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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祈王過來敬酒,都沒說上幾句話。伊諾皇子時不時爆發(fā)出爽朗的笑聲,連對面杏花樓都聽得清清楚楚。過了沒多久,伊諾皇子離席,葉昭也跟上,兩人站在秦河河岸邊笑語連連,背后看去,身高胖瘦正好相配,真像對璧人,就是不知說的是什么男盜女娼的混賬事。 夏玉瑾看得眼都紅了,他深深地吸口氣,自我安慰道:“英雄惜英雄,他們話題投緣,喝上幾杯也是應(yīng)該的?!?/br> “也是,他們畢竟認(rèn)識的,沒什么大不了,總比和五百多個男人去喝花酒好,”酒友低聲討好道,“郡王,小心,你的酒溢了?!?/br> “是個屁!”夏玉瑾狠狠將杯子摔了,前仇舊恨涌上心頭,他的憤怒也溢了! 當(dāng)著眾人面,和舊相識拉拉扯扯,葉昭實在沒給他留半點面子!真當(dāng)他老虎不發(fā)威就不是男人嗎?! 他脫下華貴的象牙白色長袍,和酒友的藏青袍子調(diào)換,然后吩咐他們繼續(xù)大聲玩樂,自己則悄悄離席,混在秦河旁喧嘩吵鬧的人流中,悄悄來到離葉昭他們不遠(yuǎn)的橋下,然后彎下腰,算了算地形,和旁邊睡著的骯臟乞丐打了個招呼,丟兩塊銀子,讓他們故意去伊諾皇子附近乞討,用身上的惡臭逼著他們走到橋這邊來,方便自己偷聽他們說什么狗屁山盟海誓,甜言蜜語! 乞丐得令,辦事很迅速。 伊諾皇子和葉昭走到橋邊,他仗著身高,往夏玉瑾的方向掃了眼,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去,嘴角卻悄悄露出個算計的微笑來。 作者有話要說:新貓進(jìn)門,花咪咪鬧騰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總算接受自己媳婦多了個公貓爭寵了。 表情還是很郁悶 35、宛若初識 秦河岸,燈如晝,游人喧喧擾擾。 幸好大漠風(fēng)沙亂,交流需要喊叫,所以伊諾皇子的聲音特別大。葉昭長期戰(zhàn)場廝殺,高聲發(fā)號施令,嗓子雖比較低啞,卻不比尋常男子聲音小。何況夏玉瑾有聽骰的功底,耳朵比常人更尖,所以他蹲在有些距離和吵雜的地方,還是能將對方的談話盡數(shù)收入耳中。 伊諾皇子又稍微朝橋邊靠近兩步,不動聲色地遮擋住葉昭的視線,引她看向秦河畫舫,聊了幾句閑話后感嘆:“三年前戰(zhàn)場,葉將軍神勇,乃真英雄。未料卻是女兒身,若是你生在東夏,怕是提親的好漢要踏破了門檻,如今你的夫君想必是大秦最出類拔萃的男人,才能得你青睞!” 天下誰不知南平郡王的紈绔德性?狗男子這段話簡直是反諷打臉,偏偏還擺出一副“我是外國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堵得夏玉瑾連吐血都不知道從何吐起。 沒想到,葉昭面不改色心不跳,點頭應(yīng)道:“沒錯。” 伊諾皇子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趕緊再恭敬道:“不知夏郡王是文采出眾還是武藝超群?可否讓我偏遠(yuǎn)來客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br> 葉昭輕描淡寫道:“他的好處你學(xué)不來?!?/br> 伊諾皇子摸摸鼻子,似乎不好意思道:“老實說,我自從知道葉將軍是女兒身后,便存了三分傾慕之意,奈何兩國有別,明珠有主,可心里總有不平,好歹讓我知道自己輸了什么。” 這句話對有夫之婦說,實在太過失禮。 夏玉瑾很陰暗地猜測這斷袖的家伙是不是看上葉昭長得像男人,所以傾心相許。 葉昭也不滿地皺皺眉,只是身份問題,不好對他多加譴責(zé)。 伊諾皇子不依不饒,豪爽笑道:“他文質(zhì)彬彬,武藝怕是在將軍之下吧?” 葉昭反唇相譏:“確實,他武藝在我之下,怕是走不出三招,皇子好歹能走上一百招,相比之下,確實差遠(yuǎn)了?!?/br> “也是,”伊諾皇子被她提起往事,有些丟臉,趕緊自嘲道,“咱們都是葉將軍的手下敗將,都差不多,好歹他比我美貌。” “你才美貌!死東夏野蠻王八蛋!”夏玉瑾恨別人夸自己美貌,更恨有斷袖嫌疑的男人夸自己美貌,他氣得直犯嘀咕,可惜被發(fā)現(xiàn)偷聽實在不好看,所以死忍著沒敢跳出去。 葉昭淡淡道:“也不全是美貌,他確實很好。” 伊諾皇子不依不饒:“愿聞其詳,總得讓我輸?shù)眯姆诜??!?/br> 葉昭愣了愣,她想起夏玉瑾,臉上忽然轉(zhuǎn)過絲不好意思,神情也沒那么冷漠了??墒乔榍閻蹛圻@些丟人的東西,哪能當(dāng)眾輕易說出口的?實在丟人現(xiàn)眼,于是她假裝咳了聲,試圖將話題帶開。 奈何東夏民風(fēng)豪邁,從來沒有遮掩男女之間愛慕的習(xí)慣,再加上伊諾皇子心知夏玉瑾是什么貨色,存了挑撥離間和看笑話的心,三番四次出口試探,甚至激將:“莫非夏郡王真那么糟糕,讓葉將軍拿不出,所以推三阻四,連他一句好話都說不出?唉,我聽人家說夏郡王比較廢物,原本還不信呢,如今看來……他大概是只乖巧可愛的小綿羊吧?!?/br> 夸女人像綿羊,是贊美。 夸男人是綿羊,是恥辱。 葉昭終于憤怒了,一掌拍去身旁那棵雙臂合抱的柳樹上,震得柳樹拼命亂搖,似乎就要倒下,嚇壞了躲旁邊的夏玉瑾。然后她吞了口氣,厲聲反駁:“他不是綿羊,是雄鷹。” 伊諾皇子拉長音調(diào),仿佛不敢置信道,“雄鷹?”然后低下頭竊笑不已,“確實是只美貌的小鷹。” “有鳥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未來的日子還長著?!比~昭動怒,臉上卻不顯,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說,“莫欺少年窮!” “別生氣,”伊諾皇子左右張望,確認(rèn)夏玉瑾還躲得像只耗子似的,應(yīng)該沒被發(fā)現(xiàn),又觀察葉昭表情,似乎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趕緊安慰道,“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br> “他現(xiàn)在是只沒褪去絨毛的雛鷹,可是雛鷹終歸會張開翅膀,像所有雄鷹般沖上藍(lán)天?!比~昭不理他,仿佛發(fā)泄似地,連綿不斷說道,“他很聰明,能在兩天內(nèi)就融會貫通七八本……深奧書籍的內(nèi)容,并全部記住,準(zhǔn)確復(fù)述。他身居高位,卻很善良,從來不欺負(fù)貧窮百姓,時時關(guān)心身邊的人,在力所能及范圍內(nèi)行俠仗義。他有毅力,能忍受十幾年的枯燥無味,反反復(fù)復(fù)研究同一樣事情,直到做得最好。他有勇氣,從不為對手的強大屈服,他機靈善變,能不用尋常手段處理事情,他積極向上,長年病痛,生死徘徊,卻從未讓他的心少過半分陽光……你還要我繼續(xù)說下去嗎?” 伊諾皇子膛目結(jié)舌:“他難道就沒有不好嗎?” 葉昭斬釘截鐵:“他的不好,我統(tǒng)統(tǒng)都喜歡。” 這世界上