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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一群人。也就是說,只要他安分守己,該有的營業(yè)執(zhí)照一應(yīng)俱全,店鋪布置合規(guī)合矩,那些人奈何不了他。此外,他收到的恐嚇和威脅也與日俱增,但他都一笑置之。秦默深知沒有誰會花心思去對付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反而,這正說明他成功激怒了他的對手。他記得父親說過一句話,‘生氣——是因為你沒有完全的把握戰(zhàn)勝你的對手?!?/br>所以宋家人越是抓狂生氣,處心積慮地想法子找他麻煩,他反倒心里越穩(wěn)。因為這代表著——他的勝算更大了。這段時間,秦默都避免和刑毅直接接觸,部分原因是上次在夜場鬧出的事,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在局勢還不到足夠明朗的時候,暴露自己的盟友是不明智的。特別是在他確定非凡不是宋家的人,而且王烈也沒把那晚的事透露出去以后。或許會有傳言存在,畢竟那晚人數(shù)眾多,但沒有證據(jù),流言終究也就是流言。宋家人不會持著完全懷疑的態(tài)度,也必然不會全信。唐韻成為了他們的中間人,秦默也都是從唐韻口中得知刑毅的近況。刑毅最近的日子不好過,確切地說是從警方掃場那天起就不好。因為掃蕩行動并未止于那天,而是隨著時間增長愈演愈烈。如秦默所想,王烈是個執(zhí)著到近乎偏執(zhí)的家伙,他帶著手下一家家場子地掃,人也一個不漏地抓,還都是趁于耀不在的時候。等于耀趕到,王烈那邊已經(jīng)收隊走人了,兩者相差的也就是前后腳的時間。如此過激的做法引來秦默的懷疑,他覺得王烈好像不是在針對刑毅,而是故意要整于耀。不得已,刑毅只得令于耀將所有場子關(guān)張,暫避風(fēng)頭。由此帶來的經(jīng)濟損失可想而知,簡直像場浩劫。秦默雖沒主動去見過刑毅,卻不是沒有任何擔(dān)憂。可憑他對刑毅的了解,他知道刑毅也是不服輸?shù)娜恕?/br>困難在先,刑毅能夠擺平,他擅長絕處逢生,非常擅長。三個月里,秦默想念過刑毅,想念那強健有力的體魄,那深黑發(fā)亮的雙瞳,那能將他磨到近似起火的嘴唇。說實話,他從沒嘗過如此思念一個人的滋味,畢生都無。他在心里給了刑毅一席之地,然后成功地折磨到了自己。真……衰。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三個月來秦默沒給刑毅打過一通電話。但事實上就沒有。男人總會有某些特別的時候,感覺自己異常孤獨,秦默也不例外。準(zhǔn)確地說,像他這樣往來奔波,整日公務(wù)纏身的人更容易感到孤獨,成倍的孤獨。他的手指在手機按鍵上徘徊過,最后還是決定收回。有些東西不碰則已,碰了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清楚這點。所以他唯有專注精神,把手上的店鋪經(jīng)營好。秦默相信,宋家人不是沒懷疑過他為什么其他行業(yè)不選,偏偏選這個。目前擁有的私人汽車的人口比率不算高,就是只專注于這一個行業(yè),也不能保證是穩(wěn)賺不賠。那些人不會知道他選這行業(yè),是因為這個行業(yè)馬上就要火了……將近年關(guān),私家車購買率會大大增加,此后更是漲勢迅猛。汽車美容行業(yè)蒸蒸日上的時刻即將來臨……“在想什么?”于耀走進來,放了杯咖啡在秦默桌上。這三個月來于耀每周都會跑來看看秦默,每次來他必然掛著彩,有時候是臉,有時候是手臂直接打上石膏。不過傷得都不是太重。于耀總是一副生龍活虎,神采奕奕的樣子。這人吧,只要眼里有神,不管身體狀態(tài)怎么樣,都顯得精神氣十足。“沒?!鼻啬蜷_咖啡杯的蓋子,“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沒怎么回事,有些不長眼的警察找麻煩而已?!弊詮纳洗魏屯趿掖蟠虺鍪忠院螅谝统闪巳w警察的公敵。這幫警察說壞不壞,說好不好。穿上虎皮可以仗義執(zhí)法,扒了虎皮把人拖到角落揍,或者堵在巷子里圍攻的事也不是做不出來。可惜他們的對手是于耀,想傷他三分必然要付出七分代價。“王烈盯上你了?”秦默早有預(yù)感,如今得到了證實。于耀難得笑容勉強,“他有病?!?/br>秦默看著于耀,坦然問道,“就沒想過和他和解?”“除非我和他一樣有病?!庇谝幕卮鹨埠芨纱唷?/br>“……”睨著于耀,秦默感覺到異常。于耀向來是個擅長收斂情緒的人,但此刻,他卻如此直接地表達對王烈的厭惡。“你知道我和刑毅的關(guān)系了,為什么還來找我?”換了個話題,不想讓剛才那種僵硬的氣氛繼續(xù)。“說不清。”于耀笑了笑,“就是想來?!?/br>“……”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用不著那么緊張,我偶爾來朋友公司坐坐,也是正常的?!倍疾坏惹啬_口,于耀自己就轉(zhuǎn)移了話題,“咖啡好喝么?”“不錯?!?/br>于耀帶來的是維也納風(fēng)味的咖啡,等量的咖啡和牛奶融合,加上適量的奶油,不太膩也不太苦。就像于耀本人一樣,黑白不分明。說是敵人大可不必,可說是朋友,沒準(zhǔn)什么時候他又會坑你一把,比如那晚夜場惡意的游戲。亦正亦邪,似友非友的人更難相處。秦默心里并不輕松,和于耀在一起的感覺,和某天他約王烈出來喝茶時,王烈給他的感覺一樣……忽然,電話響了。于耀的。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征兆,因為于耀的電話鈴聲很少響起,不嚴(yán)重的事下面的人自會處理。于耀把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會兒,臉色逐漸變得冷厲,雖然眉頭一動不動,瞳孔卻驟然縮緊。嘴角朝一邊揚起,冷笑。這大概是于耀最危險的狀態(tài),秦默此前從未見過他顯露過如此嗜血的神情。房間空氣瞬間抻緊,仿佛所有氣流都朝著于耀涌動。四周安靜得駭人。只聽于耀緩緩?fù)鲁鰞蓚€字,“王烈……”很難確定這兩個字音里包涵著怎樣的感情,憎惡,厭恨,以及……興奮。掛掉電話,于耀轉(zhuǎn)身看著秦默,危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