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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深意么?”秦默瞇起一只眼。“我跟你爸說,男人吧,一定要穩(wěn),要好強出頭,也要懂得收斂低調(diào),謹(jǐn)言慎行。該爭的爭,該讓的讓?!庇嗪秸曋啬?,穩(wěn)聲說,“正所謂‘百戰(zhàn)百勝,不如一忍。萬言萬當(dāng),不如一默。一默也可如雷?!?/br>“你爸就反問我啊,忍和沉默有屁用?。俊?/br>余航忽然大笑,“我回答他,忍不是憋屈自己的忍,而是指‘讓’?!荒缋住欠N境界——沉默不言,卻留下了像雷聲一樣的聲音,這難道還不夠厲害嗎?”余航的話語在秦默心頭緩緩震落,原來這個名字,代表父親對他寄予的期望。那個說他是破罐子的父親,竟然對他寄予如此厚望……第五十五章結(jié)盟刑毅看到秦默的嘴角揚起了,微微瞇起的眼底也浮現(xiàn)笑意。當(dāng)秦默發(fā)現(xiàn)刑毅在看他,立刻將喜悅的表情收起,別開視線看向另一邊。刑毅察覺秦默似乎感覺尷尬了,也收回目光,把視線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盯著墻角看了幾秒,秦默才想起好像刑毅從沒提起過自己的家人。但等他帶著詢問的眼神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刑毅已經(jīng)沒在看他了。余航將兩人微妙矛盾的舉動盡收眼底。他似乎能感覺到,有什么不知名的美妙電弧在空氣中展開延伸……“咳……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庇嗪饺绱嗽u價。“是的,余會長,不然我們不會一起登門來拜訪你?!毙桃氵m時地開了口。秦默愿意露面已經(jīng)是發(fā)揮了他最大的效用,接下來的事該如何談,是刑毅自己的事。聞言,余航朝秦默看來。秦默只是配合地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刑毅完全可以獨當(dāng)一面,他沒必要參與更多。“你找我有何貴干?”余航坐下來喝了口茶,往煙斗里填充了些煙絲,點燃抽起來。刑毅直切正題,“邢某想和你談?wù)労献?。你也知道,宋哲遠最近做事有些招搖?!?/br>“他豈止是招搖,簡直過分?!庇嗪侥弥鵁煻返氖治⑽㈩澏?,顯然是提到某人就上火,“商會里幾個兄弟的公司被他家公司逼得快破產(chǎn)了,飯都要沒得吃了。”“其實這已經(jīng)最好的情況了?!?/br>“這還好?”余航睨著刑毅,不知這晚輩怎么會講出這樣的話來。刑毅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他坐得比剛才更端正,雙臂架在桌面,身體微微前傾,沉著聲道,“因為這一年來我都在向宋哲遠施壓,不然宋家旗下公司吞噬同行的速度還會更快?!?/br>余航老謀深算的精明眼底眸光一閃,“原來是你?!?/br>他也感覺到有人在故意針對宋家的勢力,但范圍太廣,那些公司的底子很難查,也查不出幕后老板是誰。“刑毅,你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庇嗪侥窨粗桃悖跓煻纷焐衔丝?,“可我聽聞那些公司也被宋哲遠反撲壓制得很厲害,甚至有幾家已經(jīng)被擊垮了?!?/br>“沒錯,但那都是客觀因素造成的?!毙桃阏Z速緩慢,眼神平穩(wěn),他說每一句話的語氣和神情都很篤定,令人感覺他底氣十足。“我還真開始好奇了,多么客觀的因素能讓你這樣‘深謀遠慮’的人連連敗退?”談?wù)碌臅r候,余航的態(tài)度毫不客氣,這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商人應(yīng)有的驕傲態(tài)度。聞言,秦默朝刑毅那邊看了一眼。什么客觀因素?秦默心里再清楚不過了。‘因為他把錢都借給了我?!?/br>秦默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但刑毅卻用眼神阻止了他。“如果邢某舍不得那幾家小公司改變整體的布局,確實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回?fù)羲握苓h。”“但若是如此正面開戰(zhàn),牽連廣泛,邢某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還不一定能把宋哲遠完全擊垮?!?/br>“小不忍則亂大謀,邢某貪圖的不是一次兩次小小的勝利?!毙桃汶p手交握,十指交叉搭成金字塔型,直直看向余航,視線銳利如劍,“邢某要的是全勝?!?/br>被刑毅逼視,余航瞬間感覺一股凌然霸氣直吹面龐,令他這歷經(jīng)商海浮沉,見過無數(shù)陣仗的‘老家伙’都為之一振。強壓下震驚的感覺,余航不改聲色地質(zhì)疑反問,“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紙上談兵?”刑毅的面色同樣穩(wěn)如泰山,“紙上談兵的人只會坐在家里夸夸其談,他們不會動手去做實事,也無法在商戰(zhàn)中隨機應(yīng)變,出謀劃策?!?/br>“你一路戰(zhàn)敗,也能算是做了實事嗎?”余航故意用難聽的話激刑毅——他倒要看看這個年輕人能有多穩(wěn)。“我和我的人雖然一路敗績累累,但從未想過要放棄退縮?!毙桃阄⑽P起下巴,眼神沉穩(wěn)透著幾分傲慢,“不像您的人,受到對手壓制就丟盔棄甲放棄抵抗,只懂在事后哭訴,簡直妄為男人?!?/br>余航身體猛地后傾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刑毅會這么直白地反激他一把。但他無法反駁,因為這小子說得還都挺對。就連余航都替會里那幫不成器的感覺羞愧,更別說外人怎么看了。這個局面在秦默意料之外,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刑毅在談判桌上的表現(xiàn)。在余航針對刑毅處于弱勢這點進行攻擊的時候,刑毅沒有面紅耳赤地與其爭論。他眼神鎮(zhèn)定,沉著應(yīng)對,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都顯得四平八穩(wěn)。雖說的不多,但刑毅每句話都在理,每個字都能直中余航要害。三言兩語就能令余航這樣經(jīng)驗老道的商人露出愧不能當(dāng)?shù)谋砬?,也實在厲害?/br>余航的老臉上面子抹不開了,譏諷了句,“既然刑毅你這么了不起,又何必來找我?guī)兔???/br>“我敬佩余會長的聲望和號召力,如果有您領(lǐng)軍加入,邢某將如虎添翼?!?/br>刑毅揚長避短地揭過自身資金不足一事,而是把重點放在結(jié)果上,“我想余會長也不希望看到宋家獨大的結(jié)果,市三足鼎立的局面維持的時間夠長了,是時候改變一下格局了?!?/br>這話聽到余航耳朵里便舒坦多了,他深深嘬了口煙嘴,意味深長地督向刑毅,“你是想讓我?guī)湍阒匦孪磁???/br>“正是?!毙桃闶炀毜卮蜷_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含在唇邊,穩(wěn)穩(wěn)回視著余航,“不知余會長意下如何?”余航彎了彎一邊嘴角,拿起手機撥出號碼,“張秘書,今晚給我預(yù)定最好的酒樓?!?/br>——這便是余航的回答。結(jié)盟之事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