康師傅的新進業(yè)務代表、業(yè)務助理、促銷員、理貨員經過短期培訓,便開始猶如蝗蟲過境一般,飛快蠶食著市區(qū)市場的每一個角落。每個人都按照地圖詳細的分配了負責區(qū)域。個個既號稱“郵差”,又像是環(huán)衛(wèi)工人。一條道一條路的開始做“掃街”工作,任何一家無論規(guī)模大小的商家,全部詳細登記在案。老板姓名電話住址、老婆、孩子、倉庫平米數、是否有貨車、大致周轉期限、幾個小工甚至大一點的商家老板的生日、喜好都有。令某些群體都去惡意的猜想,如果老板是隱晦的同志身份,是不是也會被挖掘出來呢?這些前期工作做完,便開始鋪貨。雖然做不到每一家都直接面對,卻也不是沒有辦法。比方說,一條街上一共十五家商店乃至小攤位,經過市場調查,選出一家實力較大,重要的是人緣好的商家做龍頭,稍稍多返給其模糊返點,由他來在這條街做小型行批。時不時在幫其做產品促銷和供貨調查及新品推廣,這位老大動動車子去送送貨,便能票子滾滾來,自然是喜笑顏開,歡迎之至。這就慘了司馬溪。西外環(huán)里市區(qū)還是有些距離,況且那些客戶經過直供的洗禮,不用再跟以前那樣大量囤貨而占壓資金,自然人未走茶就涼,直供方式又快又方便,跟批發(fā)商的價格一致,還常常配帶額外小贈品,誰還費力不討好的等著司馬溪這樣的外圍批發(fā)商啊?司馬溪市區(qū)的市場份額漸漸被掐斷,只得重新再次專心外縣客戶的生意。然而市區(qū)利潤的損失還是次要的,關鍵是資金流的截斷。對于方便面這種量大利薄的生意,要么你就有足夠的資金做后盾,要么就有飛快的流水賬來周轉。顯然,到現在司馬溪兩者全不具備。流水賬一斷,整大車的集裝箱方便面進貨就開始捉襟見肘,小批量進貨,康師傅的承運車隊又不肯,再說就跟自己去上門進貨一樣,運費都合不上。司馬溪的外縣生意也開始出現問題,因為司馬溪沒有多余的資金,總得等到這一車賣得差不多了,才有錢進下一車貨。那么中間往后一大段時間里,就會出現品項不滿的局面。而縣區(qū)的大客戶進貨都是大老遠自己帶車過來,一進貨就是各式各樣都需要進全面,少了一樣就不肯湊合。幾個星期下來,客戶越來越少,司馬溪已是焦頭爛額,嘴上全是小泡。胖子光看在眼里,也是跟著急,只是以他的腦子,更加想不出什么好辦法。而且生意慘淡,自己空有兩膀子力氣,卻無用武之地。每天也是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司馬溪又很少跟自己說話,越發(fā)百無聊賴。他是好心著急,卻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對于司馬溪更是火上澆油。司馬溪最看不得的就是光哥郁悶的模樣,心中更加焦急與煩惱。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是一群螞蟻。這天晚上,吃了幾口飯就難以下咽。司馬溪跟胖子光打了個招呼,說是出去一趟晚點回來。胖子光以為司馬溪去找趙鑫商量,也就沒多問。司馬溪已經學會了開車,只是不太熟練,也沒駕照。開著車慢悠悠的駛向市區(qū)。其實根本就沒什么事情,不過是心煩,想一個人溜達一圈散散心。剛進市區(qū),瞥見路邊一家規(guī)模很大的電子游戲廳。反正沒目的,就停了車下來,走進去。玩了一會跳舞機,出了些汗,心情才平靜了一些。又見南邊一長排,都是車馬炮那種棋子型的娛樂機,幾分錢押一次,玩的人很多,半天輸贏一般也不會超過二三百塊。司馬溪也湊過去,玩上一臺。小賭怡情,這話是有道理的,等待的過程是一種祈盼,中獎的結果是一種興奮。這樣的刺激之下,司馬溪起碼在沉浸的時候,是完全沒有煩惱的。臨近晚上十二點,司馬溪才回到批發(fā)部。胖子光早已打上呼嚕,司馬溪也自覺很疲倦,臉都沒洗,躺在旁邊就和衣而睡。如此這般過了三天,終于到第四天晚上,司馬溪發(fā)現一個秘密。那家電子游戲廳角落處有個拐角,拐角貼著一張巨大的游戲海報。有位常常同樣玩車馬炮機器的,也常常邊玩邊跟司馬溪聊天的顧客,在貼著海報的墻上敲了幾下,墻壁竟然從里面打開了,原來那是一扇小門,只是偽裝得很巧妙,不貼近了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一直到司馬溪離開,那位顧客也沒出來。直到再一日晚上,司馬溪又碰見那位顧客玩車馬炮,便上前打聽那扇門是怎么回事,你進去干什么了。那顧客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司馬溪底細。又見司馬溪也很想進去看看,便提醒了一下后果自負,之后就帶著司馬溪一同進了那扇小門。進去之后,呈現在司馬溪面前的是兩間并不算小的密室。大屋子里烏煙瘴氣,人多嘴雜,大約得有四十多號人,各型各色的人物都有。那間小屋里卻只有不到十個人,都是衣冠楚楚的打扮。兩間屋子里靠著墻,全是一溜排開的牌機。有金葫蘆二代,也有老版的標準型撲克牌機。大屋子里金葫蘆二代比較多,一角錢一分的押注,最多可以一次押上二百分,也就是二十塊錢。小屋子里清一色是標準型牌機,五角錢一分的押注,最多能一次押上一百分,五十塊錢。這兩種牌機玩法是不同的。金葫蘆二代以拍大小為主,除非你傻小子睡涼炕,上來就碰上大獎。而標準型牌機則是以等待四張相同點數的牌為主,也就是俗稱“四條”,獎金收益為六十倍。當然還有同花大順和同花小順,收益更高但概率也更低。特別是同花大順,簡直是百年難遇。玩家能夠獲利的,主要就是靠“四條”出現的速度,“四條”早晚得出,但是消耗的時間太長了,自然會賠錢。而支撐消耗不至于太多的,主要是靠“四條”級別之下的“葫蘆”、“普通順子”、“三條”,像一對兩對那種牌,有了跟沒有也沒什么區(qū)別,也就只能算作個心理安慰。司馬溪進去之后,很長時間都沒玩,只是一直在看。內心一直在做掙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